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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王玉燕说:“我看他脾气倒是挺好,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人,他没这心性。”

“没这心性?”张桂芳冷笑一声说道:“那狐狸精病死,因为当时我一心牵挂你和陆啸昆的婚事,想要他李代桃僵,于是就瞒着没有告诉他。这样一直过了几个月,我心里对他还有些许愧疚,可是上次出来卧虎山那件事我才知道,原来他母亲早已病死的事儿,他一早就知道了!他明知道我在骗他,却还不声不响地代替你出嫁,半个字都没提,甚至伺候他的春儿都不知道!可见这人心机有多深,有多狠的心肠,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王玉燕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凝结了,沉默着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桂芳拍着她的手背说:“你和宗延都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从小惯着你们,宠着你们,却也让你们不知人心险恶。你们跟他比,就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如今我在一日,还能替你们看着他,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们姐弟俩,哪里是宋安非的对手!相信妈的眼睛,那宋安非想要的,绝不只是王家的一分家业这么简单,将来他主事,还有你们姐弟立足的地方?难道你愿意仰承鼻息地过日子?”

王玉燕自然是不愿意的,要说她还有什么在乎的,除了感情,就是大小姐的这种骄矜了,她如今对宋安非亲近,是带着施舍的心态在里面的,哪一天如果翻过来她要看宋安非的脸色过日子,那叫她想一下不能接受。

“好了,你去陪你爸说会话去吧,我累了,回去歇息一下,今天晚上还要守岁呢。”

张桂芳说完就自己一个人往前院来,如今王家的小厮丫鬟大都在祠堂那里伺候,前院里几乎没什么当值的人。她路过一处院子,突然听到一阵暧昧的嬉闹声,楞了一下,心想到底是哪个丫头小厮不检点,在屋子里胡闹,作为当家太太,这些龌龊事儿她也懒得管,正要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宋安非的住处么?

自从宋安非来了之后,她跟宋安非还一直都没见过面,一则是因为实在是忙,因为何文才和日本鬼子的事儿,她整天出去应酬打点,没空去看,二则她也不愿意看到宋安非给自己添堵。如今她和宋安非虽然不算剑拔弩张,但到底有些敌意,能不见,他也就懒得见了,只听春儿说,安排到了这里住着。

难道宋安非不检点,和家里的丫头搭上了?

她这么一想,嘴角就露出一抹冷笑,走到那门前,透过门缝朝里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她一下子惊呆在原地!

她看到屋子中央一个浴桶,宋安非背对着向里趴在浴桶沿上,整个身体几乎脱出浴桶,而他后面,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抱着他的腰身......?

147洗澡

宋安非浑身抖动着“别”,却听见后面陆啸昆含糊不清地说:“我想舔那儿舔那儿……”

张桂芳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下子惊呆在原地。那浴桶旁边一地的水渍,在她到来之前这房间里上演了什么戏码,有多旖旎香艳,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

张桂芳的娘家是不输于王家的豪门世家,她作为富家千金,从小不过略认识几个字,倒是那三从四德的思想接受了不少,虽然跟王阳之间夫妻关系一直算不上和睦,但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别的男人一眼。正是因为她严于律己,才会对自己的丈夫的背叛深恶痛疾。

但王阳并非她良人,她理想中的丈夫,并不是王阳这个样子。

张桂芳和王玉燕,虽然是母女俩,审美却截然相反。张桂芳素来喜欢英武粗犷的男人,她当初之所以希望自己的女儿和王虎能够结亲,也是出于这个缘故。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这样喜欢英武汉子的女人,最后却嫁给了长相白皙,性格懦弱的王阳,她这辈子,已经受够了懦弱无能的男人,她看到王阳,就打心里眼里厌恶,这种厌恶让她越来越霸道强势,最后成了远近闻名的悍妇,这是她心里的痛处。

但是女人爱男人,这是天性,即便是长久的压抑生活也无法将它完全摧残,张桂芳对英武的男人依然有说不出的好感。

但也只是好感而已,她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掌门人,礼义廉耻是她最先考虑的,声名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因此即便她与王阳夫妻不和,她也从未有过不堪的想法,王阳一直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自然王阳的身体,也是她记事以来看到的唯一的成年男人的身体。

