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今天终于又起了个大早,此时的李母,王氏都没起呢。她偷偷溜到了厨房,盯着那个盛水的大缸,满眼复杂。李家的人对红绣实在是太好了,足以和前世的亲人媲美了,在古代有这样的家人实在是万中无一的,更何况还是山村这样重男轻女观念严重到不行的地方。红绣不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她也想好好报答李家人,可是这要是在她不暴露空间的前提下,不是自己凉薄,红绣一直记得一句话,背叛无时不刻都存在着,只是看诱惑的筹码够不够,而这空间,哪里能有人会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呢?因此,红绣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将空间的东西拿出一些给他们。
终于感情战胜了理智,红绣先将空间喝的泉水引出小碗的三分之一,这还是她现在能够引出水的最大容量了。斟酌了一番后,只倒入了一小勺,谁知道空间的水对除了空间拥有者的人有什么样的影响,想着看过的空间文,应该是好的方面吧……到完税后,红绣倒是放开胆子,用水瓢把缸里的水搅和了一下,混合均匀嘛。做完了这些的红绣,自觉是睡不着了,便开始做起了早饭,还在边想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拿出空间的东西才好。
李家虽说衣食无忧,还有闲钱送孩子去学堂学知识,但是这都是李父年轻的时候拼出来的基业,也不是很多,这些年还帮着刘家什么的,也花了不少。年轻的李父干活拼命,因此也有不少暗伤,老了老了,这些伤就显出来了,晚上的时候经常能听到李父房间传出李父呼痛的声音,红绣心里也难受,这样的伤都是要好好养着的,可是山村里哪有人会闲的下来去调养身体,就算有时间,他们也不懂呀,在他们看来这都是要请大夫要花钱的,没有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很少会有人去请大夫。
红绣盘算着先用空间泉水改善一下家人的体质,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从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妹纸变成大力士了,就算用到其他人身上的效果再差,慢慢来,总能变好的吧。
“绣儿,咋又这么早起。这些学会了就不要忙了,趁着这几个月能松快些,以后到了别人家可有的累受了。”李母年纪大了,觉浅,听到动静后,不久就起来了。心疼的摸了摸红绣清减的脸,“你嫂子越发惫懒了,这么晚了还不起,也不知道折腾什么,猪都不想喂了。”
红绣放下手中的活,挽着李母的手:“娘这是说什么话,正是要离家了,才更要为家里做些什么才是呀。嫂子差不多这时候醒了,她想着猪仔长大可比你还急呢,天天割猪草,时不时的还清理猪圈……”
“你啊,这样的性子怎么在刘家站稳脚哦。那二虎婆娘年轻的时候惯会温温柔柔的,哄得你二虎叔对她言听计从的,你二虎叔死了你爹那些和刘二虎交好的人也偶尔偶尔帮衬着刘家……她倒是不错,临了也没有改嫁,要是你和她有什么龃龉,刘璟他们肯定都得向着她,以后你可得聪明点,不要明着和你婆婆对着干。绣儿,你说你大嫂这人咋样?”李母说着教呢,突然问起了红绣。
“……大嫂会操持家务,也勤快,是个孝顺的。”憋了半天,红绣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泛泛而谈的话,总的来说,记忆中的王氏对红绣不错。
“绣儿啊,当婆婆的都觉得媳妇这样做都是理所当然的。你想想,不是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哪能比的。她刚嫁过来的哪会儿啊,我也是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呵,现在啊我也只要她能勤快,操持家务,对你大哥好就好了,孝顺,能真心孝顺是极好的,不过表面功夫做好就行了,她能对你爹娘好,对你好,就算不是真心,别人也只会说她贤惠,孝顺。我们也就求着这些。”
