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于声冷下眉眼，没有回答。
感受到这阵沉默，贺奕扬却得意地笑出了声，「是选不出来吗？既然你选不出来，那不如让我来替你分析分析，权衡利弊吧？」
在贺奕扬的眼里，其实，他一直都看不起贺于声。
哪怕在贺于声面前吃了无数次亏，他还是心有不甘，总喜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
尤其是，这一次因为叶舒乔的事，他尝到了甜头，自以为掐中了这个男人的软肋，所以连语气都显得那般斗志昂扬。
「你心知肚明，你选谁，爸爸都会借此机会针对谁，你现在喜欢的是南倾，你不愿意把南倾推出来，但也不想让叶舒乔因为你受到伤害，所以……你不敢选。」
尽管曾经贺奕扬觉得，南倾与叶舒乔相比，南倾在他的心里地位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后来一些蛛丝马迹让贺奕扬反应过来，他跟南倾，是玩真的。
这让贺奕扬恼羞成怒，有种被背叛的耻辱！
绑架叶舒乔是贺奕扬跟贺正庭提的主意，他分明知道这时候，贺于声对南倾的感情已经不一般了，可是他仍旧没将南倾列为对付贺于声的目标。
他就是想让南倾看清楚，贺于声为了叶舒乔，怎么拼命，怎么放不下。
贺奕扬再赌一把。
赌自己毁了贺于声跟南倾的感情，会让贺于声溃不成军。
贺于声随手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烟盒，敲出一根点燃，他重重地抽了一口，袅袅烟雾模糊了男人英俊的容颜。
他低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确是聪明了一回。」
这话听在贺奕扬的耳里，可是听不出半分的赞赏。
他脑子一热，当即脱口而出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真的喜欢上南倾了？」
本以为贺于声会像之前那样保持沉默，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半分的迟疑和遮掩：「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但贺奕扬，我把话撂在这，你敢动她，试试？」
贺奕扬当然知道贺于声的为人，他疯起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
「聪明人不到最后一步，都不会想着鱼死网破的，若是你肯为南倾后退一步，咱们好好谈谈生意场上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想跟我谈生意场上的事？」贺于声掐了手中的烟蒂，一双漆黑的眼底漫过一阵讽刺的冷意：「行啊，谈。」
这大概是兄弟俩这么多年来看上去最「心平气和」的时候。
然而，贺于声是那种向你笑得人畜无害，却可以把刀子捅进你心脏的人。
贺奕扬这会却迷失了，完全沉浸在自己打了一场风光漂亮的胜仗中。
那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多久，挂了电话后，贺于声拉开椅子起身，站在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繁华夜景。
忽而间，一些旖旎荡漾的画面，毫无征兆地缠绕在他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车钥匙转身。
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驱车到了南倾所在的公寓楼下。
南倾本都准备睡了，却还是被他的电话喊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已经有三天没见过你了。」
反正，他不主动，她好像……也不会试图靠近他。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听着男人略带些委屈的声音，南倾挪榆道：「你最近是不是挺多愁善感的？」
他诚实回应：「有点。」
闻言，南倾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那细微的笑意立马被人捕捉到了。
看着她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看着她向自己笑的模样，贺于声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一朵烟花盛开般。
那般热烈。
贺于声一时看的入迷。
一些微妙的变化，在密闭的空间里流淌。
贺于声吻过去地时候，南倾并没有抗拒。
她的放纵，难免让他有些得寸进尺。
可是当他欲深入时，却被南倾推着他的胸膛，隔开了距离——
她咬着下唇，气息不稳：「不要在车里……」
贺于声眉眼温柔宠溺地看了娇滴滴的女人一眼，倒也听话的适可而止。
他脱了自己的西服搭在南倾那被他弄得凌乱的身上，随即启动了车子……
南倾没想到，他会带她去他的公司。
「上去做做？」
做？
「你……你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语。
并没告诉她，其实今晚当他站在办公室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美丽景致时，他便已经动了别的心思。
他想起了有关他们初次的那晚。
他给她发的那一条短信。
他与她在酒店，也是在那样一面落地窗前……醉生梦死，不知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