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月走后没多久,老鸨笑得像一朵褶皱的菊花一样,从后厅走进前厅,老鸨一过来,阎染之便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胭脂味,熏得他喘不过气来,阎染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老鸨很快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有些尴尬地收起了自己的手帕,清清嗓子,柔声说道:“这位大爷,此事的前因后果奴家已知晓,的确是大爷您的错,所以,您看这赔偿费……”老鸨看了一眼阎染之的脸色,很有眼色的没有说下去。
“自然是不会缺了你。”阎染之看都不看老鸨一眼,“改天我会让人给你送来的。”“好,好,这就好。”拿了赔金,老鸨自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笑着迎走了阎染之。
回到客栈,阎染之越想越火大,一掌拍下去,一个名贵的瓷器便碎了,掌柜的看阎染之气度不凡,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心疼地叫来小二收拾了那瓷器的残渣。
但阎染之还是有些脑子的,回到房中一想此事的前因后果,便发觉了许多的破绽处,不愧是能在波涛汹涌的后宫生长出来的王爷。
叶绯月有如此大变,关键还是萧忆凌,萧忆凌深爱她的师兄,又善于嫉妒叶绯月,别人稍稍挑拨离间,她便给叶绯月下药,可知此人歹毒至极。然而,萧忆凌恐怕也没想到,她拿错了药,受到了叶绯月、阎染之二人的仇恨,这也间接的导致了她以后悲惨的下场。
可按现在看来,在风云暗涌之下,四人之间还是一派风平浪静。
但是,萧忆凌也算是成功了,真正的叶绯月封固了自己的内心,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此时的叶绯月和阎染之关系也确实是破裂了。只不过此“叶绯月”非彼叶绯月。
几天后,阎染之整理好情绪和思绪,又再次来到了青衫客。青衫客中,依旧纸醉金迷,霓虹错落。端的是一派繁荣富贵之景,看来几天前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公子哥们吃喝玩乐,喜爱狎妓的心情,靡靡之音入耳,撩拨起了最原始的欲望。
女人们的笑声也成了此时最好的调味剂,阎染之环顾四方,不一会儿老鸨便走过来了,老鸨看了看阎染之,还不曾忘记,便娇笑着走过去说,“哎哟,这位爷,今天又是哪阵风把您吹过来了?您想要哪个姑娘?”
阎染之冷冷的望着她,并不回话,老鸨在这冰冷的目光下打了个颤,倒是没有接话了,就在两人气氛最尴尬的时候,阎染之突然开口道,“你们的花魁本王包了。”
“这个嘛……”老鸨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这位爷您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竹婳姑娘卖艺不卖身,如果您硬是要包下她,对其他恩客也不是很公平呀。”
阎染之从衣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来,拍在老鸨的衣服上,冷声问:“这些够了吗?”老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面上还是有些为难之色,阎染之看了一眼,便知道她还想要更多。冷哼一声,却又是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来。
“这些呢?”此时的阎染之,语气更是能冻死人,还夹杂着一丝不耐烦。老鸨瞧见那玉佩的成色,当真是极好的物什,便不再故作为难之色,喜笑颜开道:“好,好,咱家竹婳姑娘便是这位爷的了,竹婳那丫头当真是好福气,能碰上爷这么豪爽的人,真是那丫头三生有幸。”
阎染之听了此话,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很快便被深处,叫人追寻不得。阎染之抿了抿他的薄唇,开口问道:“现在本王可以去看看你们那位竹婳姑娘了吗?”“自然。”老鸨点头弯腰,恭敬的回答阎染之。
阎染之大步走进一间雅厅,老鸨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她旁边的那位小厮便一路小跑去找花魁“竹婳姑娘”了。
阎染之等了好一会儿,叶绯月才姗姗来迟。此时的叶绯月头顶一只素玉钗,面上并无过多粉饰,着一席青衣,顾盼神莹,别有一番韵味。
此时的叶绯月看起来并不像是从风尘中走出的女子,阎染之眼中也露出些许惊艳的神色。叶绯月看见阎染之的神色后,满意的笑了笑。
随后朝着阎染之一拜,口中朗声道:“奴家见过这位公子。不知公子近日安好。”“自是安好,才过了几日,本王就对姑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叶绯月抿了抿唇,“这位公子莫要再调笑奴家了,奴家生的又不是花容月貌,比其他姐姐差多了。公子你这么一说,倒折煞奴家了。”
“怎么会呢?”阎染之调笑道。不知他从哪儿掏出一把折叠扇来,轻轻挑起了叶绯月的下巴,两人你来我往,眉目传情。
只过了一会儿,叶绯月就娇羞地垂下了眼帘,口中呐呐道:“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实不能当。既然这位公子包下了奴家,那奴家也不能让公子失望了,奴家便献丑献上一舞。”“好。”阎染之也笑道。
叶绯月便退下去换舞衣了,阎染之也收起了调笑的神色,低头沉吟了起来。不多时,叶绯月着一身鲜红的舞裙,缓步而来。头戴金冠,额有花钿,手足上皆带有金铃。轻移莲步,铃铛也开始沙沙作响。
叶绯月站房中央,妖娆一笑,就跟着节拍起了舞步,一抬手,一低腰,一转身,眼睛间尽是笑意。阎染之也看得如痴如醉,叶绯月见此,舞得更欢了。
一舞毕,叶绯月头上也冒出了些许汗珠,更衬出她的柔弱。阎染之快步上前,心疼地替她擦了擦汗:“姑娘可真是一舞倾城,不负这洛阳花魁之名啊。”叶绯月笑道:“是其他姐妹谦让,才让奴家得了洛阳花魁之名,奴家感激不尽。”
此时,叶绯月紧贴着阎染之,二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叶绯月的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阎染之像是知道她的意思般,轻拂起了她的背脊。阎染之再次挑起叶绯月的下巴,吻上了她的朱唇,一个横打,抱起了叶绯月。轻轻将叶绯月放在床上,叶绯月此时已是面色如脂,动情忘神了。
阎染之看她此状,低低的笑出声来,随后欺身而上,帐中一片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