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午膳

君惜柔和阎槐回了前殿,他们前脚刚走进前殿坐了下来,后脚领事太监就来了。

“皇上宣二皇子您和皇妃一同用午膳。”领事太监低着头欠身说道。

阎槐皱了皱眉,这个皇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此番邀请君惜柔和他一同赴宴,看上去倒是名正言顺,可暗地里,肯定是不安好心了。

看我既然是旨意,他们又没法抗旨不尊的。

“知道了。”阎槐轻声应了太监一声。

太监走后,阎槐侧头看着君惜柔问:“你想不想去?”

君惜柔有些无奈,“不去怕是有麻烦吧。”

“你也会怕麻烦?”阎槐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的吗?”

“你还说我!”君惜柔佯装生气地推了阎槐一把,背过身起,内心里却一阵悸动,手心里仿佛还留着阎槐的味道。

君惜柔猛地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因为和阎槐握过手就有这样的悸动呢。

很快,君惜柔的心就被更多的烦恼占据了。

君惜柔不想去见那个所谓的明国皇,她讨厌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给约束住,当然,她最讨厌的就是明国皇眼中的贪婪。

不知怎的,她生出了跑的念头。

可是这个念头有很快就被君惜柔给推翻了。

如今她已经是邪王的王妃了,虽然还没有旅行婚礼,但是毕竟已经是明国皇亲口承认过的王妃了

如果她跑了,不仅会连累阎槐,就连春风明月楼也会遭殃,她不能让春风明月楼里的那帮人出事,更何况,那里面还有宋淼。

宋淼如今是对付闻青璇的一张重要王牌,千万不能出事的。

在君惜柔的纠结、焦躁和不安中,一上午就过去了,她在前殿里走来走去,阎槐就看着她走来走去,难得地唠叨了起来。

“不想去你可以和我说,我带你走。”阎槐说道。

君惜柔的脸上先是出现了喜色,可旋即又消失了,“我不能走,我走了……”后半句话是: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找我的麻烦,也不敢。”

不敢?一个明国的皇帝,为什么会不敢找一个皇子的麻烦?

阎槐轻笑一声说道:“我和母妃长得像,那为你梳妆的小姑娘应该同你说过了吧,他害死我的母妃,自然对我有愧,害怕见我,况且我自小煞气就重,他巴不得离我远一点。”

说着阎槐又定定地看着君惜柔,“这次要不是因为你,他都不会召我们前去用膳的。”

明国皇害怕阎槐,避之唯恐不及。

原因有三。

一是阎槐和徐贵妃生得极像,明国皇看见阎槐就会想起徐贵妃,难免伤怀;

二是阎槐是徐贵妃的儿子,他害死了徐贵妃,对阎槐心怀愧疚,害怕见阎槐,看见阎槐,仿佛就能看见最贵妃;

三是明国皇惜命,阎槐煞气重,他巴不得离阎槐远一点。

被自己的父亲这样看待,阎槐的一生怕是过得不快乐吧。君惜柔有些怜悯地看着阎槐,眼中流露出的心疼让阎槐有些动容。

“在遇见你之前是挺可怜的,今后也肯定会快乐的。”

君惜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跟我知道的描述完全不一样,你哪来的煞气?骗人的吧?油嘴滑舌!”

“也只对你。”

君惜柔简直要愣住了,这是她认识的那个阎槐吗?

君惜柔跟着阎槐到御花园中用膳时,凉亭的一张石桌上摆满了珍馐,明国皇正和大皇子阎古坐在桌旁。

阎槐只略一行礼,便引着君惜柔入了座。

君惜柔有些局促,他们本可以两个人吃午膳的,刚才得知有明国皇已经很不开心了,现在又多了这么一个大皇子,君惜柔感觉浑身不自在。

特别是在大皇子盯着她看的时候,君惜柔便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是有什么倾国倾城之貌吗?人人见了她便都要爱她?

君惜柔低着头,露出了些许嫌恶的表情。

君惜柔坐在明国皇的对面,左手边是阎槐,右手边是阎古,君惜柔觉得浑身不自在,可若是让她和阎槐换个座位,挨着明国皇坐,那君惜柔宁愿选择死亡。

一席午膳吃得气氛诡异极了,除了明国皇偶尔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基本没人说话。

而且,明国皇多半都是在问君惜柔的,而君惜柔又偏偏不想说话,支支吾吾的回答,明国皇倒也没有为难她。

用过午膳,阎槐刚带着君惜柔走出来,阎古便从后面追了上来,喊住了阎槐。

阎槐对君惜柔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说:“你先跟领事太监回我殿内去,若是害怕,就把殿门关上,寻常人是不敢进我那宫殿的。”

“害怕?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啊。”

阎槐轻笑一声,俯首在君惜柔的耳边说道:“对啊,差点忘了,你是杀手嘛。”

看着君惜柔那张快要发作的脸,阎槐连忙站直了身子,说道:“好了,快回去吧。”

阎槐一直目送着君惜柔的背影,直到君惜柔的身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责怪这是君惜柔第一次转身就走,然后转身去同阎古说话。

“二弟,大哥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纳了这样美的一个人做妃子,不知我这二弟妹是什么身份,家世如何?”阎古说出口是关心,却满是挑衅。

阎槐直视着前方,冷笑一声说道:“大哥对我的王妃关注太密切了吧?”

“哪有,不过是身为大哥,总是该关心些的。”

“惜柔不过一个平凡女子,不值得大哥这样关心。”

“父皇竟真的会同意你娶一个平凡女子做王妃?”

“阎槐无心皇位,大哥不必一再试探,也不必打惜柔的主意。”

阎槐和阎古两个人沿着御花园石子铺成的小路行走着,两个人明明说着话,却偏偏又谁也不看谁的,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若不是宫里人尽皆知这两人一人是大皇子,一人是二皇子,还以为这两人是多年不见的仇人似的。

“不过……”阎古突然停下了脚步,“二弟有这个闲心思来担心我,不如去担心担心你的小娇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