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寄托

钟向阳存了这样的心思,所以在很多事上都是支支吾吾或者是避重就轻,根本就没有告诉龚蓓丽真实情况。

龚蓓丽是谁呀?她能当上县长岂是吃素的,钟向阳在她面前玩的这些心眼,她一眼就看穿了,等钟向阳说完之后,她盯着钟向阳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的说道。

“钟向阳,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还和我耍心眼啊?”龚蓓丽问道。

“龚县长,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敢和您耍心眼?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我承认,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说,但不能说的理由绝不是骗你,而是如果我说了怕你为难”。钟向阳说道。

“没事,我不怕为难,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为情”。龚蓓丽抓住钟向阳不放,钟向阳很是无奈。

但是他宁肯得罪龚蓓丽,也不能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因为关于羊良平的事情,这真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如果被龚蓓丽知道了,那么这事很快就会传到各个圈子里,到时候羊良平肯定会拿他开刀,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

钟向阳的态度让龚蓓丽很是恼火,她知道钟向阳和羊良平之间一定是做了某种交易,但至于交易的内容是什么她不知道,可是钟向阳眼下就已经得到了好处,那就是从扶贫办副主任成为了扶贫办主任,而在这之前她找过羊良平,准备把钟向阳放到扶贫办主任的位置上,可是羊良平那个时候态度和现在完全不同,这中间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呢?这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行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是钟向阳你给我记住了,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否则的话你会后悔的”。龚蓓丽转过身去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态度有些冷漠,但钟向阳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于是点点头告别离开。

钟向阳走后,任明琦走进了办公室。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吗?”任明琦问道。

“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没有一句在正点上,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这个家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本来我是想帮他的,但他这个态度你让我怎么帮?”

“龚县长,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再去找他套套话,和他讲明利害关系,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消息来,我也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事,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女朋友耿小蕊现在不知去向,他好像并没有多担心,这不正常啊”。任明琦说道。

“问题就出在这儿,现在耿小蕊不知去向,警察也在找她,耿家的公司出了人命案吗?公司控制人不见了,这能是正常的事吗?下一步耿家的公司会怎么样?”龚蓓丽忧心重重的说道。

“但是我听说羊书记对这事挺积极的,已经让人进驻耿家的公司了,如果不出意外,很可能会把耿家的资产拍卖掉,用来弥补秀水湾项目的损失,还有就是赔偿死去的三个工人的家属,这也算是积极赔偿吗?”任明琦说道。

龚蓓丽摇头,这事已经让她够头疼的了,现在想起钟向阳说的话,或许他说的也对,既然羊书记对这事已经积极介入了,自己再插一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会把事情搅得更加麻烦。

经过一番乔装打扮,魏金明进入了云山大厦,但是看到公司里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正在清点账目查点东西,好像是抄家一样,门口贴着封条,这里已经不属于耿家控制了。

魏金明躲进了一间客房,反锁上门之后开始给国外打电话,耿小蕊正在等着他的消息。

“羊良平动作很快,已经派人进驻公司了,正在查点账目,清点东西,我已经见过钟向阳了,他去监狱里看了你父亲,然后你父亲给了他一个电话,他去找了一个叫乔龙山的人,你听说过这个人吗?”魏金明试探性的问道。

“乔龙山?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爸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会把公司托付给他?”耿小蕊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都是钟向阳告诉我的,你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事,晚上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反正你现在在国外,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魏金明说道。

“行,我知道了,那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已经查到了,我今天晚上就会去找那些人,拿到证据给他们一点教训,这些混蛋眼里只有钱,把我们害苦了”。魏金明说道。

“不是一点点教训的问题,我要让他们记住背叛耿家的下场,每一个人都必须打残,就像是对付林家兄弟那样,下手轻重你自己掌握,反正不能让他这些人好过了,耿家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居然还敢背叛我们,一定要让其他人知道背叛的下场”。耿小蕊说道。

“行,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我会处理好这事,然后去找周围山拿到证据,你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查出幕后主使,到时候还你清白,你就可以回来了”。魏金明说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爸把公司交给了那个叫乔龙山人,我回去还要把公司拿回来,这中间事情多了去了,我先搞清楚这事再说吧,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儿,随时和我保持联系”。耿小蕊暂钉截铁的说道。

此刻,洪山市郊区一处公墓里,乔龙山带着鲜花,正在一块墓碑前祭奠,摆放好所有的祭品之后,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乔龙山一个人慢慢的蹲在地上,继而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他老泪纵横。

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每年乔龙山都会在她的忌日来这里坐坐,但今天还不是她的忌日,乔龙山却来了。

乔龙山默默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半个小时之后他站起来,深深一鞠躬,然后转身离开,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这里只是一种心灵的寄托,而这个地方也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