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点甜

邬衡的病其实睡了个天昏地暗后,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然而中午放学,还是被金灿灿拽着去打了针。

他不想去,但金灿灿比闹钟还准,像个勤恳称职的小管家似的,闹着他一定要去。

还试图站在道德制高点攻击他。

为了能在中午带着他去医院打针,她可是跟老方头请假了,牺牲了宝贵的上课时间。

放弃了周末的课后作业,这是何等的功德无量。

邬衡这厮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想逃脱打针,罪不可赦!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教训他,邬衡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金灿灿当即拧眉,对他采取物理攻击,拍打他的胳膊。

她发现邬衡笑起来力气会小很多这件事后,就开心得跟个两百斤的孩子似的。

跃跃欲试着逗他笑,等他一笑,就揍他。

这种时候,他就不会抓着她的手腕,导致她动弹不得了。

邬衡生病的事情,在班级里传开了,闵西率先发来慰问。

「闵西西:学霸,你请了两天假,这得多严重啊?现在怎么样了?」

他后背靠着抱枕,长腿舒展,在沙发上随意抻开。

上衣因为他的动作卷了起来,露出一截劲瘦的腰,那截腰很白,却让人觉得蕴含着力量,人鱼线收进裤子里。

本来在回复闵西消息的邬衡,感觉到某人的视线,有些疑惑,余光扫去,却见金灿灿紧盯着他。

他动了动胳膊,换了个姿势,金灿灿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也动了动。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金灿灿盯着的地方,是他的腰。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不可思议。

却听金灿灿说,“邬衡,你的腰、腰那儿好适合纹身。”

邬衡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也不去理会露出的腰,

“你觉得适合纹什么?”

金灿灿认真思考着,想着想着,突然凑到他面前蹲下,水灵灵的杏眼仔仔细细的看着。

她伸出手,想用指尖去碰他的腰,却又缩回了手。

邬衡半眯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很想去摸摸她的柔软的小脑袋。

真不知道她这颗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什么,里面有没有一点他的位置呢?

正当他犹豫着手该摆放的位置,金灿灿突然抬起头来,

“嘴里叼、叼着铃兰花的火凤凰。”

听起来很特别。

“高中生不能纹身。”

邬衡将信息发送出去,放下手机,直了直身体,衣服随着他这个动作,将那截腰都藏了起来。

金灿灿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可惜。

“邬衡,平时看、看不出来,你还真、真是小腰精。”

她说这话的神态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古代的浪荡公子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偏偏她的眼神又如此天真纯粹,处处透露出真诚。

撩人的小妖精是你吧,金灿灿。

邬衡这么想着。

“灿灿,要是我纹身了,你呢?要不要也纹一个试试?”

金灿灿下巴重新搁回膝盖上面,手指扣着沙发的布,

“疼,不要。”

邬衡的狐狸眼落在她纤细的脚踝,骨节分明的长指给她引路,示意她去看自己的脚踝。

“我纹腰这儿,你可以纹在脚踝,可以纹向日葵。”

金灿灿看着自己的脚踝,皮肤跟邬衡的差不多白。

她想象着纹上色彩鲜艳的向日葵,画面好像还不错。

但邱昀芳女士大概会揍得她不认识回家的路。

她转移话题,“你最、最近怎么喊我灿灿。”

这个迟钝的家伙,竟然才发现这件事。

邬衡有些哭笑不得,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过来,看见来电名字,眉头皱了一瞬。

金灿灿看他似乎在考虑接还是不接,抱着恶作剧的想法,去点接听。

邬衡的指头也过来点接听,二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在一起。

金灿灿被电得弹了一下,埋怨道,又是静电。

指尖不小心滑到了扩音上面。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立马洪亮的传了出来。

“衡衡,你是不是生病了?方老师给我打电话问你的病情,怎么了?”

邬衡不动声色地关闭了扩音,“衡衡”这种小名家里目前只有容梦云会这么喊,他早已过了被父母亲切喊叠字的年纪,何况还是在金灿灿面前。

他伪装出淡定的样子和容梦云交谈,告诉她现在没事,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有一点咳嗽,周末回去。

让他们不用特意过来看他。

好不容易将容梦云安抚下来,挂了电话。

却见金灿灿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怎么了?”

“衡衡。”金灿灿喊了一声。

邬衡:“……”

突然他很想将头埋进抱枕里,不要露出来了。

真的丢脸死了。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维持住了,甚至亲切地问,“怎么突然这么喊。”

“你不是要、要喊我灿灿么?那我也喊、喊你衡衡,这才公平,不然我、我亏了。”

特别天经地义,特别理直气壮,特别金灿灿。

邬衡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否则金灿灿肯定记得更加清楚了。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二人目光望着大门,邬衡站起身去开门,金灿灿想起今天来找邬衡还有正事儿,眼睛盯着大门,想看看是谁来了,手没停下,从书包里拿出几张卷子。

“哥,你病好点没?”

容霄拎着着保温壶,跟回自己家似的,就要往屋里走,却被邬衡拦了下来。

“这个时间点,你该在上课吧?”

