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你说你怕什么,南川媳妇儿那么娇弱人家都把孩子生下来了,你倒怕起来了,你别怕,以前我们在家里生都没事。”
梁莲花的母亲也说,“不怕,痛一阵过完就好了。”
尽管如此,梁莲花还是到处问,生的时候什么情况,痛不痛,怎么个流程。
她一个老c女了,好不容易嫁出去了,连这些都不太懂。
周雪琪寒颤她几句,“啧啧,生个孩子你还要敲锣打鼓啊,生了你是不是要昭告天下。”
“我可没你那本事,离个婚昭告天下,男人找你一次你也要昭告天下。”
两人斗嘴谁也沾不到便宜,彼此都很难堪。
这天梁莲花介绍给周雪琪见面的人总算见上了,年后大家都在忙,被事情耽搁了,恰好梁莲花腾出时间了,便安排两人就在周家见面。
杨志刚是工地上的,不久前之所以忙,就是因为在给周南川其中一个园子施工,但那边园子离这边县里有点远,在别的县,一直忙着不得空,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见到周南川便握手,喊他周老板。
他来的时候还算得体,穿了个白衬衣,买了两条烟,一箱酒,价格中等,既不张扬,也不失脸面。
邓红梅买了许多好菜好肉,请人进来,一直查户口。
杨志刚有个儿子,基本上不用管了,很大了,现在一个人在县里有个毛坯房,还没装修,他看见周雪琪有三个女儿,倒也没嫌弃,主动道,“要是雪琪愿意嫁给我,房子的话可以换一个稍微大一点的。”
杨志刚这些年存了些钱,在县里换个大点的不是问题,周雪琪看杨志刚模样也很端正,但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这么僵着。
见面结束,杨志刚自己骑电动车离开,跟周雪琪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梁莲花跟着也进城了,让周雪琪好好考虑考虑。
邓红梅道,“我觉得可以,有成,你觉得呢?”
周有成也点头,“看样子是个过日子的人。”
“就是岁数有点大,比雪琪大了十岁。”
周雪琪反驳道,“岁数大有什么关系,哥哥也比嫂子大八岁,现在不也过得蛮好,十岁跟八岁有多大区别?”
邓红梅问周南川人怎么样,周南川点头,“还可以。”
大家就让周雪琪和杨志刚先谈谈,了解了解彼此的性格和生活,等差不多了在结婚,这事儿不能草率。
周雪琪跟杨志刚就这么谈起来了,经常聊天打电话。
一晃回西北大半个月了,佟言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的,周南川这天喝了很多酒,洗完澡坐在楼上的阳台上吹风。
他喝了些酒,虽不醉人,心里压抑的心事却有些藏不住。
佟言老早就睡了,半夜突然发现身边没人。
“佟经国的死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海城那护士杨晴之前和你什么关系?那天晚上是不是他值班照顾佟经国,他跟佟经国说了什么?”
“老潘,别以为佟家豪傻,他现在也对那老东西的死非常敏感,他是不能拿你怎么办,但你搞清楚,我跟你一条船上的。”
周南川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说到最后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他挂完电话,正要进屋,看到佟言站在门口。
她呆呆的,抬手扇自己巴掌,怀疑自己在做梦,啪一巴掌下去,又是一巴掌,男人连忙拉着她的手,“言言……”
她哭出了声音,几乎站不稳,用力去推他,自己却坐在了地上。
周南川从未像此刻这么紧张过。
他孤注一掷的时候没有怕,单枪匹马去佟家威胁的时候没有怕,现在怕。
他看到佟言坐在地上,眼神冷漠,心跟着揪起来,低头去扶她,“言言……”
她抱着头往后缩,“你别过来!”
“你听我跟你解释,你只听了一半。”
听了一半,也足够知道他们谈话的全部内容了。
是她错了,当初潘家倒了,周南川提及想要跟潘创义合伙的时候,她就没有设防。
她觉得潘家是潘家,他是他,就像她和周南川之间一样,爷爷那辈的事是一回事,他们彼此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告诉周南川这件事她并不介意,他决定就好。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两个对佟家虎视眈眈的人合伙在一起,面上笑嘻嘻,背后却在对付她娘家,现在家里已经四分五裂,爷爷也没了。
如果她能够早点认清楚这些,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哭了起来,周南川低头,将她抱在怀里,佟言狠狠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这件事不知情。”
“你骗人!”
他认真的看着她,擦干她的眼泪,“我发誓,我真的不知情,我是后来……”
“后来,后来是多久?”
他就算开始不知情,在得知真相以后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说明在他心里,她根本不算什么。
男人也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
佟言从地上起来,“周南川,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跟潘创义究竟干了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她转身下楼,周南川将她拽着,“大半夜你去哪?”
“你别管。”
“言言,你别闹。”
“滚……”
他咬了咬牙,将人抱回房间,锁上门,佟言挣扎着打他,他将她抱得更紧,“你信我,我是你男人,我怎么会骗你。”
“骗子!”她嘶吼着大叫了起来,但她的手脚被他摁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好一会儿,佟言没挣扎了,周南川看着她,见她眼神空洞,也不哭了。
“睡一觉起来,我明天跟你解释清楚,行不行?”
潘创义是他兄弟,他不能把兄弟卖了,事情的真相他知道后根本没有去与他沟通,也是今晚酒喝多了才会想去弄个究竟。
结果竟被他听到了。
佟言无法和他在一张床上呆下去,“周南川,离婚吧。”
“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
“没开玩笑,我也没赌气,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男人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孩子都生了,你现在想跟我离婚?”
“孩子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
他不敢看她,但双手还是紧紧地抱着她,“言言,我会去了解清楚,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
僵持到天亮,周南川打电话让潘创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