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于声一袭西装挺括,身子却慵懒随意的倚着那辆黑色宾利,站在那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南倾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提着水果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了班就过来。”
那也等了一两个小时了吧?
南倾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他也没打她电话。
“下次给我配把钥匙,或者换个密码锁,把密码告诉我,嗯?”
南倾敷衍的应了声,便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贺于声漫不经心地跟在她的身后。
进了屋,南倾习惯性的先去洗澡,在练习室待了一天,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染了一遍。
贺于声倒是极有耐性的在客厅里等着。
南倾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自从她进入浴室后,就一直在震动,贺于声瞄了一眼,看到上边是一个没有存储的电话号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于声压着心里的那股不耐烦,将电话接通,开了扩音,丢回了茶几上。
贺奕扬焦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倾倾,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贺于声目光幽冷地扫过屏幕,讽刺的勾了下嘴角。
贺奕扬心生奇怪,但想起近来他因为跟顾馨儿打的火热,的确是冷落了南倾,想必她这会也有点小情绪。
“这些日子我一边在我父亲的公司实习,一边忙着毕业论文的事,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也没有时间陪你,你不生气吧?”..
顿了顿,他又情不自禁地说道:“对了,你参加星辰杯的比赛视频我已经看到了,真的很美。”
那是一种……贺奕扬从未见过的美。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心动了。
不过——他猛然之间又想起了顾馨儿最近常常在他耳边念叨的话,说南倾可能找了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当金主爸爸!
虽然贺奕扬觉得南倾不至于那么眼瞎,去干那种傻事,但……无风不起浪,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贺奕扬突然冷下了声音:“倾倾,你如果想进那个圈子,就跟我说,你是我女朋友,我会去帮你争取好处的,虽然贺氏集团旗下的产业没有涉及娱乐圈那一块的,但是我说了,你要是想……我会给你争取。你可千万别瞒着我去做一些不干不净的事。”
贺奕扬把话说的重了些,言辞之间带着些掩饰不了优越,似是高高在上:“你也知道贺家是什么身份,要进贺家的门,那必须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倾倾,你懂我意思吗?”
贺奕扬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一直在那自顾自的念叨着。
直到没过多久,南倾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刚好听到电话那头略带警告的一句:“倾倾,洁身自好,嗯?”
南倾眼底闪过一抹愕然,随即将视线落向茶几上那亮着的手机屏幕,看到显示着的通话。
贺于声眼里挑着笑的看着她。
南倾深吸一口气,走到贺于声的身旁,刚弯腰捡起那手机,就被男人一把扯了手腕,坐在了他的腿上。
偏偏还是以那种跨开双腿,面对面与他而坐的姿态。
没等她有所反应,男人直入正题,冰凉的唇,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耳后,唇瓣,轻轻地……
‘倾倾,洁身自好。’
末了,贺奕扬的那一句话,在南倾脑子里缠绕。
她嘲弄的笑了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贺奕扬,还是在笑她自己。
这个时候,贺于声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言而喻。
南倾死咬着下唇瓣,维持着自己最后的理智,然而终究还是崩溃了,一声涣散的声音还从她嘴里溢了出来。
终于得到了她的反应,却是如此的怪异。
贺奕扬眉心一下就锁紧了。
“你在干什么?”
南倾勾着男人的脖颈,微微仰着头,被迫迎合。
男人的唇就在那纤细修长的天鹅颈上作恶,女人腰间的睡衣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解下,纯白色的丝绸布料从她肩上滑落,露出一大片白皙柔嫩的肌肤。
“我……没干什么,有些困,准备睡了。”南倾故作沉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支离破碎。
贺奕扬早就知道南倾是个清冷的性子,可是这段时间她对他的冷淡,已经到了一种让贺奕扬觉得前所未有的程度。
南倾无暇顾及贺于声怎么想,她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试图与他隔开些许距离,可他压根就不给她后路……
“不……”
贺奕扬听着南倾的声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明天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有些话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南倾微微一顿。
恍惚失神之际,脖颈间传来一阵刺痛。
他是狗吗?
为什么要咬她?
南倾红唇紧抿着,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回复:“我明天没有时间,星辰杯赛事密集,决赛快到了,我想好好练舞。”
“你连我都不想见了吗?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男朋友?我们已经有多少天没见面了?”
南倾没说话。
思绪恍惚间,看着他玩弄着她睡裙的下摆……
她急匆匆地摁住他想要深入的手。
在意识即将荡然无存的前一秒,她稳着声音,对着电话那头开口,说出了最后一句:“等我忙完比赛,再说吧。”
话落,贺于声漫不经意地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手机,按了挂断。
他总是这样,一副习惯掌控一切,游刃有余的姿态。
*
南倾睁着那一双似是含着一层春水的眼眸,盯着跟前那近在迟尺的容颜。
“你……满意了么?”
贺于声薄唇贴着他耳畔,嗓音浸着撩人的欲意,“不知道贺太太说的是哪方面?”
南倾不留痕迹间,仿佛了呼吸。
“听着贺奕扬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快?”
痛快?
“哪比得上贺太太给我的感觉?”
南倾声音没什么情绪,冷冷淡淡,“其实,用一个女人去羞辱一个男人,这样的手段挺低级的,配不上你。”
贺于声轻笑一声,神色从容。
他直起身来,站在床边,不紧不慢地扣着衬衫的纽扣。
“他值得我拿自己的女人去羞辱?那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