邬衡虽然在病中,看起来比平时亲切柔软很多,但狐狸眼微眯的时候,目光依旧锐利得不行。

“我们班今天有篮球赛,我又不参加,也不当拉拉队,自然是早点回家。”

容霄说着,目光无意中越过邬衡看见一双皮卡丘袜子的小脚,顿时两眼放光,

“我说你咋不让我进屋呢,小女朋友探病来了,可以呀,我的哥哥,金屋藏娇……”

容霄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大门“啪”地一声关上了,差点砸到他的鼻子。

怎么就忘记了,他这个哥哥,不好惹。

他听见里面传来对话。

“谁呀?”

“外卖。”

容霄一低头,这才发现,他哥这个阴险狡诈的狠人,关门的时候,竟然从他手里夺走了保温壶。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他在外面拍着门板,大唱小白菜。

“哥哥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死了娘啊,一心跟着哥哥过呀,可惜哥哥找媳妇啦~”

这一回来开门的人,是金灿灿。

大门打开,她鼓着掌。

看着眼前的长得清秀的少年正以一种浮夸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唱歌。

她实在忍不住鼓掌,真心实意的夸奖,

“你唱、唱歌难听得好别致呀!”

容霄顿住了,他没想到门还能打开,想着唱一会儿就走。

只见他哥懒洋洋地斜靠着墙,站在金灿灿身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从那眼神里。

容霄感觉到了杀气。

如果金灿灿不在,估计他哥会揍得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害怕,不想进屋,想说句打扰了就跑路,是被金灿灿生拉活拽,还喊了邬衡帮忙给拖进屋的。

他哥拖着他一条胳膊,面无表情,狐狸眼半眯,话凉飕飕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进来呀,我的小白菜弟弟。”

金灿灿鹦鹉学舌,拉他书包,“进来呀,小白菜弟弟。”

两个人都好可怕!

容霄:救命,还能跑吗?!

现实告诉他不能,他也为了这件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邬衡还在病中,平时要给容霄补课。

但今天金灿灿在,命令他要休息。

不就是个补课嘛,不是很大的问题,金灿灿拍着巴掌保证一定代替邬衡把小白菜弟弟教好。

于是邬衡侧躺在沙发上,头倦倦的靠在手肘窝里,长指随意搭在脖颈。

目光懒洋洋的盯着离他不过十公分距离的女孩。

女孩背脊单薄,肩膀瘦削,穿着庆阳中学的秋冬校服毛衣。

雪白纤长的天鹅颈不怕冷的暴露在空气里,俏皮可爱的丸子头上有两颗小樱桃,丸子头下面的碎发毛茸茸的。

看着让人特别想要伸手摸一下。

邬衡的指尖微动,眨了一下眼睛。

却听容霄发出痛苦的声音,“这题超纲了吧?我哥都没给我讲过!”

金灿灿葱白的手指指着容霄,“你怎么那、那么笨的?我都讲一遍了,你还学不会!”

“才一遍而已!我哥平时给我讲五遍!”容霄发出咆哮。

“吵死了。”邬衡轻飘飘的横了容霄一眼。

容霄吓得浑身一抖,哆哆嗦嗦的放轻了声音,

“哥,你要不去房间里休息,我和灿灿姐姐一块写作业。”

金灿灿背靠着沙发,突然将头仰高,看起来试图将脑袋转个圈看邬衡。

但却因为脑袋实在无法转圈,最后脑袋竟然直接靠在了邬衡的腰上。

邬衡:“……”

容霄陷入了崩溃中,完全没发现他哥有什么不对。

金灿灿发现了靠在他身上了,觉得很好玩,还用丸子头戳了戳邬衡的腰。

“是小、小腰精的腰对不对?”

邬衡哭笑不得,怕被发现异常,抬手捏着她的丸子头,将她的脑袋推开。

“好好坐。”

“噢。”

邬衡实在拿金灿灿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转过身,将头靠着沙发内侧。

刚刚又被这家伙撩到了,怎么可以对他那么不设防,还靠在他敏感的腰侧。

偏偏她根本没往男女有别上面想,现在或许因为愧疚他生病的事情,觉得他还不错,可以让他进入信任的圈子。

想到这里,邬衡又郁闷了,她太迟钝了,感情上怎么就还不开窍呢?

耳边时不时传来容霄崩溃的声音,以及金灿灿张牙舞爪地大骂容霄笨蛋,那些题她小学就会了,容霄作为一个初中生,竟然还不会!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似乎金灿灿在问他。

“邬衡,你是不是还、还不舒服呀?”

邬衡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语文有、有作文?我帮你写的话,可以免费一回,但是你要帮、帮我写三次作业还给我,好不好呀?”

“嗯。”

耳边软乎乎的声音,在半梦半醒间与梦里人的声音重合。

导致邬衡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容霄吃惊极了,嘴张大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我哥这样的学习狂人,竟然让你写作业,他果然病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光光了,哇地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