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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我也算有失有得,可是你呢,不男不女地在这山上伺候大当家,大当家却把你心爱的男人给杀了,你还巴巴地跟着他下山,又是祝寿又是赔笑脸的,你可不可怜,可不可笑!”

宋安非一愣:“你说什么,谁把谁给杀了?!”

燕红冷笑一声:“你如今倒是急了,你别急,跟着大当家好好下山装你的压寨夫人去吧。”

燕红说着就要走,宋安非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别走,你说清楚!”

燕红甩了一把他的手,嘲讽地笑着:“我就偏不告诉你,看着你宋安非这辈子活的有多荒唐!”

“告诉我!”

燕红还是要走,宋安非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力道之大,让燕红踉踉跄跄才站住了,恼的满脸通红,指宋安非就要破口大骂,宋安非直接一个巴掌过去,扇的燕红目瞪口呆。

“你……你!”燕红气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就要回他一巴掌,宋安非不躲不闪,冷笑道:“你有本事就打我一巴掌试试看,有一点巴掌印,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以为我不敢!”

“我量定你不敢!”

宋安非说:“我今天还要陪大当家下山去演戏给别人看,你忘了?”

燕红眼圈一红,怒不可揭地看着他。宋安非说:“当然了,你也可以不打我的脸,打我别的地方,到时候就看我添油加醋给大当家说了,大当家会不会向着你。或者,我自己往我自己脸上抽几巴掌,让你消消气?”

“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简单,我就是让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192相生相克

燕红满了通红,喊道:“不就是你那个相好已经死了么?我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

燕红心里头其实是怕的,她不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做什么都是只图一时之快,看到宋安非这样激烈的反应她就有些后悔了,可惜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她看着宋安非,怒气冲冲地说:“我也是偶然听别人闲说了几句,再问我具体的情形,我可不知道!”

宋安非一把松开了她,外头却突然传来了小翠的喊声:“夫人,大当家已经在外头催了。”

宋安非看着燕红,燕红语气蛮横,却已经带了畏惧的腔调:“我好心告诉你,不让你做冤大鬼,你可别恩将仇报,去大当家那里告我一状,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说陆啸昆死了么?”

宋安非冷冷地问。

他突然这么平静,倒是让燕红吃了一惊。

“我……我不知道他死没死,我只听说他被人抓了壮丁,好几年前就被抓走了,送到前线打仗去了……”

宋安非面色苍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外头沈易安却已经进来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燕红,问说:“你怎么还没出门?”

宋安非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沈易安看了看燕红一眼,说道;“燕红姑娘,我看你嘴上积点德,少说两句,惹恼了他,你又有什么好处。”

燕红红着眼,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沈易安走到宋安非身边,刚想要安慰他几句,就听宋安非说:“刚才燕红说,早在几年前,陆啸昆就被他们弄到前线打仗去了……”

沈易安一愣,随即就回过神来,说道:“她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你听听也就算了。”

“可是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宋安非回头看向他:“你说咱们在这院子里,跟外界不通音讯,外头就算真有了什么事,咱们也没办法知道。”

他说着嘴唇微微有些发抖:“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陆啸昆已经死了,可是何文才还瞒着我,利用我,那岂不是和当初张桂芳欺骗着我母亲已经病逝的消息让我嫁给陆啸昆一个样么?这要是真的,我这一生,岂不是笑话一场?”

沈易安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松开:“那就尽快得到自由,去看个究竟。”

宋安非提起头来,看了沈易安一眼,点点头,就跟着小翠出了门。

他不能再在卧虎山里困着了,他要知道真相,要知道燕红说的是不是真的。

外头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何文才已经上了马,说道:“怎么这么慢?”

