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愕然,下意识地将视线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年轻干练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唐源。
南倾眼底闪过细微的动荡,抬眸的一瞬间,唐源顶着那片众所瞩目径直朝她而来。
“南倾小姐。”唐源微微颔首,“我家老板想请你去隔壁包厢,为他跳一支舞。”
这什么意思?
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又是谁?
在场的人,并不认识唐源。
毕竟唐源是贺于声的私人助理,与贺于声一样,不常在公众面前露面,异常的神秘。
见南倾不出声,唐源耐心礼貌地又询问了一遍:“南倾小姐,愿意吗?”
南倾知道,贺于声一定是清楚了她现在的处境,派唐源来给她解围的。
南倾没有深想,点了点头。
“南倾!”导演冷着脸,朝她开口,警告道:“你想清楚你现在走出这间包厢门的后果了吗!”
“莺莺,过来。”
南倾压根就没搭理导演的话,只是看向林莺,说了一句。
林莺立马飞奔到她的跟前。
南倾拉着林莺的手,连一个正眼都没再给包厢里的任何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紫珊气冲冲地拿着纸巾抹了一把脸,气着气着就笑了。
蠢货!
她会让她们为这一时的冲动付出代价的!
“陈导,这事你看着办吧!”陆文海板着脸撂下话。
那名被唤作陈导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赔不是:“陆总,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们两个计较,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陈导一边说着,一边在星辰杯的内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直接@了南倾和林莺。
【今天这事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过分了,已经严重违反了合约,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在微博上主动宣布退出比赛!】
*
另一边。
林莺被南倾拉出包厢之后,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我天,我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忘了……”
林莺一时热血,冲动之下,疯狂了一把,然而疯狂过后,她垂着头,耷拉着眼,像是一朵蔫了的喇叭花似的。
她听到手机震动,默默地拿出看了一眼,看到被强制勒令退赛的消息,瞬间如遭晴天霹雳。
她咬着牙关,握着手机,没说话。
“莺莺,你找个地方休息,等我一下。”
“那你呢?”
南倾看了一眼唐源,“我要跟这位先生一起,去见见他家老板。”
“啊?”林莺小脸皱巴巴的,“不好吧。”
她那会清楚地听见这男人说,想请南倾去他老板包厢,为他老板跳舞!
那个包厢的老板想必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林莺想,她不能让南倾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倾倾,别去!”
没想到南倾却摇了摇头:“不,必须要去的。”
“可是……”
“等我,莺莺。”
说完,没等林莺开口,南倾转身走了。
贺于声的包厢就在隔壁。
南倾想,他今晚出现在夜宴,应该是和好友聚会,包厢里人肯定多,万一等会贺于声真的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舞,她是不是该如了他的愿?
正当南倾思绪恍惚时,包厢门被推开。
“太太,进去吧,先生就在里面。”
南倾不留痕迹的浅浅放缓呼吸,迈步往里走。
包厢里,光线略微昏暗,没有南倾之前设想的那番热闹。
南倾抬眼看去,只见男人肆意散漫地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黑色丝质衬衫,衬衫扣子解开了几口,隐隐露出了结实硬朗的胸膛。
他单单只是坐在那,便勾出了一副暗欲横生的春色。
莫名,南倾耳根一红,想起了林莺之前说的——男色误人。
贺于声的确是上等的绝色。
他拥有一副精致好看的皮囊不说,还有野性力量的身材加持,其实……她说他技术好花样多,也不单单只是南倾为了怼顾馨儿的气话。
贺于声看着站在那思前想后的女人,薄唇勾着一抹浅淡的笑:“过来。”
南倾也没有什么扭捏,径直朝他的方向走去。
看了一眼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包厢,她问道:“你今晚是一个人来的吗?”
“本来还有两个朋友。”贺于声漫不经心地说着,他抬起手来,握住女人纤细白嫩的手腕,轻轻一扯,便将她拽到自己腿上坐下。
南倾顿了顿,又问:“那他们人呢。”
“被我赶走了。”
“为什么?”
“有些画面,外人不宜看。”
说话间,男人的大掌摁在女孩柔软的腰间,带着滚烫的温度,撩拨而过。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薄的没有。
滚烫炙热的呼吸交缠,勾的人……挠心挠肺的痒。
南倾能够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坐在他腿上也开始感到不安。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起身,却被贺于声大掌禁锢腰身。
他低下视线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打扮,略微有些遗憾:“比起牛仔裤,我更喜欢你穿裙子。”
南倾唇边挑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贺于声这人,皮囊优越,面上斯文。
可实际上……却处处透着荒唐!
南倾不说话了。
贺于声已经知道了隔壁包厢的事,他一直在等着她开口说点什么,可是他不问她就闭口不谈?
“受委屈了,嗯?”
“算是吧。”
南倾并没有刻意放大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来,不管遇上什么事,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贺于声低笑一声,“贺太太哪哪都软,就嘴是硬的。”
沉寂了片刻后,南倾听到他的声音:“既然来都来了,给我跳支舞吧,贺太太。”
“给你跳舞,你能给我好处吗?”
“能。”他笑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末了,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畔,轻咬着她的耳尖:“我的命都给你。”
南倾身子僵了僵。
男人又撩又欲的声音像是裹了蜜的毒药,甜是真的甜,但……毒药终究是毒药。
她深呼吸一口气,从他腿上离开,“你想要看什么舞?”
贺于声玩味一笑,心血来潮的逗她:“勾引我的舞。”
南倾嘲弄的说:“那要不给贺先生来个脱衣舞?”
贺于声抬起眼看着跟前穿着毛衣,牛仔裤的女人,沉着声音道:“贺太太要是愿意的话,我也乐意。”
南倾最终还是跳了一段古典舞。.
并没有任何勾引的动作。
然而贺于声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舍得移开。
一颦一笑波光流转,一举一动皆成画。
那柔软的腰肢,好似随风摆动的柳叶,荡呀荡,荡到了他的心尖上。
贺于声的思绪有些飘远。
他忽而间又想起了那一年,那一个在大雨里捧着栀子花跳舞的小姑娘。
十余年过去了,她翩翩起舞的画面还那般清晰的刻在他脑海。
虽然刻意忘记,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日夜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