“我知道了娘,就算刘婶对我没有以前那样好,我面上也会好好孝顺她的,不和她对着干。”明白李母的言外之意了。媳妇和儿子当然不一样,但是只要自己能够面上做到孝顺,旁人便无话可说。其实事实就是这样呀。
“还有啊,你嫁过去嫁妆我们都给你备好了,你自己得好好把住,帮着夫家可以,但不能太掏心掏肺,一下子给他们太多,以后给的少了,他们还得怨恨你的。至于那刘红,现在越来越讨人厌了,和那张氏一样就是个拎不清的主。得亏她早早嫁出去了,别说刘家都不怎么管刘红的,但是我看那二虎媳妇对她还是有点感情的,身上掉下的肉么,以前两个人宠她跟什么似的,惯得她,呿!你二虎叔就是现在活着,也得给那不着调的气死。哪像我们家的红绣哦,品行就是好,怎么惯着宠着都好的很。”李母说着又夸起了红绣,摸了摸她的脸,“以后你少理她就是了,别人也说不出你的不好来,哼,以前心啊肉啊的,养出了这样一只白眼狼。至于小的那两个,关系要好好处,明白么?”一大清早,四下无人,李母也就给红绣进行一下婚前教育,(不要想歪。)操心的很,怕自己女儿太过天真,因为人家面上对自己好,就立刻掏心掏肺,以后哪能活的下去哦。
“娘,我懂了啦,来,喝点水,我烧了不久的,有点烫,小心点。”红绣倒了杯混有空间水的开水,递给李母,让李母喝下,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诶。”李母接过水,一口气就喝下大半,用袖子抹抹嘴,继续道:“别嫌娘一直和你说这样的话,等你嫁过去了,你就会知道娘说这样的话是为你好……诶,我这肚子怎么这么疼,诶,绣儿啊,你先做着饭啊。”说着李母便奔向茅厕去了。
红绣寻思着自己当初可是过了好久大晚上的才肚子疼的啊,怎么李母这么早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纠结的很,心里七上八下的。手上的活也漫不经心的,时刻关注着李母的状况。
没多久,李母就从茅房出来了。“娘,你怎么了,突然就肚子疼了?”红绣立刻迎了上去。
“没事,上了个茅厕,身子还感觉松快多了。真是奇怪。诶,绣儿,你大嫂呢?还不起呢,等着我伺候她呢?”
红绣看着李母确是脸色不错,遂放下心来,又听她提起王氏的事,略有些无奈,这就是婆婆和娘的区别,女儿早起娘会心疼,媳妇没起早,心里就不得劲……
“娘,还没听见动静呢,可能是昨晚嫂子帮我做衣服太晚了吧。”话音刚落,便见王氏急急忙忙来到厨房。
“娘,今个儿我起晚了,我马上去上山割猪草去,也不知道好的那片有没有被别人割走了……”王氏忐忑中又带点着急。
“知道晚了还不赶紧去,和我说这些做啥,好好养着猪仔,就指着这几只猪卖了让娃上学呢。”王氏听言,便立刻带上工具——割猪草去了。
红绣心里碎碎念:不来和你说一声,到时候又是王氏的不是了。自己以后嫁人也要过这样的日子?太惨了吧。
“娘,我们家供侄子上学还是供得起的吧,哪里这么严重,不卖猪就上不了学了啊。”
“傻孩子啊你,这话别和你嫂子说,我们虽说存了些银子,那也是急用的,朝廷征兵啊,没家每户都得拿银子打点,还有你的嫁妆,分家后你哥哥们都得分钱,剩下的也是养老钱了。”
红绣有点好奇了,“娘,我们家到底有多少银钱呀?能给我说说呗”
“臭丫头!”李母戳了戳红绣的额头,而又小声的在红绣耳边说:“大概能有一百两吧。”说着,李母又偷偷乐了起来。“你的嫁妆娘可不会少了你的,你往日挣的银钱,娘都给你压箱底。”
“娘……”
不久,大家陆陆续续都起了,红绣也把加了料的早饭端了出去,果不其然,众人都去了趟厕所,身上都松快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家人天天喝着稀释的空间水,没人的脸色都很好,大小壮他们虎头虎脑,强壮的很,李香越□□亮了,没了以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李母觉得依稀有几分红绣小时候的样子,对她更是疼爱了几分,特别是李父,好似年轻了几岁,晚上也睡得舒服了,不再半夜呼痛了,老夫聊发少年狂,正准备去山上打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