“好不容易下山去见父母一面,怕打扮的不得体,所以多收拾了一会,大当家久等了。”

何文才也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宋安非看着他,微微愣了一下,等到何文才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上了马车。

小翠看他神色有些苍白,便说:“今日是喜庆日子,好不容易能出来透透气,夫人到了家里,总比在山上字头吧。”

宋安非咧开嘴角,说:“你是头一回跟着我去王家,或许不知道……我这样的身份,在王家又能得到什么优待。”

小翠苦笑道:“是不是燕红姐姐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宋安非摇摇头,心里五味杂陈,不想说话。他撩起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何文才的背影,心里更加阴沉。

车子一进王家,直接就被引到了后院,宋安非从马车上下来,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回头看向小翠,说:“你下来看看吧,就是这个情形。”

小翠下了车,果然愣了一下:“这……这怎么都没人……我听说王家特别气派,丫头成群呢,人也多,怎么还不如山上热闹。”

“我既然是假扮的王小姐,他们怕人多口杂,泄露了秘密,所以我每次回家,都是一个外人都见不到,也没人伺候,到了晚上,直接坐车就回去了。”

“啊?”小翠叹息说:“那这下山跟不下山有什么区别呢。”

“说的是啊,其实他们就算不这么防备着我,我自己也会本本分分,不会胡来的。这一次我回来,本来还想着找个大厨多学学手艺呢,学好了,给大当家多做几道不一样的菜。”

小翠一听就说:“那夫人你跟大当家踢提,大当家肯定会应允的,给他做饭吃,他还能不愿意?”

宋安非就笑了,说:“那劳烦你帮我去问问他,看他同不同意,你就告诉他说,我不出门,只需要找一个西王镇上有名号的大厨就行,我向他请假一二,也可以请大当家等人一起过来看看。“

小翠说:“行,我去问问大当家。”

宋安非在后院里紧张地等着,他这个计划并不周密,中间出现任何一个差错,都有可能功亏一篑,可是如今何文才并不信任他,他接触不到外界的人,王家也都防着他,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不一会小翠就回来了,宋安非紧张地问:“怎么样,大当家怎么说?”

小翠原本还行逗逗他,可是她这个人实在藏不住事,立即眉笑颜开说:“大当家同意了,已经叫人去找大厨了,说让你好好学,要是记不住,可以拿纸笔记下来。”

宋安非松了一口气,说::“大当家会过来么?”

小翠摇头:“大当家说不需要有人看着,叫你也别多心。”

这倒是让宋安非有些意外,难道何文才就不怕他玩什么花招,比如让大厨捎个消息传个话什么的。可是转念又一想,也是。既然是何文才去请的师傅,自然是他信得过的人,何文才这样精明的人,知道即便他不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相反如果他还巴巴地过来看着,反倒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失了他大当家的体面。

小翠却有些闷闷不乐,她原以为跟着到了王家,可以有机会出去玩玩,没想到在山上是关在一个院子里,下了山到了王家,还是被关在一个院子里,哪儿也不能去。尤其是午饭他们俩又是在院子里吃的,压根就没跟王家人一起吃。

他们正吃着饭的时候,外头大厨就过来了,是个姓刘的师傅。宋安非赶紧让小翠撤了饭菜,拿了笔墨来,请那位大厨说了几道菜的做法,都一一记下来。

“多谢刘师傅辛苦,”宋安非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似的,问说:“对了,刘师傅,我听说这做菜也跟吃药一样,也有很多讲究和忌讳,比如说冬吃萝卜夏吃姜,就是合时宜,但是晚上吃姜,如吃砒霜,这些传言是真的么?”

刘师傅听了笑着点头:“没错,你肯很多药材,其实就是我们平常吃的食物,相同的,很多我们平时吃的食物,也都是药材,只是要药性没有那么大罢了。就像你刚才说的,晚上不宜吃姜,那是因为姜属于热性食物,吃了身体容易燥热,晚上睡觉了它,有损内脏,当时如果真的吃了,也并不会像砒霜那样中毒身亡,不过对身体有一点损伤罢了,而且所谓的损伤,也要长久以往地吃,一般养成了习惯,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不过所谓好的饭菜,不止要合客人口味,最重要的,如果既能可口,又能补身,那就是最好的了,有些相生相克的食物,也最好不要一起用,毕竟有害无益。只是一般人只图好吃,并不在乎这个,夫人竟然能想到这一点,也实在让刘某佩服。”

