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刘老心中的愧疚与不安,但现在谁也不清楚吴威二伯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葬家祖坟的问题,又或是遇到了其它危险。
刘老问我是不是打算去龙王沟。
我和吴威商量了下,想要知道吴长老到底怎么样了,还真必须去一趟龙王沟,不管他是不是在龙王沟出事,那里肯定是有线索的。
刘老说如果要去就算他一个,这件事因他而起,对错他都要承担一分。
有刘老跟随,我和吴威自然乐意至极,别的不说,万一吴威二伯的失踪真跟葬家祖坟有关,有刘老在,他懂得可比我们多多了。
商议了一番,我又给商云晞打去了电话,关于风水研究,她算是半个大行家,遇到风水上面的麻烦也好有人出出主意。。
至于白泽,人家刚订婚,还在蜜月期,我也懒的麻烦他了,毕竟他去不去影响不大。
我和吴威,加上刘老和商云晞。另外顾方顾圆两兄弟,还有青禾蓝根暗中保护。
至于家里,就交给熊蔡了,外加高邯和亮子,倒也让我十分放心。
一行八人,两辆车,我们当天就出发了,拿着刘老画出的路线图,一路开往蜀川平顶县。
因为路途遥远,我们又急着过去,所以两辆车在路上除了加油和方便之外就没停过。
连续开了两天两夜,商云晞告诉我必须得休息了,否则车子会出问题。万一到了龙王沟开不回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也刚好路过一个小镇,我们八人在小旅馆开了四间房洗澡换衣修整。顺便吃了个饭,又备齐了干粮和矿泉水再次出发。
就这样,一路上开一天停一阵,直到第五天我们才到平顶县。
但距离龙王沟竟然还有两天的路程,这让大伙都叫苦不迭,尤其是商云晞,作为八人中唯一的普通凡人女生,那真是各种不方便啊。
我心里过意不去,本来这件事就跟商云晞没关系,事后我也没报酬给她,可即便是这样,她接到我的电话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赶了过来。
这种友情已经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我开玩笑说回去再补偿五颗驻颜丹给她,这让原本还萎靡不振的商云晞顿时生龙活虎,两眼放光,拍着我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道:“当年老革命家二万五千里长征都走过,咱们这点苦这点累算什么嘛,啊,年轻人,就该多锻炼。”
我是无语了,特么的刚才叫苦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啊。
在平顶县休息了一晚,算是这五天来我们八人睡得最香最踏实的一晚。
第二天凌晨五点,车子再次出发。
当天晚上十二点多我们到了距离龙王沟最近的一个镇,柳丁镇。
柳丁镇是个小镇,房子破旧,街道凌乱,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就更别提夜市了。
开着车在小镇转了一圈,唯一的一家旅馆简陋的让人迈不进脚,房间小就不说了,里面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霉臭味。
至于厕所,还在后面的院子角落,公用厕所,不分男女。没有蹲坑和抽水马桶,只是一个大水缸上架着两块木板。
人踩在木板上蹲着解决,我进去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熏吐,那味道简直无法言语。
我这种从小在农村生活的孩子都受不了,就更别提吴威商云晞这种世家子弟了。
商云晞提议还是在车里休息,稍微休息个几个小时,然后天亮开车,不出意外的话当天下午就能到龙王沟。
青禾蓝根守夜,其他人坐在车里睡觉。我这几天累的不行,很快就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了。
“可以啊,这山路颠簸的这么厉害你都能睡着,典型的没心没肺啊。”商云晞打趣道。
我揉了揉还在眼花的双眼问到哪了。
刘老告诉我过了这座山,车子就开不进去了,所有人必须走路到龙王沟,大概一百多里,走的快的话,今天夜里能到。
下山之后,一条蜿蜒小路出现在我们面前,确实没法开车过去,顾方兄弟俩将车停好,又打包了一些干粮,嗅着山野间的清新空气,突然觉得心情也没那么沉闷了。
走走停停,吴威不时冒出几个笑话活跃气氛,虽说走的人双腿发麻,但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到龙王沟了,大家疲惫的精神又变得精神起来。
“没想到啊,一年之后我竟然又踏上了这条路。”刘老满是感叹的说道。
我问刘老我们这个点进了龙王沟,车又不在身边,总不能露宿野外吧。
刘老笑着告诉我他和龙王沟的村民认识,虽然一年没见,但借宿应该没多大问题。
尤其是那个采药为生的徐老头,家里有三四间原本晾干药材的空房子,凑合下还是能睡的。
就这样,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正式到达龙王沟。
陌生的气息引的龙王沟所有的狗都朝我们奔来,疯狂嘶吠,龇牙咧嘴,就差要围攻我们了。
“找死。”
顾方见我脸色发白,伸手朝着前方一拍,无形中一股属于青丘狐族的气息释放出去,那些先前还疯狂追逐我们的狗立马夹起了尾巴老老实实的趴着。
“可以啊。”吴威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雕虫小技。”顾方挠着头不好意思道。
刘老打着手电筒正在寻找徐老头的家,一年多没来,他还真有点记不得了。
“这边。”刘老招了招手,面露喜色道:“坐车坐久了,头昏眼花,半天才找到路。”
我们跟着刘老来到一家独立的小院,小院围墙是以黄泥糊起来的,混杂着一些树枝,粗燥不堪,但还算牢固。
起码我偷偷推了几下,围墙并没有倒。
院子里三间连通的青石大瓦房,年代有些久远,因为我拿着手电筒仔细扫了下,屋顶很多瓦片都风化碎裂了,盖着一层塑料防水布。
除此之外,院子角落里摆着几个自制的木头架子,上面端着蔑篮,似乎是晾干药材用的。
院门是简陋的木门,也没有锁,刘老轻车熟路的打开,示意我们跟着他就行。
“徐大哥,睡了没啊。”刘老走到最中间的瓦房大门前敲门喊道。
连续敲了七八次,屋里才响起一道警惕苍老的声音:“谁啊。”
“是我,刘老弟,一年前在你家借宿的迁坟师傅,您还有印象吗?”刘老问道。
屋子里半天没有动静,就在我们以为对方已经忘了刘老是谁的时候,瓦房的大门却突然开了。
一位穿着薄衫的驼背老者端着油灯仔细的端详着刘老,继而咧嘴笑道:“还真是刘老弟,你这大半夜的敲门,我还真不敢相信。”
刘老惭愧道:“这么晚来打扰您实在是迫不得已,我……”
刘老话还没说完,徐老头直接伸头看向身后站着的我们,善意道:“都先进来吧。”
徐老头很热情,大半夜的给我们烧水泡茶,怎么拦都拦不住。
原本他还要给我们煮碗面当做夜宵,被刘老强行制止了,一是太麻烦人家了,二来,我们带了干粮,三,这几天在车上我们吃的最多的就是方便面,面包之类,都快吃吐了。
我一直以为龙王沟只是偏僻,但却没想到这个小村庄几乎和外面的社会脱节了。
没自来水,没电,仅靠着一盏羊油灯,微弱渺小的烛火中几乎看不清屋子里的摆设。
至于手机信号,用吴威的话说,到了这个地方手机也就只能当手电筒用了。
刘老先是和徐老头叙了会旧,聊了聊去年见面的事,然后话题一转,问徐老头这一阵有没有见过外人来龙王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