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的回答让我大为失望。
地图不全,哪怕我有大罗金仙的修为也做不了任何事。
更何况魔界之大广阔无边,鬼知道这处藏有魔脉的远古森林在哪个角落?
我没时间,也腾不出手这么毫无头绪的寻找下去。
可要说白白放弃一条大型中品魔脉,我又极为的不甘心。
我现在距离太乙真仙境只差五千年,这五千年需要大量的资源来帮我圆满。
除了开采魔脉,我似乎别无他法。
而一条大型中品魔脉恰好能满足我当前的需求。
想至于此,我起身问道:“那个修魔者老头呢,还在天醉楼吗?”
囚牛沉吟道:“人虽然不在天醉楼了,但还在青郡城,且一直有天醉楼的探子跟着他,主人若想从老头身上一探究竟,我这就抓他过来。”
“恩,态度和善些,我确实有些问题要问他。”我叮嘱道:“最好别让天醉楼的探子发现你的行动。”
“明白。”囚牛咧嘴奸诈笑道:“主人是想吃独食。”
我哭笑不得道:“能不能吃到这份独食还不一定呢。”
囚牛自信道:“主人出马,肯定可行,我现在就去将老头带来。”
说罢,囚牛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包间内。
囚牛走后,我摊开左手掌心暗暗沉思。
自从我来到魔界之后,问命杯仿佛陷入冬眠般毫无反应。
但在我闭关之前,久无动静的问命杯却突然传出炙热气息,让我看到了顾幽篁。
虽说模模糊糊,时间短暂,可我敢确定,那确实是问命杯给出的画面。
画面中,磅礴大雨,电闪雷鸣。顾幽篁一身黑衣,撑着一柄大黑伞跪在地上。
神情悲凉,眼泪簌簌。
在她的身前,是一处新堆砌的坟包。
我不知道坟包里葬着的是谁,更不知道何人能让顾幽篁下跪。
可冥冥中我与顾幽篁的心好似连在了一起,我能感同身受她心中的痛苦与不舍。
这一幕,即便是现在想起都让我揪心的疼。
我想不通问命杯给出的提示有何寓意。
恩,完全猜不透。
但问命杯的苏醒却给我带来了一个契机,一个让我寻找完整地图的绝佳契机。
天醉楼找不到其它三位拥有地图的修魔者,而我却能借助问命杯的特殊作用强行试上一试。
是否可行不得而知,不过至少有一半的机会。
一个小时后,囚牛回来了,与此同时,一位身材瘦小,长相猥琐的年迈老者被他带回了包间。
这老者穿着一袭灰白长袍,灰头土脸的。
留着山羊胡,神情忐忑不安。
见到我的时候,他抖了抖嘴唇,哭丧着脸勉强笑道:“前,前辈,我是真不知道那三位同伴现今身在何处啊。”
“我没撒谎,你们就饶了我吧。”
“大半年了,天天盯着我,也不让我离开青郡城。你,你们……”老者声音干涩,欲哭无泪,一副后悔至死的绝望模样悲愤道:“你们这是以大欺小,以小欺老。”
“我也没说你骗人不是?”我示意对方不用紧张,安排他坐在我对面的软塌上,又让囚牛给他倒了杯香茶,这才继续说道:“请你过来只是我对这张地图颇为好奇,想问你几个问题。”
“放心,问完问题后立马放你走。而且我保证从此以后没人会暗中监视你,更没人会强行将你囚禁在青郡城。”我说道。
“前辈所言当真?”老者神色一喜,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受够了这半年被人监视失去自由的生活。
囚牛呵斥道:“我家主人说一不二,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辈尽管问就是了。”老者径直坐正了身体,态度严肃。
我含笑点头道:“第一个问题,这份地图你们是从哪偷来的。”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找到这份地图最早的主人。
万一问命杯在老者身上起不了任何效果,我还能借此线索再去探查一下。
“回前辈话,这张地图是五年前在一处中型部落偷来的。”老者眼眸陷入回忆之色道:“好像叫什么蓝氏部落。”
“没错,就是蓝氏部落,距离青郡城大概半个月的路程。”老者一拍大腿,肯定道:“地图藏在一柄宝剑的剑鞘中,无意间被我等发现。”
“我们兄弟四人研究了一小会,看不明白这张地图标注的路线代表什么。因为急于散伙逃避蓝氏部落的追查,所以将地图分成了四块各奔东西。”
“半年前,我来到了天醉楼。机缘巧合拿出了这张地图给鉴定师鉴定,不曾想却是一张藏宝图。”
说到这,老者满脸懊悔道:“当初我要是知道这是一张藏宝图,说什么我也得将完整的路线铭记于心。”
我若有所思道:“第二个问题,那三人五年前和你分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吗?你们是兄弟,他们的落脚点你就一点不清楚?”
“前辈,你有所不知啊。”老者面色发苦道:“说是兄弟,这都是行话。简单来说,我们四个就是临时盗窃组成的团伙,喊一声兄弟显得更加亲切。”
囚牛嗤笑道:“规矩倒是挺多,那长什么样子你不是记得清清楚楚吗?就没多留心一下他们的底细?”
老者无奈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临时组团最大的忌讳就是互相打听,名字都以绰号代替,就是长相或许都是假的。相互之间各自警惕,哪能留心察觉出什么东西。”
囚牛还想说话,被我摆手制止道:“第三个问题,你看过完整的地图,你仔细回忆下,你觉得整体路线有可能是在魔界什么地方。”
老者皱着眉头思索了很久,最终摇头苦笑道:“前辈,地图上标注的路线极为繁琐,我们当时急着离开,谁也没把这张地图放在心上,所以……”
老者欲言又止道:“所以我压根一点印象都没了。”
我暗自叹息一声,起身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以我的修为,对方在我面前是别想撒谎的。
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小神态都被我细心观察着。
我自信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问不出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多谢前辈。”老者喜上眉梢,朝我弯腰一拜。
“放心走吧,没人会盯着你了。”我故意伸出烙印问命杯的左手拍了拍老者的肩膀。
“囚牛,你送他走,顺便告诉风落舞我出关了。”我说道。
囚牛二话不说,拎着老者离开了包间。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左手掌心发烫入火。
下一刻,我的视线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