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十七八岁,正在京都高中读书,女儿十三岁,初一。
两个小家伙吓的不轻,坐在后车厢内眼眶泛红,一个劲的问我们要干什么。
好在没过多久孙谱也开车过来了,见到自己的父亲,两个孩子才算安稳下来。
白泽开车,孙谱和我加上顾圆一辆车。三个刘家弟子控制着吴威一双儿女坐第二辆车。而后三位刘家弟子开最后一辆车。
“孙长清爷俩真正的藏身之处在京都郊区一栋别墅里,这别墅是以孙家一位下人的身份买的,所以你们查不到。”孙谱说道。
“你去过这郊区别墅几次?”白泽问道。
孙谱竖起三根手指道:“三次,第一次过去是买这栋别墅,当时我父亲还没死,我父子二人陪着孙家爷俩一起看的这栋别墅。第二次过去是在孙长老受伤后的第二天,他让我带人过去将别墅清理出来,增添了一些家具设施。第三次是三天前,孙长老让我送了一批孙昶需要的药物过去。”
“别墅里除了孙长清爷俩还有其它人吗?”我问道。
孙谱仔细想了想,回道:“还有一个老头,差不多七十多岁了,头发雪白,弯腰驼背的。”
“另外有一个保姆,五十多岁,保姆是孙家人,在孙家做了十几年了,我们都喊她蔡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司机,这司机白爷应该认识,曾是孙长老的弟子,叫孔亮。”
白泽点头道:“孔亮,我说他为什么也在前几天退出了迁坟门,原来是给孙长清当司机去了,不愧是孙长清的亲传弟子,忠心耿耿啊。”
“还有吗?”我仔细询问道。
孙长清老奸巨猾,这种人能以苏沫给我们下套在云雾村设下埋伏,那他身边不可能不安排高手保护他。
“没了,反正我见过并且知道的只有这三个。”孙谱说道:“孔亮迁坟手艺还算不错,身手嘛,一般,当保镖肯定当不了,也只能当个司机。”
“蔡姨,在我的印象中,她只会洗衣做饭干家务。”
“至于那个弯腰驼背头发雪白的老头,我不太熟悉,是最近这两年被孙长清请回来的,姓什么不知道,但是一直听孙长清喊他鹤老。据说祖上是宫廷御医,一身医术出神入化。”
听着孙谱介绍,最有嫌弃的高人也就是这个所谓的鹤老。当然,也不能排除孙长清身边还有其它高手。
为了能不出意外的将孙长清爷俩解决掉,车子开到距离顾家总部不远的山脚下我让白泽停下车,我给顾仓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跟我出去跑一趟,最好再带两个修为高深的弟子。
顾仓二话不说赶了过来,挤上车后笑着问我:“姑爷,这是到哪抢劫去?”
我哪有心思和顾仓说笑,把吴威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顾仓皱眉道:“鹤老?祖上宫廷御医?不会是那个老家伙吧?”
“谁?您老认识?”白泽问道。
顾仓思索了片刻,朝他带来的名叫顾益的顾家弟子问道:“小益,那个二十年前和顾商为了抢夺一株药材的老鸟叫什么?”
