我感觉脑子里的血管都要爆开了,浑身抑制不住的开始打摆子,整个人都吓得僵硬了,头上再次响起“咕咕”的声音,像是嗓子在吞咽口水那种,听的我头皮直发麻。
我心脏腾腾的跳,生怕下一秒被活尸搭肩,我心里知道挺下去不是办法,咬了咬牙,举着手机猛地转身几步,尸体依旧悬挂在梁上,耷拉着舌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狰狞的表情在灯光下渲染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诡异神色,我浑身鸡皮疙瘩都暴起。
“咕咕。”
就在这个时候,尸体上又发出一次声响,我浑身一抖,将手机斜照着过去,就看见在尸体上头的横梁上面,似乎是一个人趴在那里,我立马意识到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我头皮一点一点麻了起来,浑身僵住动弹不得,目光也不敢再离开。
在手电光下,我看见一个僵躯的人趴在那里,整个姿势非常怪异,犹如见不得光一般,整个缩在横梁后面,双臂紧贴在身体两侧,纹丝不动。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从它头部的位置,垂下了几缕头发。
我心里咚咚直跳,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东西,只有尸体才会这样,难不成是那只跑出来的迪迦?
我现在当真是进退两难,一边担心壁画那头,一边又不敢有丝毫的转头念头,我怕一转身,那东西就会扑下来,我宁愿这么与它对视直到它下来搞死我,也不想把后背露给它,这种感觉太实在太恐怖了。
我都已经开始祈祷大头遇难了,以他的性格就算嗝屁了也是鬼中的流氓,最起码能出来帮帮我他娘的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
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
“吧嗒。”
一个东西从横梁上面掉了下来,在地上弹了两下落到我脚下不远处的地方,我一愣,心道什么意思,有点古代皇帝下旨扔一个金批令箭的意思,还要我用这玩意砸死自己不成?士可杀不可辱啊,觉得我菜,就都不动手了吗?
我看过去,那东西不大,发白色,我细看之下不禁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石片。
我一边盯着梁上,一边用脚尖将石片划过来,石片入手很沉,上面有着某种花纹,和我们在尸体嘴里发现的石龙鳞不一样,这个石片的形状很不规整,看不出来是个什么。
两次都是石片,我意识深处忽然被调动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玩意我在哪里见过。我大脑开始近两年有关石头的记忆,不过出于当下这种环境,整个人太紧张,大脑近似一片空白,就在我觉得无望的情况下,一瞬间,我忽然想了起来。
我的天,这个石头不就是老万托赵敏从长沙带来的那种石头吗。
老万的兄长曾经跟随我爹去支锅,他在失踪前书房里留下了一块石头,他当年又在望鱼镇买下了这间宅子,我爹也在日光站留下了同一种石头,这期中一定有着某种关联,石头石头,关键点就在于这种石头。
我将石头在鼻子前闻了闻,那股怪味一模一样,肯定是一种石头无疑了。
我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手中的这块石头就是望鱼老宅一切变数的起源。
我的脑子一下子清明过来,随后又被无数的离奇猜想充斥满了,我盯着梁上,心想它给我这块石头是什么意思,它想传达给我什么?为什么是这种形式,难道有不能开口的原因吗?我心里一动,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会不会就是给我发反切码的人?
亦或是……万红兵?
我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万红兵吗?”梁上的人并没有回应我,我接连又问了几声,还是一样的结果。心道奇怪,就算不能回话,为什么连面都不能见,如果它是万红兵引我过来,那么就肯定是有什么要对我说啊。
我看了看左右,忽然意识到不对,如果不是它自身的问题,那么就在于周身的环境,它认为此地是危险,在躲避着谁?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我否定掉了,毕竟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人啊,难不成在躲着我?我心想躲谁你也该给我个信号,你敲几下木梁也算你看过地道战,要不然咋俩就在这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回事啊。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瞠目结舌,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念头一出,就听见梁上“咚咚咚”的传下三声敲击声,我一时间手脚冰凉,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不对不对,一定是巧合,我不敢相信的看向木梁,像傻子一样在心里默念,在敲三下就算你牛逼。
“咚咚咚。”
我傻了,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三十来年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世界怎么会真有读心术!我是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上了个三表的次等大学生,在我第一次下地前,我是无比的崇尚科学,甚至幻想过再有几十年汽车就漫天飞的那种。
就算第一次下地后,我遇见过无数种诡谲神秘的现象,我也觉得大多数都能被我所不知的科学给解释了,可是今天,我真的害怕了,一个暂时还称不上是不是人的家伙,在我面前秀了一手读心术。
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和他确认:“真的是你找的我?”没有回应。
什么情况?难道刚刚只是碰巧。
“咚。”这时候上面传来一声敲击声。
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又问:“不是你,但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咚咚咚。”
没错了,这家伙就是能读懂我的心,我顾不上多想这其中的奥妙,着急问他:“比我们先进来的那个人呢?他还活着吗?”
“咚咚咚。”
“他……”我犹豫了,想着该怎么问,“他还在这吗?”没有回应。
我知道一定是开始我们猜想的那样,“他是不是离开了,从宅子里的密道?”
“咚咚咚。”
果然,汉生真的已经离开了,我长出一口气,这是到目前为止我听到最好的消息,我眯着眼举着石头对他说:“石头,石头是关键?”
“咚咚咚。”
我大胆道:“我叫曹傩送,你认识我爹,对吧?”
半响没有回应,就在我觉得自己猜错了的时候,上面突然传来“咚咚咚咚”急迫的四声敲击,并且伴随着指甲抓挠木梁的声音,听着毛骨悚然。
敲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