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圣女噩梦

被藤蔓与章鱼触手缠住,让李木紫一个激灵。

她咬牙切齿,两枪打进小毒池,把这四尺方圆的小毒池打得水花四溅,两三个软体动物飞了出去,触手也断了。

趁此空隙,野狼欺近,两个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被钱飞伸手抓住鼻子,硬是不让它再靠近半分。

一群低级的妖物,占据主场地利,也足以给人造成许多麻烦。

妖狼的腥臭涎水滴在李木紫的手臂上。

冯瑾把拂尘的金丝扬起,塞进野狼口中,把它毒死。

钱飞腾出手来,再护住身边的冰棺,然后他回头一看,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凉了,像是突然被掺进了冰碴。

人,蹲伏在他的脚下。

不是妖兽,是活人。

两个蒙面的精干之人,趁着他们被妖狼、章鱼、藤蔓折腾得分不开身,已经摸上了冰棺,把冰棺的蒙布抓住了一角……

不仅藤蔓在盲目地寻觅他们的破绽,妖狼在狡猾地寻觅他们的破绽,还有更专业的人类,也以极大的耐心在等待机会。

就在钱飞一行进入废土的时候,表面上周围都是空洞洞的破窗户,只有风声,没有人气儿,然而已经有人暗中盯着他们了。

那些人对此地的地利更加熟悉,没有受到藤蔓、妖狼的干扰,反而充分地利用这些低级妖物,抓到钱飞的视线离开冰棺的那一刹那。

钱飞大吼一声:“滚。”一脚踢开其中一人。

对面两人的修为与他差不多,比他略强一些,没有被踢开很远,反而顺势扯开蒙布,在裂帛之声中,露出了冰棺的半个雪白本体。

净草闻声而来,轻叱中飞跃而降,把其脊背踩在脚下。

而另一人手中刀光一闪,直取钱飞的咽喉。

钱飞情急之下,躲到冰棺后面。

刀刃磕在了冰棺的角上。

冰棺毕竟是个高级的法宝,连个印子也没有留下。

钱飞顺势举起冰棺一抡,把对方砸倒。

冰棺里,沉睡圣女的脑门子磕在盖子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野狼又扑上来咬冯瑾的腿……

混乱终于接近了高潮……

这两人倒下之后,钱飞一行也很快击退了野狼,留下了十几具狼尸和三具章鱼尸体,以及满地扯断烧焦了的藤蔓。

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钱飞第一时间一把掀开冰棺上的蒙布,担心地去看圣女的脑门。

刚才她脑门刻在冰棺盖子上那“咚”的一声,就像熟透了的西瓜一样清脆,着实令钱飞出了半身冷汗。

隔着透明棺盖一看,果然,圣女那白玉无瑕的脑门上肿起来一个鸡蛋大的包,红彤彤的,是红皮儿鸡蛋。

冯瑾也担心地凑过来:“可千万别出人命。”

钱飞说:“万幸,人还活着。”

生命的迹象很明显,不需要去探鼻息什么的,因为圣女皱眉咧嘴,嘴角不满地微微抖动,一副在梦中踩到了狗屎的表情……

钱飞、冯瑾、净草三人面面相觑。

钱飞尴尬地举起手:“抱歉各位,我确实轻率了。”

净草明显在憋笑,说:“现在的情况岂不是最好了?人没有死又没有醒,送到地方之前消肿就万事大吉,此事就当是没有发生过。”

冯瑾叹了口气:“可千万要消肿啊,不然咱们可怎么对霜风岭交代。等离开此地以后,我每天给她按摩穴位吧,帮助活血化瘀。”

钱飞想起了还有一件要紧事,连忙抬起头来:“偷袭的人一定是有备而来,肯定还有同伙,李木紫你赶紧审问一下。”

李木紫蹲在倒下的两人身旁,苦笑着答道:“同伙也猜到了我们会想要审问他们,已经把他们灭了口。”

在最后的混乱之中,两根银筷子分别插在了被打倒的两人的脖子上,令他们的身下浮现出逐渐扩大的血泊。

这种银筷子是法宝,飞行的速度比普通的飞刀要快,而且表面格外光滑,难接难挡,插入人体之后更会自行张开,分成三股,撑开伤口,加速失血。这两个倒霉的家伙已经完全没有气儿了。

虽说凭着真气流溢可以判断附近是否有修真者,但是既然动植物妖怪已经一拥而上,人类的真气流溢也就混杂在期间,使得偷袭更加便利。

总算钱飞一行的硬修为还是够用的,实际上除了几处皮外伤之外,并无损失。

在刚才的混战之中,敌人也同时用无声无息的银筷子去袭击了李木紫与净草来着,她们当时很容易就躲开了。

李木紫举目四望,在走廊尽头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她回头沉声说:“同伙还在这里。”

钱飞说:“他们是冲着冰棺来的。”

冯瑾一边细心地重新用蒙布把冰棺裹好,一边说:“血红山庄的人?带着妖兽从江南追到这里来了?”

净草从尸首的脖子里拔出杀人细棒,仔细端详:“不像,几根细棒别看是这个颜色,其实却是铅做的。”

冯瑾眯起双眼:“难道是以铅入道的醉人坞?”

事情越发复杂,让人完全想不通。

钱飞镇定地说:“别忘了桃李居残党。他们是知道我们有冰棺的,而且他们之中各种出身、各种功法都有。”

李木紫与冯瑾都点了点头。

净草耸耸肩,捏了捏白皙的拳头,发出“咯啪”之声:“好吧,桃李居残党再有什么本事,修为实力也就只会是这样了,来几个揍几个便是。”

冯瑾左顾右盼,说:“老板,你要找的那个什么发电机,在这个大房子之内的何处?”

钱飞不假思索地说:“在发电机原型机实验室。”

冯瑾皱眉说:“那又是在哪里?”

钱飞也皱眉说:“你说哪里……我走过去都是凭着习惯性的肌肉记忆,但让我该怎么说……”

第一实验楼是钱飞倾注了最大感情的地方之一,当年在这个楼房里走动就像用舌头确认自己的每一枚牙齿那样熟悉。

片刻之后他抬头说:“论编号叫做215室,在二楼,所以我们要从门厅这里的楼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