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精的话让我等嗤之以鼻,顾厅更是气的杀机涌现,我们亲眼所见两位老者被蟒精一口吞掉,而现在它却告诉我们感应不到两位老者的身体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眼见顾厅身上的杀机越来越浓,蟒精惊恐失措道:“前辈,我真的没有撒谎,不信您亲自感应,以您的修为完全可以查探我说的是否属实。”
“不用看了,它没有说谎。”就在顾厅打算在蟒精身上一探究竟的时候,龙老突然开口阻止道。
“你感应过了?”顾厅疑惑道。
龙老脸色发白,轻轻摇头,又赫然伸手指向瑶池湖道:“你们看那里。”
我们顺着龙老的方向看去,只见瑶池湖上,那先前被蟒精一口吞掉的两位老者正坐在扁舟上有说有笑,一人撑篙,一人收网,活蹦乱跳的鱼儿被拉入舟仓,似乎从未发生方才的一幕。
“怎么会这样。”顾厅几人相视而望,皆露出震撼之色。
蟒精更是被吓的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胡言乱语道:“饶了我吧前辈,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住口。”顾厅喝骂道:“劳资说放你一条生路就绝对不食言,滚吧,静悄悄的滚懂吗?”
“谢谢前辈,我这就滚,马上就滚。”蟒精化作一团皮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出了野竹林,各种蹦弹之后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见。
“不用它孝敬大鹏鸟了吗?”顾镜心问道。
顾厅正待说话,但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冷哼,瑶池湖面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掀起数千道水柱冲天而起,声若惊雷。
扁舟上的两位老者消失无影,在那半空之处一只拥有庞大身躯几乎遮天蔽日般的大鸟诡异出现。
这大鸟浑身暗黑,双翅笼罩整个瑶池湖面,羽翼似利刀铺展,红眸,黄爪,喙如弯刀,恐怖的威压似潮水般席卷,滚滚扩散。
在其背部,那位先前撒网的白袍老者似一尊活佛盘膝而坐,面带笑意。
“这股威压……该死,真的是大鹏鸟和扶桑树灵。”
龙老紧咬牙关,汗水直滴,苍白的脸上呈现一抹病态的潮红,其双腿不受控制的弯曲,最后砰然跪倒在地。
“龙老,什么情况。”我连忙冲过去想要将其搀扶起来,但转身一看,顾厅等人也与龙老一样被压制的无法动弹跪地不起。
“姑爷,难道您感受不到大鹏鸟释放的修为威压吗?”顾厅跪在地上气息薄弱神情痛苦的问道。
“威压?”我甩了甩胳膊,伸了伸腿,又蹦了几下,我真是一点感觉都没啊。
龙老等人见我如此轻松,都想询问一番,但巨大的压力下,他们连开口说话都显得极为艰难,也只好闭口不言,默默调动修为暗中对抗。
“孽障,昆仑山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便走的地方?”大鹏鸟口吐人言,锋利的双爪猛然朝着昆仑山外虚空狠狠抓去。
“啊。”
凄厉的惨叫在无形中响起,只见方才逃脱掉的蟒精被大鹏鸟一抓撕破了身躯,鲜血喷洒,哀嚎不断,数十米长的身躯扭摆滚动,溅起砂石四处坠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来,刚好,本座也有半月没有进食了。”大鹏鸟语露戏虐,其身躯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缩小。
但即便是这样,当它停止下来的时候,它的身躯也还有四五米高。
“大鹏,你是大鹏一族。”重伤下的蟒精语气绝望的喊道。
“十几万年了,你是唯一一只将本座吞进肚子里的蟒精,可惜啊,你太弱了。”大鹏鸟一抓撕开蟒精的腹部,露出那拳头大小的蟒丹。
“嗖。”
蟒丹掉出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飞出,疯狂奔向昆仑山外。
“本座在此,你区区两千年的修为元神也敢逃?”大鹏鸟狂妄大笑道:“逃吧,本座给你机会,只要我吃完你的蟒身之前你能逃的无影无踪我就破例饶你一命。”
话音落下,大鹏鸟慢悠悠的开始进食,那些在外人看来强硬如铁的鳞片在大鹏鸟弯刀般的鸟喙下很快被洞穿,压根起不到任何阻拦的效果。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当大鹏鸟将最后一块蟒肉吃掉,它抬头看向远方,泛红的眸子露出一丝讥讽。
“你实在太慢了。”大鹏鸟摇身一变,再次幻化成撑篙的青衣老者,其立于舟尾纹丝不动,大手朝着虚空轻轻一抓。
“崩”
虚空崩塌,呈现出一块半米大小的黑洞,大鹏鸟的手臂无限延长伸入黑洞,又突然向后一扯。
“啪嗒。”
蟒精的元神蟒丹从虚空黑洞中掉落下来,发出惨烈嘶吼。
“本座此生吃了蛇精三万五千八百九十一条,蟒精六万九千四百三十六条,从我手中顺利逃走者只有一人,那是本座毕生之屈辱,你觉得本座还会犯第二次错吗?”大鹏鸟冷笑连连,伸手将蟒丹抓了起来:“有人将你抓来是想讨好本座,打的什么主意本座也一清二楚,可他们似乎忘了,以本座的修为什么样的蛇精蟒精抓不到?还需要他们多此一举?”
说罢,大鹏鸟似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我们藏身的野竹林,嘴角掀起一抹不屑。
“崩”
蟒丹碎裂,化作阵阵烟雾消散于天地间,也让我先前想要从大鹏鸟这里下手的想法彻底毁灭。
“遭了遭了,好心办了坏事,姑爷,这可怎么办。”顾厅心急如焚道:“这大鹏鸟不会是想连我们一起杀了吧?”
“不至于。”龙老气喘吁吁道:“咱们和他又没仇,撑死只是想得到扶桑果,不看僧面看佛面,青丘老祖白虚还活着呢。”
“你这条小泥鳅倒是聪明,本座确实是看在白虚的面子上不与你们计较,否则你们早就跟蟒精一个下场了。”大鹏鸟幻化的青衣老者伸手一拍,话音骤变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胆敢算计本座的都没有好下场。”
“轰。”
随着大鹏鸟的随手一拍,我们隐藏在野竹林中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外飞去,最后齐齐摔落瑶池湖边的烂泥里。
“前辈,算计你的是我,与他们无关,还请前辈手下留情。”顾厅慌张喊道。
“咦,玄清?”大鹏鸟没有理睬顾厅的求饶,倒是将凌厉的目光落到我身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不是玄清。”大鹏鸟背上,化身为白袍老者的扶桑树灵笑意温和道:“但亦可称为玄清。”
大鹏鸟若有所思,又很快恍然大悟,啧啧称奇道:“有点意思。”
“哈哈哈,确实很有意思。”扶桑树灵大笑道:“所以说天道不可违,玄清躲了数万年,最终却败给了自己,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