但是如今这幅香艳无比的沐浴图,大大地震惊了她,打开了她的眼界。

她从出生到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yín • luàn的场景,尤其是她面前的两个人,一个白皙瘦弱,一个阳刚威猛,肤色不同,体格也不同,那一种强烈的对比,已经超越了男人和女人的对比,那么和谐,又那么充满了原始的欲望冲动。

她捂着胸口,不敢再看,脑海里却是陆啸昆那微微弓起来的结实宽大的背脊,和他浑厚的调情的声调。

院子旁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她猛地抬头一看,就看见院门口有人进来,她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再回头,才发现原来只是下人们从院门口路过。

她捂着胸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心口还扑通扑通跳着,刚才看到的场景一直在她脑海里晃悠,怎么都消散不了。

张桂芳算是很自律的人,她一向清高骄矜,最看不起的就是宋英那样的狐狸精,在床事上,她也自认为自己很淡薄,很多时候王阳想要跟她睡觉,她还不大愿意。不光别人这么看她,就是她自己也自认为自己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但是……

但是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看到这等yín • luàn的事情。在她看来,yín • luàn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刚才看到的场景了,宋安非和陆啸昆,两个男人!男人勾搭成奸,远比那世俗男女还要显得污秽不堪!

她皱紧眉头,心里冷笑道,这宋安非果真不愧是那贱人的种儿,果然一样的下贱胚子,表面上看着弱不禁风循规蹈矩,谁知道背地里却也是愿意被男人捅PY的贱货!

她越想越是觉得宋安非面目可憎,心里越发觉得恶心,正在这时候王阳进来了。

她看了王阳一眼,说道:“你整天觉得你那儿子多知书达理,要是那看走了眼,我看你将来有什么面目去见王氏的列祖列宗。”

王阳一愣,脸色便有些难堪:“好端端的,你又说这些干嘛,我不是并没有让他进祠堂磕头么?”

张桂芳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王阳觉得呆在这屋里头难受,抬脚就要走,张桂芳站了起来,说道:“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儿子,那个贱人又能生出什么好货色。”

“人都死了,你何苦嘴里不饶人,”王阳叹了一口气,说:“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

“我不能安生?”张桂芳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看你是嘱咐错了人,你该去嘱咐你那宝贝儿子,别让他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儿。有些事我自己知道也就罢了,要是传出去,我看你们王家以后还抬不抬得起头来!”

王阳愣了一下,问说:“安非又怎么了?”

张桂芳面色阴沉,不再说话。王阳出了门,直接去了宋安非所在的院子,刚到了院门口,就看见宋安非披了一件袍子,站在院子里和壮壮说话,旁边还站着春儿。

宋安非或许是刚洗了澡的缘故,愈发显得唇红肤白,头发湿漉漉的还未完全干,他就说道:“刚洗了澡,头还没干呢,别再院子里吹风了,有什么话,去屋里说。”

宋安非和春儿扭头看了过来,春儿立即作揖叫了声老爷,宋安非依旧是爱答不理的神色,但毕竟已经在王家住了几日,态度已经比从前软化了很多,只是没有答话,但王阳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的,领着壮壮的手进了屋子。

他叹了一口气,抬脚朝外走,想到张桂芳对宋安非的态度,又想到宋安非对他的态度,心里头惆怅万分,回头对春儿说:“你过来。”

宋安非见春儿被王阳叫去了,自己就关上了门,壮壮问说:“我爹呢?”

“你爹在洗澡呢,等一会就出来了,来,吃糖。”

他刚把糖递给壮壮,春儿就进来了,关上门,扭头对他说:“老爷还算是有心的人。”

他听见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抬头看向春儿,春儿在旁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刚才老爷喊我过去,嘱咐我准备好香烛纸钱和一干东西,让我明天一早陪着你去给你吗拜祭呢。”

宋安非听了一愣,脸色似明似暗,眉眼垂下,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触动,但很快嘴角又紧抿了,说道:“人都死了,做这些给谁看,活着的时候不管不问。”

春儿笑了笑,说:“这总不是坏事。陆大哥呢,还没洗完?”

