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一招败敌被人说是装腔作势,践踏擂主的尊严。
可只有我知道,一直呆在雷炎森林的囚牛根本不懂修魔者的人情世故。
明明能一招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拖延呢?
他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去结束战斗,让我放心。
我不是妖兽,自然懂这些潜在的“人情世故”。
可我同样没打算给这群擂主尊严。
在华夏大地的时候刘老曾说过,尊严这东西不是靠旁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
没那个本事去维护,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旁人践踏你。
我来斗武场是为了魔晶奖励,多浪费一秒钟我都觉得不值得。
所以,在面对一百号擂主的迎战后,我挥手间将其打飞擂台,导致其落地的瞬间重伤昏迷,鲜血喷洒。
一招败敌,不死,仅重伤。
是的,我在报复,报复斗武场裁判之前对囚牛的宣判。
可惜的是对方没有开口认输的机会,不然那将更加有趣。
“青幽胜。”
负责一百号擂台的裁判目光诧异的看着我,又撇了眼被守卫抬下去的擂主,嗓音清冷道:“守擂或许继续攻擂?”
我没有理睬裁判,一脚跨出,身影站在了九十九号擂台上。
“青幽,求战。”
“轰。”
一拳击飞,九十九号擂主趴在外围通道惨叫连连,最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九十八号擂台。
九十一号擂台。
八十号擂台。
……
一连挑战了三十位擂主,全部是一招败敌,重伤不死。
我的凌厉手段早已引起了整个斗武场的注意。
当我站在六十九号擂台上的时候,斗武场所有观众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我的身上。
似一柄柄利剑想要穿透我的身体,将我面具下的面容看个清楚。
“吗的,刚走一个孤狼,又来一个青幽,今天什么日子啊,简直高手如云。”观众席上,有修魔者兴致勃勃的说道。
“哼,这绰号青幽的家伙可比孤狼狠毒,孤狼一招败敌起码还留有余地。他倒好,分明能手下留情,却非得重伤擂主。可见此人本性歹毒,度量极小。”
“哈,风水轮流转,孤狼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青幽越嚣张,到后面自有人收拾他,他的下场绝不会比孤狼好。”
“此话有理,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擂台之战讲究输赢,在明知能赢的情况下大度一点又如何?”
“呸,我看你们才是伪君子,一个个口若悬河,故作君子姿态。攻擂攻擂,不攻怎么赢?在没有违反斗武场规矩的情况下,你管旁人怎么出手?”
“就是,与其说青幽出手毒辣,不妨说擂主太弱。若每个人都有十九号擂主紫雀的本事,哪轮得到攻擂者放肆?”
“此话有理,上了擂台哪有情分可讲?讲情分就别来斗武场,直接找个酒馆岂不更好?”
观赛者互相反驳,激烈争辩。
有人赞同我的做法,有人对我不屑一顾。
对此,我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想笑。
看不惯我又如何?干的掉我吗?
干不掉,那就继续看不惯吧。反正我也不少块肉。
“青幽,求战。”
六十九号擂台上,我望着目光畏惧不断退缩的擂主,轻声开口。
“我认输。”擂主干脆利落,朝我客套的抱了抱拳,转身飞下擂台。
“青幽胜。”裁判面无表情的宣判着。
六十八号擂台:“我认输。”
五十三号擂台:“我认输。”
四十号擂台:“我,我也认输。”
二十八号擂台:“青幽是吧?呵,我可不会认输。谁强谁弱打过才知道。”
“砰。”
一招过后,二十八号擂主被守卫默默抬走。
原地,猩红的鲜血似小溪般慢慢流淌,刺眼的令人心神发慌。
观众席,鸦雀无声,静若山谷。
……
很快,我站在了二十号擂台上。
擂主是一位绰号乐松的瘦弱男子,他静静的看着我,忌惮的双眸内涌起滔天战意。
“我,绝不认输。”乐松坚定的朝着前方迈出一步,厉声喝道:“你更休想一招败我。”
“崩。”
随手抽出一个耳光,我仍然站在原地。
乐松的身影在半空划出优雅的弧线,最后狠狠砸落墙角。
“哇。”
大口的鲜血从乐松的口中吐出,他双手撑在地上,努力的抬起脑袋想要看我最后一眼。
“别看了,赶紧疗伤去吧。”两名守卫架着软瘫无力的乐松飞奔而走。
我站在擂台上,目光落向十九号擂台。
那里,那位绰号紫雀的女子一样在注视我。
不同于面对囚牛时候的平静与自然。
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显得极为凝重。
有惊讶,有震撼,有忌惮,有疑惑。
但更多的还是战意,澎湃而出,瞬间笼罩十九号擂台的磅礴战意。
她想战胜我,想羞辱我。
想像对待囚牛一样将我一招打出擂台,然后享受全场的惊呼。
那种万众瞩目的强势与仰望。
可她不知道,这整整一百座擂台中我最想交手的就是她。
“嗖。”
我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十九号擂台上,站在了紫雀的身前。
“你比孤狼强。”紫雀漠然开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头微蹙道:“你的修为应该比我高。”
“你怕了?”我故意激将道:“怕了就滚下去,放心,他们不会笑话你的。毕竟在你之前主动认输的废物有很多,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咯咯咯,那你可要失望了。”紫雀白皙小巧的玉手从宽松的袖管里伸出,紧紧握在了一起,讥讽道:“修为比我高,并不代表你就一定能赢。在你之前,我击败过很多修为比我高的攻擂者。他们的下场,无一不是被人抬走的。”
“对了,其中有好几个攻擂者元神受损,神志不清,好像变成了傻子。”
“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啊,不然还真是无趣的很呢。”紫雀薄凉红润的嘴唇似撒娇般的撅起,又肆意娇笑道:“到底谁是废物马上就有定论了。”
“拭目以待?”我垂落腰间的右手抬起,朝着裁判开口道:“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