“鹤云连。”顾益笑着回道。
“对对对,鹤云连,他祖上确实是宫廷御医。嘿,但也是只老鹤精。”顾仓说道。
“啥?鹤精?”孙谱不可置信道。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我想想啊,这老鹤精差不多两千年的修为了,唔,和我差不多。但真要打起来他肯定打不过我,不过老鸟有翅膀,逃跑的时候那叫一个快。”顾仓忍不住乐道:“二十年前顾商进山采药,发现一株成了精的灵芝,结果这老鸟也看上了,和顾商打了一场。”
“谁赢了?”白泽兴致勃勃的问道。
“肯定是顾商赢了啊,顾商的修为比他高太多。只是老鸟会飞的快,没办法,人家的优势所在。”顾仓坦白道。
有顾仓的话我倒是放心不少,只是预防孙长清身边还有安装隐藏的高手,我把这个担忧告诉了顾仓。
“放心吧姑爷,除非是那些老怪物,否则凭我带来的人,谁也伤不着你。”顾仓信心满满道:“顾益,别看他年纪不大,修为不比顾商差,之所以一直没出现,是因为天资根骨在顾家年轻一代实属顶尖,我们几个老家伙啊也舍不得让他出来犯险。只是马上要回青丘了,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这该历练的总要历练下,温室的花朵又如何成为强者。”
“还有后面那位,顾池,这小子的天资比顾益更可怕,颇有大小姐当年的风范。嘿,只可惜天生八尾烙印,距离九尾只差一尾啊,否则我们这一脉还真是无人能比。”顾仓介绍道。
“哪能和大小姐相比,大小姐在我这个年纪如果还在青丘族内,怕是无敌手了。”名叫顾池的少年腼腆笑道。
“小幽那么厉害?”我来了兴致,忍不住问道。
“厉害。”顾池郑重点头道:“大小姐没离开青丘之前,大概是七百年的修为,也就和现在的轻言差不多,我听风长老说那些修为一千多年的弟子根本接不了大小姐一招。”
“不错,如今只要大小姐伤势痊愈,族内能与大小姐交手的也不过几人。”顾仓掰着手指算道:“大长老顾年算一个,这老东西六千三百年的修为,不过之前被姑爷前世重伤,到底还剩几分实力谁也不清楚。剩下只有五长老,六长老,七长老,八长老。这四个老家伙都是五千多年的修为,实力高深。”
“二三四长老呢?不算数吗?”白泽问道。
顾仓笑道:“这三位长老都是我们自己人,风长老你们见过,他就是三长老。”
“不对啊。”我挠头问道:“其他几位长老都是五千多年的修为,怎么顾眠风身为三长老反而只有三千七百多年的修为,这差的也太多了吧。”
听我提到这个,坐在后方的顾益语气黯淡道:“姑爷你有所不知,当年风长老护着大小姐一路奔逃,遇到了无数追杀,险些死去。他体内至今还留有当年不曾清除干净的黄泉煞毒,否则以他的天资修为,无论如何也不会只有三千多年的修为。”
“是啊,风长老这些年确实不容易,最主要黄泉煞毒太过凶残,一直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哪怕顾商倒腾了几千年,也没法将其清除干净。”顾仓叹气道。
“就没有完全能清除干净的解药?就像小幽中了阴煞毒,一片玄清竹叶就能解决。”我问道。
顾仓抬头,目光沉着道:“有,怎么没有,只是那东西太过罕见了,我们在京都落户三千余年,不知用了多少手段,也没找到其踪迹。”
“到底什么东西,总不可能比凤凰火还难找吧。”我笑道。
“嘿,还真让姑爷猜对了,就是凤凰火。”顾仓乐道:“黄泉煞毒是以黄泉水炼制的,天下最为阴寒的东西,想要解决它,那肯定需要天下最为极阳的东西。凤凰火就是。”
“卧槽。”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凤凰火,上次在京都黑市茶馆,我还特意打探过。根据情报,凤凰一族千年之前在昆仑山出现过,然后消失无影。至于凤凰火,有传言称阴阳派曾得到过,真假难鉴。
我问顾仓有没有去过阴阳派,据说他们得到过凤凰火。
顾仓压低声音道:“怎么没去过,明里暗里的不知道偷偷去了多少次,就是大小姐都亲自去过,只可惜啊,阴阳派整个门派都被我们翻了个遍,就是没看到什么凤凰火。”
“那这传言是假的咯。”我苦笑道。
顾仓摇头道;“也不一定,阴阳派汇聚着整个华夏最为厉害的阴阳师,鬼知道他们是不是藏起来了。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再说了,我们一直偷偷摸摸的过去找,就算再怎么隐藏身份,面对那群阴阳师多多少少还是会暴露踪迹,他们一直防着呢。”
我心中暗暗叹息,这凤凰火还真是极为罕见的东西,凤凰一族都消失千年了,就更别提凤凰火了。
只是如果能帮顾眠风消除体内的黄泉煞毒,让他恢复从前的修为,那这次回青丘也能成为顾幽篁一大助力。否则三千七百多年的修为,面对那些五千多年的老怪物,怎么打都是必败的。
揉了揉眉心,我觉得自己想法有点多了,现如今大伯的尸体还没找到,吴威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迫在眉睫的就是解决孙长清爷俩。
开车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距离孙长清爷俩躲藏的别墅还有一千多米的时候,孙谱示意我们下车,靠的太近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别墅四周有监控,大门也有监控,所以还请白爷和陈少爷换上我后备箱的孙家弟子工作服,捧着我准备好的药箱,装作是来给孙昶送药的。至于顾家高手……”孙谱询问道:“以他们的修为这大门和院墙拦不住吧?”
