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淼走到春风明月楼的门口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和阎槐的谈话,好像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并且,那个叫做媚姬的女子,还一路把他给送了回来。
宋淼不知道阎槐安的是什么心,是想嘲讽他吗?嘲讽他宋淼竟然需要一个女人的护送?
但宋淼也没有发作,那叫做媚姬的女子,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而是一直在他身后,不管宋淼是慢步走还是快步走,走还是跑,只要一回头,媚姬都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待宋淼平安进入春风明月楼后,媚姬便折返了,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回到了邪王府。
阎槐正在窗前立着,见媚姬回来,问道:“送到了?”
媚姬撇撇嘴回道:“嗯。”
“怎的,不乐意送?”
“那个书呆子,无趣的很,还想甩开我,一点也不领门主你的情。”媚姬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满。
阎槐转过头,却没有再说话,也许让媚姬送宋淼回去的动机,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他知道闻青璇此时此刻肯定已经知道了宋淼没有死的消息,而一定也派人时刻都盯着宋淼,只要宋淼一落单,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了宋淼。
虽然阎槐也很不理解,为什么宋淼在一个人跑过来的路上没有发生点什么,但还是得想办法保上一保宋淼的安全。
宋淼虽然与他非亲非故,但是对于君惜柔而言,应该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存在吧。
宋淼曾是距离小孩绑架案事实真相最接近的存在,虽然证据已经被闻青璇给毁了,但是宋淼倒底是知道一二的。
如果宋淼死了,大概君惜柔会觉得很头疼的吧。
而另一边,君惜柔也确实很头疼,才刚得知宋淼一个人跑去了邪王府的时候,君惜柔只感觉一股气血上涌,差点冲到了头顶,这宋淼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若是在路上被人给杀了,他们可就对闻青璇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啊!
而就在君惜柔安排好了春风明月楼的一切,准备去邪王府把宋淼给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宋淼意见从门外回来了,君惜柔的脸色就更差了。
“干什么去了?”君惜柔坐下,很是生气地问。
“去了一趟邪王府。”宋淼也坐到君惜柔的对面,却发现君惜柔看都不看他一眼,想来应当是生气了吧,气他这样鲁莽地跑了出去。
“你去找邪王做什么?”君惜柔不解地问。
“就……”宋淼挠了挠头说,“就是问他是不是真心娶你的。”
君惜柔撇撇嘴,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去找他做什么?是不是真心,又有什么所谓呢?最重要的是,与你何干?”
君惜柔素来就讨厌旁人管她的事情,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况且宋淼也并不是和她很熟的,顶多算是一个关系比旁人亲近些的朋友罢了。
被君惜柔一句“与你何干”噎到的宋淼一脸的难以置信,可转念想想,他和君惜柔也确实没什么关系,他操心的,是不是太多了?
宋淼和君惜柔,掰着手指头算,见面的次数也不超过一只手,虽然如今他寄人篱下,但他顶多也只能算一个和君惜柔关系不是很亲密的朋友。
嗯,连关系不太亲密的朋友都只能勉强算上吧,毕竟君惜柔收留宋淼,也只是因为他和小孩拐卖的案子有深深的联系。
宋淼抿抿嘴,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君姑娘,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要说,其实我在心里已经把你当作了我自己的朋友了,那朋友的幸福,我总不能不在乎吧?我这不是怕那邪王并非真心喜欢你,而是用了别的什么手段强迫你,这才找过去质问他的嘛。”宋淼说着说着,竟然觉得心底一阵委屈。
君惜柔叹了一口气说:“宋公子,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恕我直言,没有必要,阎槐他没有强迫我,是我心甘情愿的。”
顿了一会儿,君惜柔又继续说:“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小孩绑架案的确切证据,来揭开闻青璇的面具,揭发她的丑事,而不是去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突然,宋淼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君惜柔要嫁给阎槐,该不会是因为阎槐是邪王,权势滔天,都城之中,也有不少的势力吧?
嫁给阎槐之后,君惜柔就是名正言顺的邪王妃,闻青璇定不能明目张胆地对君惜柔做些什么,而君惜柔要做什么事,闻青璇定也不能过多阻挠干扰,这对君惜柔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帮助。
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里形成,宋淼觉得是可怕的。
但宋淼又觉得,君惜柔不是那样的有城府的人,况且,用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做筹码,也太不看重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吧?
宋淼摇了摇头,虽然与君惜柔认识不久,但仅凭这几日的相处,宋淼可以断定,君惜柔不是这样的人。
“君姑娘……”宋淼站起身,欠身行了个揖礼,“是小生多虑了,不该太插手姑娘的事情。”
放下双手,宋淼站直了身子又说:“但是,君姑娘,小生是真的为姑娘的幸福着想,希望姑娘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听闻宋淼的话,君惜柔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她的事情她一向自有主张,不喜欢别人插手,但是想着,宋淼毕竟也是为了她好,虽然罗嗦些,管的多了些,但毕竟是为了她好,所以君惜柔能忍则忍了。
只是,宋淼说完之后,那一脸的又伤心又难过又纠结又别扭是什么鬼啊?
君惜柔顿时觉得,头都变大了好几分。
抿抿唇,君惜柔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耽搁了这么久,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遣散众人,君惜柔看了看在打哈欠的白娉婷,突然笑了笑,那笑容,看得白娉婷心里直发毛,“我说,惜柔啊,你有话就直说,这么看着我笑,我很害怕,很惶恐啊。”
白娉婷觉得,虽说是笑容,但君惜柔的笑容里总是透着一种杀气,还有威胁的感觉,看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害怕,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君惜柔也不见外似的挽住了白娉婷的胳膊,说道:“娉婷姐,明天春风明月楼的生意就先交给你照顾一二了。?”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