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红着眼,却始终没让那一滴眼泪往下掉。
她不想故作坚强。
是因为她必须坚强。
那一刻,南倾心中了如明镜。
离婚时,他曾经跟她说,‘离开我,你最好过的更好,不然的话,我会把你绑回来的。’
“贺于声,你知道吗?”她自嘲一笑,喃喃自语着:“这段时间我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出来,把我带回你身边,好吗?”
手术室外度过的的每一秒,让南倾觉得如一生般漫长。
一些有关他们之间过往的回忆如做旧的电影画面,在她浑浑噩噩的脑海中掠过。
她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身体交融的那个晚上。
他将她压在身下,笑的肆意,颠倒众生。
“倾儿,乖,我会让你舒服的。”
本以为是一段无爱的婚姻,可是后来日夜荒唐下,在欲望的交织中,竟然还真的生出了感情。
南倾曾经一度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可是后来她发现,欲望没有错,一切都不肮脏。
她开始正视他们的感情。
不过很遗憾的是,三人同行的感情实在是太拥挤,一些事情,终究导致了他们的分开。
南倾又骤然记起他们吃‘散伙饭’的那个晚上,贺于声喝多了酒,像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小孩一样,跪在那个风雨漫天的夜里。
他哭得红了眼,扯着她的手腕,卑微极了。
他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倾儿,求你,别不要我。
然而,南倾仍是没有回头的离开。
可是感情这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跟他分开的这些日子,她会整晚整晚的失眠,会忍不住地胡思乱想,会在迷途中挣扎,迷失自我。
她好像一下就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那样的南倾,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一个清冷,高傲,不愿意低头折腰的人,却终究还是在这段感情里服了软,认了输。
南倾缓缓的抬起头,再次看向那亮起红灯的手术室。
视野里,一片模模糊糊。
“贺于声,你曾经说过,祝我事事顺遂,得偿所愿,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愿望是希望你平安的度过这一关……你一定要给我平安无事地出来。”
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来。
就在南倾心悬到嗓子眼的时候,骆京泽赶来了。
“你猜我刚才在他的病房里,看到了什么?”骆京泽递给南倾一份文件,那……竟然是一份经过律师公证的遗嘱。
而遗嘱的内容很简单,将他名下所有资产都划在了南倾名下。
“他是真的奔着死去吗?写这玩意也不觉得晦气吗?”
骆京泽说起这些时,语气虽然听上去带着几分讽刺,可是他的心里却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很不舒服。..
南倾从骆京泽手里拿过那一份文件,唇边勾着一抹无力。
她直接将那份遗嘱撕碎。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给他操刀的是阿湛,我相信他。”骆京泽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南倾还是安抚自己。
然而,事实确是,没过多久,手术过程中,遇到了麻烦。
“病人家属在吗?”一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看见南倾迎过来,便递给南倾一纸文件。
那是……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