宋安非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谁知道他……”

“你没帮他搓背去?”

宋安非脸色微红,说:“我帮他搓背,谁帮我搓背呢。”

“你帮他搓了,他不就帮着你搓了?”春儿抿着嘴笑说:“明天去祭祀,让陆大哥跟着你一起去。”

“他家那么多人,估计他都忙不过来,哪有空到我妈那儿去。”

春儿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那可不是,光是媳妇就有三个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宋安非的神色,见宋安非似乎有些介意,就说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还放心上?”

宋安非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春儿就笑了,对壮壮说:“夜深了,走吧,今天还跟这春姨睡好不好?”

壮壮一听,立即就站了起来,宋安非说:“怎么老跟着你春姨睡,今天晚上去跟你爹睡,他想着你呢。”

“别趁着我不在,就在这编排瞎话,”陆啸昆忽然推门进来了,冲着春儿笑了笑,说:“那就麻烦你照顾了,我们都是大男人,没你照顾的贴心,壮壮现在就爱跟你睡了。”

春儿提了提嘴角,心想他哪是爱跟我睡,还不是你威逼利透他的结果。她领着壮壮朝外头走,走到陆啸昆身边了,说道:“果然今天洗的干净。”

她这一句意有所指,陆啸昆讪讪地笑了笑,春儿已经领着壮壮走了出去,陆啸昆说:“听你春姨的话,好好睡觉,明天早点起来给你娘上坟。”

壮壮应了一声,就被春儿领着走远了,陆啸昆笑着看向宋安非,往前走了几步就要抱,嘴里还说着:“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说你怎么跑出来了……”

宋安非听他这么一说,又想去刚才他从浴桶里爬出来的情景,脸一红就推说:“今儿你睡你自己屋去,我要一个人睡!”

他说着就把陆啸昆推了出去,正好外头路过几个下人,陆啸昆也不敢强迫半分,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口,看着宋安非把房门关上。

148敌人

关上房门之后,宋安非才吁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有点害怕。

陆啸昆在外头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宋安非死都不开门,他就只好回自己屋去了。宋安非脱了衣服上床,蜷缩在被窝里,心里温热潮湿一片,又想起洗澡时候的情形,不由觉得自己那地方微微有些灼热痛感。

当时陆啸昆居然……居然手指头要插进去,实在……

他当时进去帮忙,其实也料到不可能只是给陆啸昆搓背那么简单,但是即使预料到,他哈爱是心甘情愿地去了,所以当陆啸昆把他整个人都拽进浴桶里额时候,他也没有怪谁……毕竟他只是被半强迫的……

他脸一红,不由得将身体蜷缩的更紧了,想起陆啸昆骇人的尺寸,他就庆幸自己跑的快。

实在让他又爱又怕,他真的要考虑考虑自己是要命还是要男人这件事了。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身为女人的好处,只可惜自己是个男儿身。

新年是一年到头最热闹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春儿就陪着宋安非和陆啸昆、壮壮几个人出去烧纸,春儿问说:“咱们是兵分两路,还是一起?”

陆啸昆不等宋安非回答,就说:“依我看,你们先跟着我去烧纸,等我烧完了,在陪着你们一起去。”他说着扭头看向宋安非说:“等我一起,我也给你妈烧点纸。”

宋安非却说:“我不跟你一起,你跟你家里人烧纸,我跟着去干嘛。”

春儿笑着说:“也是,你要给你从前几个媳妇烧纸,他跟着去,还不要吃味?”

宋安非脸上一热,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倒是……”被春儿这么一说,陆啸昆才意识到好像自己的提议确实不太合适,让宋安非去跟着给他死去的婆娘烧纸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怪异。他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就在我家歇一会,壮壮他娘几个人的坟头都在我家不远的地方,我去烧了纸就回来。”他说着看向宋安非说:“好歹让我跟着你去你母亲坟头看看,聊表心意。”

宋安非知道陆啸昆的意思,心里有些害臊,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春儿拍板,说:“就这么定了。咱们就一辆车,要不等着陆大哥,他跟壮壮还得步行回到镇上么?”

宋安非只好点头,说:“那好吧。”

他们等着陆啸昆烧完纸,就一起去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