宋安非点点头,说:“我也是偶然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向您请教。大当家事务繁忙,这几年为了山上上千号兄弟也是费尽苦心,辛苦的很。我在外帮不了他什么,唯有在饮食上多照顾他一点,希望做的饭菜能可口一点,让他多吃两口。寻常的讽刺,大当家都吃腻了,我只好想方设法做一点他平时很少吃的,或者没吃过的,因此常常费尽心思,自己专研这搭配食物,可就怕搭配不当,放了相生相克的十五在一起,反倒害了大当家的身体,所以您就把您知道的,相克的食物都告诉我,我也好注意。”

193春天来了

“夫人真是体贴细微,其实有些东西,吃了只是伤元气,比如鸡肉和芹菜搭配,鸡蛋和鹅肉搭配,等等,这些倒是无妨,但有些万万不能一起吃的,我这也是听我的师傅跟我讲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你进这些对人有害的搭配,我们平时谁也不会去试……”

“那是了,谁会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呢。”

刘师傅点头说:“不过我倒是听说过有人用树豆花和鲫鱼搭配,结果吃死了人,只是不知道传闻真假,还有就是猪肚和莲子搭配,那也是万万不可的,尤其是用白荔枝烧火慢炖,毒性更大。”

宋安非听了,很是惊奇:“还有呢?”

“多了去了,我们学做菜的,拜师学艺的头一年,都要先学什么食物搭配起来更有益身心,什么食物搭配起来会有毒性,出来我刚才说的,还有些慢性毒副作用的,这样,我给你写下来吧,也好让你注意。”

宋安非千恩万谢,立即让小翠要了笔墨过来,请刘师傅写了下来,然后又向他请教了好几道饭菜的做法,这才恭恭敬敬地将刘师傅请了出去。

刘师傅到了外头,就被人领着到了一处房间,却没让他进去,只让他在院子里候着,不一会就有个男人出来了,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到像是个读书做官的人,只是气质阴冷,不像是个好说话的,问他说:“我夫人请你过去,都说了什么?”

刘师傅一愣,这才意识到这面前站着的,原来就是王家的姑爷,大名鼎鼎的土匪何文才,心里一惊,躬身说:“我一个厨子,夫人请我过来,自然是询问一些做菜的方法。”

“他没人让你捎带什么东西,或者托你传个口信给谁?”

刘师傅一愣,赶紧摇头:“小人不敢跟夫人有任何私相授受。”

何文才咳了一声,说:“没有最好,不然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使,去吧。”

刘师傅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来,赶紧弓着腰出去了,到了门口,这才吁了一口气,传闻中这何文才阴险狡诈,shā • rén不眨眼,看来所言非虚,确实是个厉害人物。

刘师傅这么想着,便有人引到了后门,说:“刘师傅就从这里出去吧,今天的事儿,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刘师傅看着那人走远了,擦了擦脸颊,正要赶紧出门去,却看见那看门的老头上前一步问说:“这位师傅,可是进去见我们家小姐了?”

刘师傅点点头,说:“我只跟你家小姐说了几句话,全都是有关做菜饮食的,别的闲话一句都没说!”

那老头就笑了,说:“刘师傅放心,我不过是个看门的也不是上头的人叫我问的,是我老头子自己想要问的。我就想知道,我家小姐好不好,身体可康健。”

刘师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家的小姐,你倒来问我。”

“实不相瞒,我家小姐,我们轻易见不到,进家门都是坐着车的,也从来没见过她的面,我听有丫头说,那马车里根本没坐人,我家小姐压根就没回来。”

刘师傅一天就笑了,说:“你这老头说话真有意思,你家小姐要是没回来,那我见的人是谁?”

那老头笑了,说:“那就谢天谢地了,我家小姐自从上了山,我们这些人就再也没见过他,连她的死活都不能确定,如今有了刘师傅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小姐是好人,当初对我有恩,我来偷字挂念她啊。“

刘师傅觉得这人疯言疯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