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东的话让顾幽篁等灵狐一族神情骤变,而我,除了无奈叹息一声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些狐狸果然是我的前世所杀,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完全想不明白。
当初在太清湖,顾幽篁曾问过我的前世,他说与青丘无仇无怨,反倒是青丘对他有恩。
既是有恩,又为何杀掉这么多青丘灵狐?这岂不是恩将仇报?
“杀了我灵狐一族这么多人,又藏有我狐族至宝玄清竹的气息,你家主人还真是神秘啊。”苏北疆眼眸闪烁,打量着整座洞窟缓缓说道:“可是我很好奇,这样的人竟然无名无姓,甚至连我狐族传承记载中竟然也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嘿,就凭你们也配知道我家主人的名讳?”鳌东面露不屑道:“虽说我不清楚你们用了何种诡异手段破开了洞窟内的五层防御阵法,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着告诉你,玉盒上的阵法你绝对打不开,哪怕你等上万年也无用。”
苏北疆瞳孔微缩,下意识的将手中玉盒转动了一番,试探道:“老龟,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如何开启这玉盒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鳌东嗤笑道。
苏北疆神色轻松道:“你若是知道,我们大可做笔交易。”
不待鳌东说话,苏北疆一手指向我道:“这小子就是你家主人的轮回转世吧,对了,叫什么陈安来着,顾幽篁的未婚夫,啧啧,还真是因果循环啊,前世杀了我灵狐一族那么多人,今生偏偏修为全无,还与青丘大小姐定下了婚约,可笑,可悲,可叹呐。”
“你家主人不是想救顾幽篁吗,可以,只要你将打开玉盒的办法告诉我,我这就放了她。”苏北疆伸手轻轻抓住顾幽篁身后八根封灵钉串起的锁链,笑意盎然道:“不然,我也不介意辣手摧花,顾大小姐如此倾城国色,老夫可是垂涎已久了,得不到她的心能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
“苏北疆,你找死。”顾眠风等青丘族人怒不可揭的飞了出去。
“怎么,这就想找我拼命了?”苏北疆抓着锁链的左手猛的一扯,只见顾幽篁神情痛楚的闷哼一声,嘴角渗处一抹猩红。
“大小姐。”顾眠风等人落了下来,跪在地上语气悲凉。
“我没事。”顾幽篁紧咬牙关,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添一抹病态。
“全部回来。”我紧握着双拳大声吼道。
玄清竹有多宝贝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有多厉害我也不稀罕,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漠视,可以放弃。
但我唯独看不得顾幽篁受苦,哪怕她只是皱着眉头我都会心疼,就更别提她此刻所受的痛楚,我恨不得自己能取代她受这份罪。
“姑爷。”顾眠风几人心有不甘。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们若不回来,那就别再当我是你们的姑爷,我受不起。”我冷冷的说道。
顾眠风等人从未见过如此薄情的我,一时间吓的手足无措,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齐齐飞到我的面前,跪地不起:“姑爷恕罪,是我等冲动了。”
我没有理会顾眠风等人,直接朝鳌东开口道:“你若是知道如何打开玉盒,那就告诉他们吧,我只希望小幽可以平安。”
“主人,你……”鳌东神情一变再变。
“陈安。”顾幽篁望着我,眼泪簌簌。
“小幽,对不起,我知道玄清竹关系到青丘是否可以成为天庭御赐的皇族身份,是灵狐一族的无上至宝。可我只是个普通凡人,你们的无上至宝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在乎的是你,你才是我陈安的无上至宝。”我轻声的说着:“是,这样的我或许在你看来特别没出息,也特别的小家子气,儿女情长,不辩大局,但是你再给我选择一万次,我的选择还是你,谁让你招惹了我,我就是这么自私。”
“傻瓜……”顾幽篁哽咽不断,望着我的时候满是柔情。
“哟哟哟,多么感人至深的爱情啊,看的老夫都要落泪了。”苏北疆阴阳怪气道:“机会老夫给你们了,老龟,你又可愿成全你家主人的美好愿望呢。”
鳌东沉默不语,犹豫不定。
“主人,您也别怪老龟不听话,您前世说过,让我和老龟保护好洞窟内的玉盒,决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上,您虽然轮回转世失去了记忆,但我和老龟依然得执行你前世的命令。”千瀑小声说道:“能让您前世如此看重的东西,这显然和您有很大关系。”
“你和鳌东都不知道玉盒内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千瀑缓缓摇头道:“不知道,主人的东西我和老龟又岂敢多问,主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而此刻,鳌东的身影也从高台下飞回了我的身边,他语气感叹道:“主人,莫怪小龟犹豫,实在是您前世有所嘱托。不过我刚才也想过了,不管您是前世还是今生,您现在都是我的主人,您怎么说小龟就怎么做。”
“想清楚没,老夫可没时间跟你们耗着。”苏北疆手握玉盒不耐烦道。
鳌东走出一步,神情有些复杂道:“想不到我守了八千年的东西终究还是落到了旁人手上,我有愧主人所托。”
“苏北疆,玉盒开启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家主人的天邪剑,以天邪剑吞噬玉盒上的阵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鳌东说道。
苏北疆等人相视一望,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很快他开口说道:“你说的老夫可不敢尽信,万一放走了顾幽篁,这玉盒又打不开,老夫等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重要的是没了顾幽篁这个人质在手,我们的处境可就没有现在这般稳妥了呀。”苏北疆笑眯眯的说道。
“那你要怎样?”鳌东怒道。
“以防万一保险起见,你还是先帮我打开玉盒,当然,我知道你们也信不过老夫,所以我可以立下雷劫誓言,若是你们帮我打开玉盒,而我却没放掉顾幽篁,那么我此生仙道无望,苏氏一族灭绝不生,如何?”苏北疆伸手朝着眉心一点,一滴以心血立誓的精血漂浮了出来,随后消散于天地间。
“主人,您觉得呢?”鳌东朝我问道。
我暗暗点头,精怪重誓言,就更别提心血誓言这种东西了,更何况苏北疆还拿苏氏全族立了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冥冥中的天道因果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天邪剑旁人用不了,我亲自去吧。”我说道。
“姑爷小心。”顾眠风等人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