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肖家的利益为上。”
肖红这次不打算回来的,海城许多事需要她去办。
借口照顾老爷子,实际上也是想处理好佟言的事。
从疗养院出来,肖红去了趟慕家。
慕长临手臂受了伤,肖红见了后大吃一惊,“长临,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妈……”
慕长临恭敬的叫她一声,眼神下意识的落在佟言身上,“昨晚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上了。”
“看医生了吗?”
“看了。”
到了房间,肖红关上了门,佟言坐在阳台上发呆。
“阿言,长临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你刚才不是问过他了,还有必要来问我吗?”
她捂着心口,隐隐犯恶心,憋回去了,呼吸变得有些紧。
“长临手上的伤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他活该。”
佟言以为这种联姻只是场面,做好场面就可以,她也明确的跟慕长临说得很清楚,生意上可以有所牵扯,私下谁也不要打扰谁。
昨晚慕长临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拿了备用钥匙进来,被她拿剪刀划上了手,这才止住。
带着温度的血落在她脸上,夹杂着泪珠子,她也发抖。
“阿言,你究竟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这样的一步?”
答应了结婚,在肖红看来就是两夫妻相处融洽,日久生情,可佟言的突然怀孕,沈海兰的自杀,再到现在她将慕长临刺伤,一切都在她意料之外。
“妈,指责和抱怨的话我不想多说,你也别说了。”
肖红拉着她起来,“我是来劝你和过去做个了断的。”
“我跟过去已经做了了断。”
“你肚子的孩子不能生下来,也不能继续拖着,小栩的事已经是个悲剧,我不允许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当年是佟家还在与周南川周旋,她没办法亲自到西北拖着她去打胎,现在为了长远打算,她可以这么做。
佟言冷冷的笑了,笑够了之后眼神彻底冷下来,“小栩不是悲剧,我从没有后悔生下他。”
“你要是继续逼着我,那我只好离婚回国。”
肖红的手抖了一下,“阿言,你让我很失望。”
“我知道,只有我死了你才会不那么失望。”
——啪!
肖红抬手一巴掌,佟言面颊一片火辣辣的痛,她最近过于劳累,怀着孕营养也没跟上,肖红的一巴掌打得她没有站稳,腰撞在了后面的门把上。
“阿言!”
肖红要上前,佟言抱着自己的膝盖往后缩,“不要过来,别过来!”
她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眼中全是泪水,“如果一定要有人决定孩子的死活,那个人也不是你。”
她正在用自己的办法保住这个孩子,想办法捏到慕长临的死穴,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起把假夫妻的戏做足。
但慕长临昨晚态度很明确,他根本不想仅仅只是做假夫妻而已。
“阿言,你记住……”
“记住了,你都是为我好。”
佟言抬头看她,捂着发烫的脸颊,“我当然知道你是为我好……”
从慕家离开,肖红不甘心,却又不忍将她逼得太紧。
沈海兰就是前车之鉴,她的阿言绝对不能走到那一步。
佟家豪临走前想方设法保住肖家,对肖家只字不提,就是希望肖家能庇佑她一辈子。
周栩放烟花放上瘾了,晚饭后还闹着要易雨天开车带他放烟花。
易明德和林风月自然不可能让他单独带孩子去,两人也想去海城边缘的小地方转转,找个酒店住下。
但他们都走了,屋里就只剩下周南川一个人了。
易明德看了一眼林风月,林风月点头,往院子里去。
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抽烟,心情不好时他就坐在院子里发呆。
周栩养的几只猫儿都长大了些,能吃能蹦的,不单单在楼上的房间里转,现在满屋子转。
这些猫崽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周南川亲,他走哪里就跟到哪里,往院子里一坐,大冬天的他像个村里歇凉的大爷,猫崽子睡的睡在他怀里,睡的睡在他脚背上。
他闭目养神,怀里摸着一只猫,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川……”
“妈。”
周南川睁开眼睛,林风月道,“困了进去睡,外面冷,别生病了。”
“不困。”
“那跟我们去放烟花吧,小栩闹着要去放烟花,你爸的意思是一家人一起去,到外面找个酒店住下,我们一路开车到周边城市转转。”
“你们去吧。”他不去,不想动。
自打佟言走了,他仅有的热情都用在工作上了。
大过年的公司放假,所有人都休息,他也失去了热情,每天百无聊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相比易雨天的活泼开朗,他显得沉郁不少,跟易雨天说话可以无所顾忌,但跟他不行。
林风月看他不愿意去,也不愿意强求,拍了拍他的肩膀,“南川,你是大男人了,很多事你自己要学会让自己好受,自己把那个坎过去就好了。”
“不能强求的,知道吗?”
“嗯。”
周南川再次闭上眼睛,林风月不便多说,拎着包往外走,“妈……”
她回头,周南川将猫崽子放在地上,“走吧,一家人一起去。”
小栩站在江边放烟花,易雨天陪着他一起,孩子乐呵呵的握着烟花,感受着烟花从手心嗖的一下出去,在天空中绽放出最美的形状。
周栩跟易明德提要求,“爷爷,我想放飞机的烟花。”
“什么是飞机的烟花?”
“就是放出去是飞机的形状。”
“周栩!”
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易明德真能跑断气去给他找,各个行业的人他都认识,他能为了小栩用自己这张老脸去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周栩看了周南川一眼,“爸爸,我在跟爷爷说话,你不要说话。”
“爷爷帮你问问,要是没有飞机形状的烟花,爷爷想办法给你找别的。”
“好。”
这孩子追求特别,只要跟一般的烟花不一样,他就很满意了。
一家子都穿得很厚,江边风大,林风月将自己的围巾拆下来给周南川戴上,他在西北冷习惯了,海城的冬天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一时半会儿还有点没办法习惯,“妈,我不要。”
“戴上吧,你看看你穿的那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