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而后动,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做人可以狂妄,但不能无脑。
为了帮区区一个紫雀报仇,不惜摆下三座擂台来对付我。
说到底,还是对方看不透我的修为,想要借此试探。
红梨,是第一步棋。
一上来就以最强底牌小魔界与我交锋,想逼我暴露真实修为。
若我今天的修为与红梨不相上下,我的下场无非有两种。
第一,拼死打碎小魔界,重伤红梨,自己也将暴露全部底牌。
第二,被红梨擒拿,生不如死。或许不会死在斗武场,但一定会落到紫雀的靠山手中。
到那时,等待我的只有任人宰割。
对方在算计我,我心知肚明。
所以打破红梨小魔界的时候,我没有动用自己四五五千年的全部修为。
而是有意以三万年的修为去出手。
一次,二次,足足两次我才从小魔界逃了出来。
这样,在所有人看来,能一招败敌的青幽竟然破例用了两招。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实力大概也就如此了。
观众席上那群修为弱小的修魔者看不懂这无形中的交锋,可我相信,一台擂台上的大人物“放心”了。
我来到二号擂台上的时候,那位盘膝坐在地上的驼背老者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认输,而是阴恻恻的看着我笑道:“古老家族的弟子一向很少在外界露面,阁下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天醉楼斗武场,出手毒辣,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试探,身份上的试探。
一开口就是古老家族的弟子。
显然,在自以为弄清我的真实修为后,我的真实身份又成了对方打探的重点。
风魔宗是南疆一流宗门,最大的势力,明面上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但在南疆,除风魔宗之外,还有一些传承悠久的古老家族。
这些古老家族隐世不出,藏于无人山谷,或是深山老林,过着无人打扰的田园生活。
可他们的实力,却丝毫不比风魔宗差。
一般而言,古老家族的弟子为人低调,神秘。即便出现在外界,也大多隐于红尘俗世历练心境。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对不会暴露身份的。
这是古老家族的规矩,所有弟子都默默遵循。
风魔宗不把其它势力放在眼里,却不敢对这些古老家族有任何轻视之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是古老家族的弟子。
一旦我死在天醉楼,这件事风魔宗脱不了干系。
再则,以这些古老家族的手段,很容易就可以调查出今天发生的事。
前因后果,明明白白,不管是天醉楼还是风魔宗,都要为今天的事给个交代。
而这个交代,或许不是那么好给的。
毕竟,想帮紫雀报仇的不是风魔宗宗主,他们还不敢以整个风魔宗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去抗衡这些古老家族。
面对驼背老者的试探,我没有回答。
其实我懂他的意思。
若我表明自己来自于某个古老家族,那么我今天不会死,只会和紫雀一个下场。
这是对方忌讳我身后的势力给出的让步。
若我回答自己不是古老家族的弟子,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但这一切对我来说重要吗?
是或不是,他们又能奈我何?
最后赢的不还是我吗?
见我沉默不语,驼背老者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缓缓起身,嘿嘿低笑道:“我认输。”
“三万三千年,很强吗?”我望着一号擂台上的银发老者,轻声一笑。
在驼背老者略显错愕的目光中,我的身影消失了。
“轰。”
一号擂台上,当我出现的时候,滚滚魔气拔地而起,宣泄八方。又似长龙盘踞半空直冲云霄,以磅礴威压无限扩散。
“青幽,求战。”
这一刻,我的修为不再是刻意压制的三万年。
而是与对方一模一样的三万三千年。
银发老者双手负于身后,白袍鼓动,发丝飞舞。
那一双带着无尽杀意的冰冷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的脸上,森冷开口道:“你果然在隐藏。”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讥笑道:“怎么说也是风魔宗的某位长老,唔,三万三千年的修为,让我猜猜,到底是大长老,二长老,还是三长老呢?”
银发老者脸色难看,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味道:“你以为修为与我一样,就能逃过今天的劫难?”
“谁的劫难还不一定呢。”我轻走几步,感应着银发老者体内传出的气息,似恍然大悟般的说道:“紫雀身上的血脉力量和你很相似,啧,原来是你的女儿。我还以为是哪来的杂碎呢,这般无知狂妄。”
“你找死。”银发老者体内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瞬间化作残影朝我扑来。
“等等。”我一个闪身落入擂台角落,故意喊道:“裁判还没宣判开始呢,你这是违规。”
“死。”
一掌落下,虚空扭曲,气浪滔天。
一号擂台似无垠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随波起伏,摇摇欲坠。
“既不宣判,要你何用。”
面对银发长老的奋力一击,我抬手相迎。顺势以强劲余波冲向负责一号擂台的裁判。
“砰。”
两两相撞,银发老者急速后退。
我同样脚尖点地一退再退。
旗鼓相当,谁也没占到便宜。
而坐在高椅上的裁判直接被我控制的余波震飞了出去,浑身骨骼尽碎。
说实话,我这是有意报复。
报复这些裁判堂而皇之的包庇紫雀一伙。
就如我之前说的那样,身为裁判,若做不到公正无私,那就别坐在这装腔作势。
旁人忌惮他们,我陈安可不惯着。
观众席上,所有观战的修魔者被我“殴打裁判”的特殊举动给惊呆了。
他们懵逼的望着那位裁判被守卫抬走,久久无法言语。
“我特么是不是眼花了?裁判被打了?”有修魔者揉着双眼小声嘀咕道。
“你,你或许没有看错,确实被打了。”
“我的天啊,我特么来斗武场观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打裁判。这,这青幽也太……”
“太什么?狂妄吗?呵,我倒觉得青幽做的很对。像这种摆明包庇一方的裁判,要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