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距离圣殿名额争夺战开启还有短短的三天。
当风落舞再次找到我的时候,包括风琳琅这位少宗主在内,一行九人,目标直指太虚山顶。
太虚山距离青郡城并不是很远,慢慢飞行也就一天的路程。
风琳琅对这次的名额争夺信心十足,准确来说,他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认为我一定可以将他带入圣殿修行,所以自身反倒是一点负担没有。
一路上高谈阔论,笑容满面,大有指点江山吐尽心中浊气的畅快之感。
风落舞看着风琳琅轻松悠哉的模样,忍不住叮嘱道:“六弟,虽说有陈前辈出手为你获得圣殿修行名额,但你自己也要在圣殿的考验中历练一番,不管成功与否,这等机遇可不是常有的。”
“五姐放心,我会全力以赴。”风琳琅淡淡笑道:“按圣殿从前的规矩,考验大致分为三轮,一二两轮凭我的实力绝对能够顺利突围,只有第三轮……”
说到这,风琳琅暗暗叹息一声,无奈道:“能进入第三轮者皆是魔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我的实力终究差了些。”
“少主无需妄自菲薄。”扈老跟随在身后安慰道:“实力只是其中一部分,要我说运气也占了一大半。”
“大姐说的对。”丁老附和道:“就拿上一届的圣殿名额争夺战来说,第三轮考验的是什么?睡觉,让所有争夺者睡觉,越早睡醒者越先淘汰,这特么的是什么考验,不是闹着玩吗?”
“哈哈哈,可不是。要不是我年纪太大,不符合圣殿挑选弟子的资格,我绝对能睡它个几天几夜,第一名非我莫属。”罗老大笑道。
风落舞讥讽道:“事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据我所知,上一届的第三轮考验表面说是睡觉,但真正考验的是争夺者们的心性。”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心静如水的心性。”
“你们可知在那场考验中发生了什么?”风落舞拂起散落在额头的发丝,自顾自说道:“据那些淘汰者说,每个人的身边都摆着一具古琴。”
“古琴应声自响,琴声刺人元神,似漫天利剑入人血肉,且无法运用修为抵抗。”
“在那种情况下酣睡,别说几天几夜了,就是短短的一炷香都很难忍受。”
“圣殿挑选弟子,确实重视天资与悟性,但更在乎的是弟子一心修魔的定性。”
“区区琴声干扰就无法沉寂心神,这样的人在修魔道路上能走多远?”风落舞撇了眼前方的风琳琅,大声道:“陈前辈可以带你去圣殿修行,但去了圣殿后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你本身与那些凭本事获取圣殿名额的绝世天才就有一定的差距,再不努力,只会被人越甩越远。”
“圣殿是一次造化,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前方飞行中的风琳琅身体一僵,面露惭愧道:“五姐教训的是,小弟绝不敢再有沾沾自喜之心。”
风落舞满意道:“我们会在风魔宗等你,等你从圣殿回来继承宗主之位。”
“到那时,不管父亲还在不在,谁也动摇不了你的位置。”
风琳琅面带期望的握了握拳头,坚定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身后,扈老等人喜逐颜开。
风琳琅越强,他们这群支持者的回报就越大。
或许这份回报还需要等个数千年,甚至更久才能获得。
普通凡人也许没这个时间去等,可他们不在乎。
身为修魔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我和囚牛落在人群的最后方,听着风落舞等人的闲聊,囚牛小声嘀咕道:“大宗门的弟子可真烦,整天为了权利勾心斗角,累不累啊。”
“当宗主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呆在雷炎森林当个妖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囚牛从乾坤袋中拿出壶美酒狠狠灌了几口,痛快道:“想去哪就去哪,天大地大,逍遥快活。”
我笑骂道:“生活环境不同,追求自然不同。做人还是要有点理想的,不然坐吃等死有何意义?”
囚牛嘿嘿笑道:“那主人有什么理想?是成为魔界第一高手吗?还是成就魔圣融入血月。”
囚牛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同样被前方的风落舞等人听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我的身上,似乎都很好奇我的理想和目标。
风琳琅认真且崇拜道:“以陈前辈的天资,或许将成为魔界最年轻的魔圣。”
“不是或许,是一定。”风落舞美眸流转,故意打趣我道:“成就魔圣融入血月,据说血月里是另一个世界。”
“那里美女如云,美酒如山。陈前辈到了那边将乐不思蜀,醉生梦死。”
“是吗,那你想去吗?”我抿嘴一笑,看着风落舞道:“美女如云,有没有你美?”
我这是顺嘴之言,根本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反击风落舞的打趣。
而且这女人本身就很漂亮,虽说比不上顾幽篁,但也不比乌颜九差多少。
“前辈,你……”风落舞突然羞红了脸庞,眼眸如水,红唇轻咬道:“我想去就能去吗?”
囚牛咻咻怪笑道:“可以让我家主人带你去啊。”
“哈,这主意不错。”风琳琅目光一闪,应声道:“前辈身边似乎还缺个侍女,不如……前辈,您看我五姐怎么样?”
“打住。”我立马摆手道:“魔圣之路哪有那么容易领悟,再说了,堂堂天醉楼楼主,风魔宗五小姐,给我当侍女,这不是让人难堪吗?”
说罢,我有意解开先前话语中的误会,坦白道:“此事过后,我就离开青郡城了,可能也将永远的离开南疆。”
“什么?”风琳琅等神情大变道:“前辈不随我一起去圣殿修行吗?”
“不去了。”我缓缓摇头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风落舞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错愕道:“还有比去圣殿修行更重要的事?”
“有啊。”我望着天际,望着那轮永不坠落的血月,轻声道:“有人在等我,等我回去。”
“我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我想她了,很想,想的快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