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冷王府,书房中传来一阵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伴着阎染之那冻死人的声音响起。“你说,王妃不见了?”管家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听小李说三天前素月郡主邀王妃承泽楼一聚。”阎染之的声音不禁提了几个调子:“三天前?那为何现在才告诉本王?你们都没把王妃当府里的正经主子吗?”管家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老奴不敢”“罢了。”阎染之摆了摆手。管家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便告退了。
“来人!”阎染之招来小厮,“带路,去找柳青衣。”“诺”一会儿,小厮便将座骑带了过来。阎染之一个翻身骑上马,向柳青衣的府邸飞驰而去。
另一边,柳府,柳青衣这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待他听闻有人在府邸外求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柳青衣放下了手中的剑,停止练武,朝府门走去。
刚出门,柳青衣便听闻阎染之那爆炸性的声音:“柳!青!衣!你把本王的王妃弄哪去了?”
“叶绯月?”柳青衣眼底浮现出一丝怪色,但很快被他压下去了。“她不是在你府邸吗?怎么,小师妹出事了?”柳青衣慌张的问。阎染之冷哼一声,“这就得问萧忆凌了!”
“萧忆凌?”柳青衣皱了皱眉头,“又关她什么事?”听着柳青衣的口气,阎染之不禁怒气冲天,不假思索便一拳挥了上去,柳青衣武功也不差,当即便躲开了。二人你追我打了好一阵,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这时,两人皆面色潮红,鼻翼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相视大笑,阎染之一拳捶在柳青衣的胸口上道:“你这小子不赖嘛!”柳青衣回道:“你也不差啊!”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因为这一架,二人都对对方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意。倒是从情敌变成惺惺相惜的对手,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解了。
“喂,阎染之”柳青衣叫道。“怎么,还想打一场啊?”阎染之挑眉问道。“自然奉陪,不过……”柳青衣望了望天色,“我们还是先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吧。打了一架,不仅心情舒畅了很多,胃口也大了许多。”柳青衣说。阎染之并未回答,但他将小厮递上来的毛巾擦完汗往后一扔,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大厅,柳青衣便知道他的态度了。柳青衣无奈一笑,跟着阎染之也进了大厅。
酒过三巡,饭饱思暖。两人也聊起了天。不知不觉中,月色如许,柳青衣举着酒杯,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回忆道:“记得儿时,我和小师妹也像这般,坐在我爹的药庐前,喝着我们自己酿的果酒,也像这般赏月,谈天说地。只不过……”
柳青衣顿了顿,放下酒杯后继续说道:“那时爹药庐前的月亮可比这大多了。”边说边比划着。阎染之皱了皱眉,有些吃味的说道:“儿时我不能陪伴在叶儿左右,可你记得,虽然从前叶儿的生活中没有关于我的记忆,而今后叶儿的生活中将满是我的身影。”
柳青一怔了怔,苦涩的笑,“是啊,早在你将师妹掳走的那时起,我就知道了。师妹喜欢的是你,可是我放不下,明明和师妹度过那么多年的是我,凭什么你能把她抢走?可是后来,我想了很多,度过的时间虽然长,但不能代表她喜欢的是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这个师兄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我……祝你们……幸福……”柳青衣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阎染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能体会到他的感情,阎染之拍了拍柳青衣的肩膀,安慰道:“你要知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爱情才是最可贵的,仅许你对叶儿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之情,毕竟叶儿也很敬重你这个师兄。”
柳青衣摇了摇头,“我是爱着师妹的,但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使她痛苦,我希望她幸福,也请你好好对待她,我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就很满足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说完,柳青衣笑了笑。
阎染之安抚地摸了摸柳青衣的肩膀,示意他能振作起来,柳青衣也对着阎染之笑了笑,但神色还是止不住的哀伤。
“唉”到底情字误人,阎染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希望时光能抹去柳青心头的伤痕,也希望柳青衣能够释然。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银白的月色给这个人间披上了一层寂静的薄纱,夜空中的繁星便是薄纱上空飘浮的宝石。月,如同上苍的一只眼睛凝视万物。风儿低低地拂过砂子堆成的峰峦,带起一缕缱倦叹息。庭前小也里的流水抽泣着,撕开了澄静的夜幕,汩汩的水声就像心中那个被生生划出的伤口流出的血的声音,在记忆里凝固成一弯峨嵋月,怔怔地流着泪。
两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阎染之便起身告辞,回到王府后,阎染之招来暗影,发动暗影楼所有的成员搜集情报,找他心爱的王妃。
暗影楼搜集了所有情报,依旧是没有关于王妃去处的线索,他们哪里知道,王妃早就被送去千里之外的洛阳,并成为了名振一时的花魁呢?
一想到暗影楼提供的毫无用处的情报,阎染之又是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脸色阴沉无比。连带着王府的下人们这几天都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了自家主子。
柳青衣那边,也通过自己的人脉,找寻叶绯月的下场,但终无所获。一想到阎染之那边对叶绯月的踪迹毫无线索,也只能叹口气,继续寻找。
远在千里之外的叶绯月,此刻也想着出逃的办法,期望早日与自己的爱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