“恩,你们先行,你们进去了,我们自然也就进去了。”顾仓说道。
我和白泽麻利的换上孙家弟子工作服,戴上遮阳帽,而后一人捧着一个大药箱,跟着孙谱向别墅大门走去。
不得不说孙长清爷俩还是很会挑选地方的,这别墅附近青山绿水,又无人打扰,清净自然不说,还特别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看门的是孔亮,他认识白爷,相信也认识陈少爷,所以你们俩低着头不要说话,一切由我来。”孙谱叮嘱道。
我和白泽齐齐点头,孙长清老谋深算,又狡猾的很,万一被他发现了我们,那恐怕还没等顾仓他们进去,就已经想办法逃脱了。
这一次逃脱,下一次可就真没机会了。
而且万一吴威在他们手里还没死,到时候以吴威做筹码要挟我们,我们将落于下风。
低头,抱着药箱,我和白泽跟着孙谱一步一步走向别墅大门。
孙谱按响门铃,很快接通了大门的监控视频,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孙谱,你怎么过来了。”
“孔亮啊,我这不是担心昶少爷的药吃完了吗。”孙谱拍了拍我和白泽手中捧着的药盒:“喏,都是刚准备好的。”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带外人过来吗?”孔亮的声音变得阴沉。
“大哥,这两箱药沉啊,我不请人搬,这停车的位置距离别墅一千多米,你们又不出门,我怎么弄过来。”孙谱叫屈道。
“那也不行。”孔亮恼怒道:“我要问下师傅,否则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
“哎哎,这两个都是聋哑人啊,什么都听不到,你有什么好怕的。”孙谱怒道:“咱们多少年交情了,你还信不过我?”
“也不是信不过你。”孔亮被孙谱说的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师傅要求的嘛,咱也不敢违反不是?你带来的真是聋哑人?”
“废话,没看他们穿的衣服吗?这都是孙家工人里的聋哑人,当年孙长老心善,安排了很多聋哑人在孙家产业里帮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孙谱说道。
“行,下不为例,而且这两个人不能进来。”孔亮提醒道。
“哎,知道了,赶紧开门,送完药我就走。”孙谱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很快,别墅的大门自动打开,视频里再次传来孔亮的声音:“你把药盒搬进来,那两个聋哑人让他们去外面守着。”
孙谱默不吭声,将我手中的药盒搬走,轻声道:“顾家人应该进去了吧?”
“恩,别急,我们现在外面守着,顾仓他们要先寻找下吴威的下落,以免孙长清爷俩以吴威要挟我们。我说道。
孙谱点头,抱着药箱朝别墅内走去,而我和白泽转了个身,北朝别墅站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顾圆诡异的出现在我面前:“姑爷,吴威找到了,在别墅后面的狗棚里,不过情况不太乐观,浑身上下被咬的千疮百孔,脸也毁容了,全凭一口气吊着。”
“艹。”听到这个消息,我和白泽当时就崩溃了,只觉得一团火气从脚底往头上冒,怎么都平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