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青年男子的安排还是极为稳妥的,我当时被玄清气包裹着死活不知,若真被他带去深山老林,万一遇到什么修为高深的精怪,那当真只有死路一条。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
青山镇虽说是个偏远落后的小镇,但终究属于凡人地界,即便有精怪混入其中那也是少之又少,还不一定能发现我们的踪迹,毕竟大多数精怪更喜欢在无人打扰的深山潜心修炼。
得到我的赞同,青年男子更加得意道:“咱们所租的这间院子在青山镇主街道的最后面,毫不起眼,加上前面的店铺总共八千块一年,我一下子付了三年的房租。”
“三年?”我哭笑不得道:“那也得两万多块钱,你到底偷了多少。”
青年男子伸出一只手掌道:“五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欺负那些贫苦百姓,这些钱都是不义之财。”
“那你这灵体怎么回事?”我好奇道:“原先你空有灵智没有肉身,怎么两年的时间就找到合适的肉身融合了?”
青年男子嘿嘿一笑,神秘道:“这机缘说来可就有点意思了,你仔细感受下,我身上可有你熟悉的气息?”
“恩?”我眼眸轻闪,利用残留的修为包裹青年男子,细细感应了一番,诧异道:“天邪剑?”
“啧,不愧是天邪剑的主人,这都能被你发现破绽。”青年男子朝我竖起大拇指道:“离开涂山氏的时候天邪剑隐藏在虚空跟着我们一起离开,那只追我的狼精就是被天邪剑斩杀的,可惜啊,这家伙只在你受到危险之时才会自主出现,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害我被那只狼精追了好几个月。”
“原本我也没想过将自身融合于天邪剑,但到了青山镇之后我没有凡人身躯寸步难行,这才和天邪剑商量,以天邪剑身暂时融合我的灵体,让我幻化出真实肉身。”青年男子满是感叹道:“好在天邪剑灵已生灵智,能辩是非曲直,我又是玄清的记忆衍生,它才愿意暂时供我所用,不然别说区区两年,就是再给我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身躯供我融合。”
“原来如此。”我心生感激道:“我这条命可以说是你救回来的,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合适的身躯。”
“哈哈哈,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青年男子开心道:“天邪剑虽好,但终究杀戮太盛,容易对我的心神产生影响,短时间内我还能慢慢压制,时间久了我可受不了,好在这家伙也知道那股气息对我不利,自己也在收敛,否则这两年我都撑不下去。”
“辛苦了。”我深深吸了口气,沉吟道:“这两年你可曾打听过青丘的消息?”
“没有。”青年男子直接摇头道:“青山镇太过偏远了,根本没有什么消息会传到这里,而且为了隐藏身份,平日里我也不敢找那些精怪探子打听情况。”
见我沉默不语,青年男子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顾大小姐了,涂山氏被你一手毁灭,剩下的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以顾大小姐的聪慧,她绝不可能放过彻底覆灭涂山氏的机会,这样算的话,青丘所面对的只有苏氏一族,一对一,青丘可不比苏氏弱。”
我轻轻点头,事实确实如青年男子说的那般。顾幽篁解除了凝魔散毒,将魔灵融合于自身,若是再服下扶桑果,她的实力就会瞬间暴涨,足有两万多年的修为。
另外千瀑和鳌东还在顾幽篁身边,加上青禾蓝根提升为九级傀儡僵尸,此刻的青丘论实力足以吊打苏氏。
“我看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吧。”青年男子欲言又止道:“我们躲在青山镇足足两年,白虚竟然没有找到这,我一直想不通,以他的修为不可能感应不到,这是不是有些非同寻常?”
我示意青年男子扶我起来,走至窗边,望着院子里的水井和角落的花草愣愣出神。
按常理来说,半年之内白虚就会找到我,毕竟涂山氏一行我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修为气息。可他足足两年没有出现,就说明他没有发现我的踪迹。
这让我大为不解,白虚太乙真仙的修为,难不成还能感应出错?
又或者说白虚大发慈悲打算放我一马?
想到这我不禁觉得可笑,我是女娲宫外唯一一株玄清竹,关系到青丘一族的盛衰,除非白虚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脉后人因为缺少玄清气而被雷劫折磨疯魔,否则他万万不会放过我。
再则,玄清竹是白虚当年跟女娲娘娘求取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给青丘身怀九尾烙印者凝聚九尾成仙得道,我的逃离已经使白虚失信于女娲娘娘,光这一点,所谓的大发慈悲就不可能出现。
那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两年的时间白虚都没有来青山镇呢?
我越想越乱,越想越糊涂,想的我头疼欲裂也想不明白。
青年男子见我脸色发白呼吸急促,赶忙提醒道:“别着急,不管怎样,只要白虚没来,咱们就是平安无事的,走一步瞧一步,真要等来了白虚那也是命中注定。”
“不错,以白虚的性格,他要是发现了我的踪迹绝不可能放任我慢慢疗伤,尤其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我环顾整个院落,发现外面的空间还真不小,尤其是院子里,被青年男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养了些花花草草,让我烦躁的心神有了些许宁静。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里住着很惬意?”青年男子顺着我的目光指着院子前方的店铺说道:“前面的店铺和院子连通,有三十个平方,房东早期利用这间店铺开了家小型超市,赚了钱之后就去市里贷款买了房,说什么孩子在市里读书方便照顾。我来青山镇的时候刚好遇到这里对外出租,我一看地理位置和环境,嘿,二话不说租了下来。”
“这两年养养花种种草,顺便照顾一下你,别提多舒心了,要不是总担心白虚找来,这地方我还真舍不得走。”青年男子伸了个懒腰,语气突然变得凝重道:“对了,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以后别喂喂喂的喊我了,记得喊我崇生。”
“重生?”我乐道:“你这是铭记自己从昆仑山洞窟走出的不易啊?”
“崇高的崇,当然了,也有你说的那个意思。”青年男子转身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道:“活着不容易,不是吗?”
“是不容易。”我伸手拍了拍崇生的肩膀:“尤其你还遇到了我,这活着就更不容易了。”
崇生严肃的神情微微一僵,继而捧腹大笑:“还好还好,你还是有点良知的,不枉我这两年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