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里全是波澜不惊,淡然的将那银针给打开,娴熟的手法,根本就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能够做到的,老人家莫名的就安心了下来。
突然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救活他的孙子。
那些银针扎入了各个穴位,大概只用了八根之后它就停收了,毕竟小孩子不像成年人能够承受的住,仔细的观察着这孩子的变化,约摸过了一会儿她将孩子反抱着。
那孩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地的污秽物,等到全部都吐完了之后,孩子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看见了老人家张开手来要抱。
老人家抱着自己的孙子激动的往地上一跪,膝盖还没下去就被她给扶住了,“老人家太客气啦,你这么做的话,我可是要折寿的。”
其余在这里等的人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眼前这个老人家的孙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平命老百姓的每次都要在这里等上两三个时辰,可有时候一疼起来真的是没有办法。
有一个人上前去让她诊治,都很自觉的排好队,这位大叔是常年患有腿疾,应该是家里的主要劳力,还得下地干活,这才导致了将治不愈,这里的大夫也曾经跟他说过要修养两三个月,两三个月意味着什么,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啊。
“神医你也给我看看吧,他们这里让我休养这么久,你不会也是这样的吧?”焦急的看着自己的腿,他真恨不得把这双腿给剁下来。
老百姓唯一能够靠的只有自己家里那几亩地,收成好的时候留下自家要吃的粮食,其余的都给卖掉,换些银子给家里添置一些东西,不下地等于荒废着那几亩地,也难怪他会这么沉不住气了。
说两三个月那都是庸医,叶绯月连脉都没有把,只是拿手在他的腿上捏了几下,问他疼不疼,连着捏了好几个地方有的地方疼,有的地方不疼。
“你就是老毛病了也不用这么久,只需要五六天左右,我就在这里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但是没有这么快走,你可以每天来我这里,我给你针灸一下。”
她这样无意中给客栈增添了好大一笔生意,掌柜的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笑的免了他连续半个月房钱,当然这是后话了。
她用针有一个规律就是适量而行,不像有的大夫根本就不顾及病人本身的情况,将这十六根银针全部都用完,针灸为的就是活络病人的气血流通,不是胡乱的扎针。
叶绯月让那个大叔自己看着针拔下来之后流出的黑色脓血,将这些积压已久的血给放了出来,他的腿果然不疼了,再过三年五载还这样下去的话这双腿就已经废掉了,好在挽救的及时。
“不用吃药,回去睡一觉的时候将家里的被子给晒一晒,每天都用热水泡一下脚,可以在热水里面加一些生姜什么的,就算是下雨天你的腿也不会很疼,想要彻底改善的话你平时还是得多注意一下。”
怎么感觉她手里的针有一种奇效,随便往人身上扎两下就能够好了还不用吃药,简直都要把她当成神一样供起来了。
伙计可是有苦难言,好不容易把当家的请了回来,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来砸场子的,这样一来他们这里的生意可怎么做下去。
齐大夫眯了眯眼睛闪过一丝算计,敬酒和罚酒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这事儿他已经禀报上去了,主子的人估计今天晚上就会去拜访一下这位年轻人。
面上的还是装的那副宅心仁厚的样子,这位齐大夫在这里这么久可不是白混的,尤其是在百姓中的口碑比其他两位大夫要好上许多,他为人处事有着自己的一套法子,不会轻易的让人抓到他的错处。
颇为礼貌的冲着叶绯月笑了笑,让这里的伙计都退了下去,“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老夫见你年纪轻轻手法娴熟,尊师在道上应该喊得出名号吧?”
怎样厉害的一位医师才能够教的出来这么出色的徒弟,看他这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方才他在边上瞧了有一会,这年轻人有一双毒辣的眼睛,能够快速的看出那些疑难杂症的根本来源。
仅仅是这一点,那些行医几十年的大夫都无法比拟,这个少年如若不能收在麾下,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请恕在下无可奉告,实在是家师不许,今日借了贵地一用,叨扰了麻烦之处还请见谅,既然大夫都回来了,那么在下是时候该告辞了,在下姓柳,单字一个非。”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态度都这么好,他又能摆出什么臭脸色来。
大概是只有隐世高人的弟子才会有这般的胸襟和气度吧,临危不惧仪表堂堂,这样的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在没有探清楚底细之前,他还是得往主子那里走一趟。
“小兄弟不介意的话就喊我齐大夫吧,今天的事情我替这里的伙计道歉了,实在是他们狗眼看人低,身为这里的当家人,没有好好的管理好仁德堂是我的过失,有机会一定好好给小兄弟赔礼道歉。”
那几个人平时仗着仁德堂的名头作威作福,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收拾他们就惹下了祸,这几个人当真是留不得了。
眼中的杀机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在这里的百姓看到他回来了也纷纷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觉得齐大夫回来了,他们就有救了。
可见他在名声这一方面下了多深的功夫,就算仁德堂倒下了他自己再另辟去处,恐怕来的人不会比现在少,这就是所谓的声誉以及名望。
叶绯月将银针收拾好递还给他,师傅曾经也送过她一套银针,她放在客栈没有拿出来,就你的银针用的不是很顺手,质量也太次了,但是对付这些小病还是绰绰有余的。
总的来说今天也不算白出来,闲的没事可以来这里和齐大夫切磋切磋,他看上去和那些草包可不同。
不说了不说了,她还得回去吃饭呢,饭菜凉了可不好。
她这个人呐,什么都不讲究也不挑剔,可是对于吃饭这一方面就不好说了。
回客栈店小二还在那里忙活着,时间刚刚好,店小二把饭菜端上去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当然店小二对仁德堂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要不然哪里会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