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筹备

君惜柔其实还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很多东西都想弄懂,尤其是阎槐如何对付闻青璇,可阎槐一副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样子,君惜柔便也懒得问了。

日子照样过,春风明月楼还是照常运转,闻青璇竟然出奇地没有找春风明月楼的麻烦,凭闻青璇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她就是春风明月楼的老板的。

阎槐轻笑道:“你真当你夫君我是个摆设吗?”

不知怎的,君惜柔在听见夫君这个称呼的时候,感觉哪里怪怪的,或许是第一次成婚,不太喜欢吧。

这种感觉也只在心里一闪而过,并未表现在脸上。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的冰冷这么多年,君惜柔不善于表现自己的情感,毕竟君惜柔过去的年月里,只有无限的隐藏和无尽的杀戮。

君惜柔抿抿嘴,并没有将自己的不快表现在脸上。

“你做什么了?”君惜柔问完,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了。

“在宫里给闻青璇使了绊子,至于是什么,你应该不会想知道的。”

阎槐话只说了一半,君惜柔觉得他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想知道阎槐是如何做的,或者说压根就不喜欢那些阴暗阴险狡诈的东西,在过去,她已经面对的够多的了。

“嗯。”君惜柔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府了。”阎槐看着君惜柔说。

君惜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阎槐便也微微颔首,从后门离开了春风明月楼。

阎槐离开春风明月楼以后,君惜柔顿时也没了事可做。

君惜柔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江阿生便捧着账本过来了。

“阿生,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君惜柔问道。

“姐姐要看看最近的账本吗?”江阿生可没忘记,君惜柔才是这春风明月楼的老板,就算她把生意交给了他和宋淼,她也是老板。

“不用了,你和宋淼看看就好。”其实君惜柔并不想承认,一看到账本她就头痛。

江阿生也没再纠缠账本的事情,乖巧地坐到君惜柔身侧的凳子上说:“其实我就是想和姐姐说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就拿了账本做幌子。”

君惜柔抿抿嘴,却并不说话。

见君惜柔不说话,江阿生蓦地也紧张了起来,“姐姐,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君惜柔摇摇头,“我只是不想说话。”

江阿生年幼,也不大善于聊天,坐在君惜柔旁边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

君惜柔摇了摇头说道:“帮我叫叫你娉婷姐姐,我有话和她说。”

“噢。”江阿生有些沮丧,明明是有一肚子话想和君惜柔说的,明明抢占了先机,却偏偏一句话也没说上。

江阿生倒也不闹腾,出了门便去寻白娉婷了。

所以君惜柔只在房里等了片刻,就听见白娉婷敲门了。

“进来。”君惜柔一面斟茶一面说着。

白娉婷推门进来是,君惜柔只见白娉婷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裙上绣着粉嫩嫩的牡丹,倒是衬得这人如花似玉的。

君惜柔忍不住打趣道:“娉婷姐,你不应该叫白娉婷,应该叫白牡丹的。”

白娉婷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君惜柔不言语,只指了指白娉婷的裙子,白娉婷顺着君惜柔指的方向往下看,瞬间便明白了君惜柔的意思。

白娉婷笑道:“这春风明月楼谁人不知我白娉婷爱穿牡丹,你这主意当真不错,赶明儿我就改名去。”

“好了,娉婷姐,你快坐下来,我有正事与你说呢。”

白娉婷也不开玩笑了,坐在君惜柔的正当面,看着君惜柔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啊,还专门让阿生来叫我,你可不知,他怨了我好一会儿呢。”

君惜柔眉头轻蹙,似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许久,君惜柔才开口问道:“娉婷姐,你今年……多大年纪啊?”

“我当你要问什么问题呢,原来是这个。”

白娉婷换了一种坐姿,继续说:“我呀,今年二十六岁了,在明国都城里,像我这么大的女子,膝下孩子都成群了。”

“那娉婷姐,你怎么不成亲啊?”

“我真不知道你是白痴还是傻……”白娉婷戳了戳君惜柔的脑袋说道,“我是这春风明月楼里的风尘女子,又来路不明的,父母双亲也许都不在了,谁敢娶啊。”

白娉婷说的时候语气轻巧,君惜柔却敏感地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悲伤。

君惜柔有些感同身受了,想她也是这般,不知父母是谁,不知在何处,亦不知是死是活。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君惜柔蓦地有些自责开启了这个话题。

白娉婷笑了笑说:“傻丫头,你是想问我成亲的事儿吧?毕竟你马上要和阎槐成亲了对不对?”

君惜柔抿嘴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并不会和阎槐成亲的。”

“啧。”白娉婷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撇撇嘴才说道:“怎么又不成亲了?今儿个阎槐来的时候,你明明还满心欢喜的。”

“满心欢喜?我有吗?”君惜柔有些不解,更不懂为何会从白娉婷口中听到这完全不会属于自己的情绪。

欢喜?她还会欢喜吗?她应当欢喜的吗?

君惜柔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有一些期待的,但这份期待,仅仅只限于对于从未尝试过的新鲜事物的好奇罢了。

行走江湖,那些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事情,君惜柔年纪虽小,却也见过不少。但似乎那些所谓的情爱之事,对于人而言,仿佛只是累赘一般。

如若只是累赘,君惜柔宁可不要。

白娉婷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说:“寻常女子要出嫁的时候,哪个不是欢欢喜喜的,只有你,冷着一张脸,什么喜悦也瞧不出半点儿。”

君惜柔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想说的话如鲠在喉,又或者,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只是定定地想着,得找个时间同阎槐说清楚,她现在不想嫁给阎槐,至少,不想这样迷迷糊糊不清不楚地嫁给阎槐。

白娉婷连忙站起身,摆了摆手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就别折腾我了,马上要成亲的人了,你自个儿好好准备准备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