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很清楚,你也是在吴家村管区待过的,也认识那个人,你问问,也显得你关心他的事,这些都是小细节,做人不就是做细节吗?”闻静说道。
“好,回头我问问这事”。钟向阳说道。
任明琦点点头,问道:“今天建设局的一个家伙是不是去找秦书记了?”
“侯文光,你怎么知道的,行啊,你这耳朵还挺长的”。钟向阳说道。
“咳,不是我耳朵长,是他又去找了龚书记,我领导,我很烦这个人,没大没小的”。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给闻静和任明琦倒了茶,问道:“怎么说,惹你了?”
“这事你可能不知道,别往外传,我的领导不是省里下来挂职的嘛,所以在省里就有些关系,而这个侯文光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的线,而我的领导也和这办公厅主任是很熟悉的,我听那意思他们好像在省城一起吃过饭,所以侯文光这次想上位,就去找了你的领导,我估计是没得好脸色吧,所以又去找我的领导,我领导能说啥,支支吾吾就给打发了,但是这人的人品很差,奇差无比”。任明琦说道。
“是吗,我来县里的时间不长,所以对县里的这些干部还不了解”。钟向阳说道。
“这人在乡镇干过乡镇党委书记,结果就是村村都有丈母娘,最后也是因为这些屁事被告发了,奈何人家根子硬啊,所以还能在建设局稳定下来,结果呢在局里又搞这些事,而且神奇的是他老婆还知道这事,人家就是睁一眼闭一眼,这都没啥,他有那个本事就去搞,对吧,他奶奶个腿,有一次他请我们领导吃饭,居然对我也有那意思,让我狠狠的骂了一顿,我才不怕他呢,臭不要脸”。任明琦说道。
“啊?还有这事,怪不得你这么恼火,那这次还能让他上去了,我看悬啊”。钟向阳说道。
“是有些悬,但是别忘了,人家有省政府办公厅主任那个后台,这事还真是不好说”。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闻言想起来陈文明也说过这事,看来今晚回去就得和陈文明说道说道这事了,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找秦铭阳汇报一下工作,否则的话,怕是不好办啊。
钟向阳和这两个女人在饭店里吃饭,而耿小蕊则是躲在了外面的车里等着钟向阳出来,看看到底和谁在一起,本来是想亲自进去看看的,但是又怕被钟向阳遇到,那样就真的是解释不清楚了。
所以她忍住了好奇,就坐在车里等着,这一次她一定要为钟向阳有所改变,齐丽红说的对,哪个男人愿意要一个整天风风火火闯江湖的女人呢,自己要先把性格改一下,才能稳得住,否则,就是为他做再多都是无济于事。
在云山县这样的地方,夜晚就是酒的天下,以前中午也喝,后来管得严格了,于是这些酒场基本就都挪到了晚上,尤其是乡镇一级的,每晚必然有酒,尤其是在中国的北方,好像冬天不喝会冷,夏天不喝对不起烧烤。
钟向阳陪着任明琦和闻静吃了顿饭,滴酒未沾,而闻静借口要送任明琦回去,没有和钟向阳一起走,更没有邀请他去自己家里,总之从她的态度上,钟向阳早已感觉到了冷淡。
不管她是不是刻意的,都让钟向阳心里不舒服,可是有个人很舒服,那就是耿小蕊,虽然他们一起吃了饭,但是还有第三人在,而且他们也没有一起回去,耿小蕊一直跟踪钟向阳回了他自己的家,这才依依不舍的调头回去了。
夜晚虽然有些冷,但是总是有些人是没有时间休息的,他们要抢工期,要谋生,要赚钱过年,所以在开发区的一块工地上,有几十个工人和两台挖掘机正在按照规划好的图纸施工,他们要先挖地槽,进行地下施工作业。
县城的一家酒店里,城关镇党委书记和几个朋友喝的正酣,此时他的属下来汇报,低声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这位程书记立刻就摔了杯子,在座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都愣住了。
程爱民一把抓住了前来汇报工作的下属的衣领子,说道:“去,叫上派出所的人,跟我去开发区,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外来户,没有我的同意就敢开工,他知不知道那是谁的地盘?”
“书记,这事不好吧,毕竟也是招商引资来的企业,我们就这么去了”
“你放心,有什么事我担着,滚蛋,快点去叫人来”。程爱民说道。
这家企业他知道,也知道是谁招来的商,但是这家企业占用的土地是耿成安不要的,耿成安不是不想要,是云山县政府迟迟不搬到新区去,他就是在那里开发了房地产也没用,赚不到几个钱,可是他不干有人干,所以此时就有领导招来了企业,把耿成安不要的那块地交给了新来的企业。
企业的老板去找过程爱民,程爱民也挺光棍,直接就告诉人家老板,城关镇现在经济不好,发不出工资来,要企业老板先给垫付五百万发工资,至于这笔垫付的款项,从以后的土地租金里慢慢扣,可是老板有几个是傻的,这一看就是在讹诈啊,所以一直坚持不给,这不到了年底了,再不动工,就到了国家法律规定的不在约定的期限内动工建设就要收回土地的使用权了,不得已,老板指挥工人在半夜里开始了施工。
这就是等项目落地之后,你会发现无数的血盆大口等着你呢,一直到吃的你连渣滓都不剩为止。
“老板,不好了,警察来了”。工人指着远处闪烁的警灯说道。
“怕什么,继续干,我们这是在施工,又不是在盗墓,你们怕啥嘞,给我好好干”。老板喊道,但是气势上有些不足,因为他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不错,麻烦是刚刚开始,程爱民从车上下来,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剔牙,打着酒嗝,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