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简时秋的嗓音本就温和,此时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她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了出来,只觉强势的不得了。
“姐姐,我错了。”莫北桥小小声小小步地挪到简时秋跟前站定,俨然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
简时秋伸手帮她整了整被悬臂带压歪了的衬衫领子,修长的手指顺势在她素白的下颌上轻蹭了蹭,“嗯?那你说说错哪儿了?”
莫北桥将简时秋看的通透,简时秋又何尝不是把莫北桥从里到外看了个遍。
简时秋好歹是在职场上混迹多年的人,年仅二十八岁就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自身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眼前这人啊,虽然比她还要小上五岁,但要真的说起来怕是比她还要厉害上几分,可偏生生在她面前又有时候会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似的。
这小孩儿主动要的不多,每次都只要一颗糖,你不给吧,她就来跟你闹;你想生气吧,又不好生气,毕竟她要的真得不多,所以每每被逼的面红心跳的大多都是她简时秋。
可是这小孩儿啊,她没说要的时候,你主动给她了,她反倒开始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了,比如说此时此刻。
莫北桥愣怔,绮丽的瑰色瞬间从脖子爬上了脸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避开简时秋的手指,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连话都要说不利索了,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我…我错了。这手…手不能拿出来,该听姐姐的话…”
很明显简时秋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欺身而上,撩起她耳畔的长发在指间绕了绕,红唇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朵朵啊,你说不听话的小朋友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简时秋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那些所谓情侣之间的小常识,谁让她有个时不时就喜欢秀恩爱的上司呢,她还记得那只老狐狸管两人一样的衣服叫做情侣装。
这小狗儿对她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就她这种心思,简时秋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这两件同样衣服当做是别的什么闺蜜装之类的东西了。
她先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静下来仔细想想莫北桥说的话,分明就是蓄谋已久等着她自己往坑里跳。再一想到这人之前将她,将她按在水池边上的随意撩拨。
简直是太不矜重了,真是只没脸没皮的臭小狗。
小小年纪就那么多花花肠子,她必需得好好教育一下,叫她知道姐姐是不能惹的。
不然,这往后的日子,她怕就不是只背背清心咒那么简单了。
莫北桥被简时秋的气息逗得半边身子都酥了去,双腿发软使不上劲来,一只手扶着边上的椅子强撑着才没让自己跪下去。
身体里涌上来的热浪一阵接着一阵,将她的脑海里所有讨好求饶的话冲得干净,“我…姐姐…”
“要我说呢,你小小年纪心眼就这么多,简直坏得不得再坏了。”简时秋一只手勾住莫北桥纤细的腰身,将人带到自己怀里,一只手捏了捏她通红发烫的耳垂,引得莫北桥一阵颤栗,“还说什么我想跟姐姐穿一样的衣服。嗯?这叫情侣装是不是啊?小东西,胆子大得很,连姐姐都敢忽悠。”
“本来呢你要是乖的话,姐姐陪你穿也就穿了。可你啊,不乖。这次要是依了你,往后你怕是更不会听姐姐的话了。”简时秋搂着莫北桥的那只手,坏心眼地在她腰窝的位置抚了抚,呵气如兰。
她松手,作势要将外套脱了去,动作很慢,像是要给莫北桥机会来拦着她一般。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的,她原意就是要逗逗这人,好让她乖乖听话。
不然照着这人这般胡闹下去,她的手还怎么好的了。她很清楚,右手对于一个画家的重要性。
再者嘛,她是喜欢这人的,这件衣服很明显是这人用了心准备的,她又怎会不欢喜。
莫北桥见状一把抱住简时秋,很用力,生怕她会跑掉一般,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呼吸有些急,不吭声,也不敢看简时秋。是满心的羞怯和惶恐,羞的是她没有想到简时秋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破了她的小心思,恐的又是怕这些小心思会让简时秋不喜,毕竟她们还没在一起。
简时秋也不说话,站在那儿垂着手,任莫北桥抱着。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忍着没有去回抱。
她知道自己一旦抱了她,就又会忍不住地让步了,这人软绵绵的样子着实让她硬不起心肠来。
当真是对着她的软肋戳了一下又一下,她得忍。
半晌后,莫北桥终是开口了,弱弱地喊道,“姐姐。”
“嗯?”
“我这样…你会讨厌吗?”莫北桥对简时秋一直都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接近,小心翼翼的讨好。
简时秋轻叹了一声,又是这样。
既无奈又心疼,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怕她会讨厌她。难道是她表现得不够明显,才让她这样胆小。
“讨厌。”
话一说完,简时秋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只手很明显的僵了一下,力道也随之慢慢变弱了。
“我讨厌的是你对自己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我跟你说什么你总是不当回事。”她叹了口气,抬手抱住了莫北桥,低声道。
“我没有。”莫北桥闷声道,她只是习惯了,对于她来说简时秋是最重要,最珍贵的,别的她都不在乎包括她自己,她只要简时秋好好的就行了。
“你的手是因为我受伤的,要是没有养好落下了病根,我会内疚一辈子。”简时秋知道是这人还是没有听进去的,就只能换个方式来说了,她摸了摸莫北桥的长发,轻叹道,“这不是你一句你没有关系,我就能不在意的事。”
“朵朵,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还是你觉得我就算带着内疚过一辈子也没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她反手握住莫北桥的手,欲将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拉开,只觉得这样抱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先服软。
莫北桥手上用力死活不肯松开,偏要抱着她,头顶在她肩上又蹭了蹭,简时秋亦不敢太用力,怕不小心伤到她。
“姐姐,我错了。”莫北桥轻声道,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真的知道错了?以后要是再犯呢?”简时秋不依不饶地逼问着,这次她不能心软让这人再含糊带过,只有这人自己明白了,她今天的这番话才算真的有用了。
“我会改的,以后也不会再犯了。我不想你内疚。”莫北桥松手从简时秋怀里退了出来,低着头,俨然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
她说的是真的,她知道简时秋这是在为她着想,是在关心她,她该开心的;她也不想让简时秋因为自己缘故内疚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词听着是有些夸张了,莫北桥想简时秋可能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即使简时秋昨晚吻了她,但那也是在她有意撩拨之下才有的事,对于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她很清楚。只是撇去这副皮囊以外,简时秋对她又有几分心动呢,她没有底气。
再者她们之间的关系亦没有到达可以让简时秋记挂她一辈子的份上,但事关与简时秋,哪怕是一秒,莫北桥都不愿意。只有简时秋好,她才能好。
简时秋拎着包,主动拉起莫北桥的手,往门口走去,开口道:“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不喜欢,会心疼。”
她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她在告诉莫北桥自己其实是在意她的,她想给这人一点心安,也只是那么一点。
她是没有办法这么快的接受这个人,但是她不想再看到这人小心翼翼的模样了。
简时秋睨着莫北桥蓦地亮了起来的眼眸,唇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傻子。
对于饥饿的难民来说,一丁点的面包屑就足够让他们继续生存下去;对于莫北桥也是如此,简时秋分给她一点在意或者喜欢,只那一点就足以照亮她黯淡的人生了。
这一切就如同一场始料未及的美梦一般,以至于莫北桥跟着简时秋下到了停车场,坐上了车,她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收起来过。
“不准笑了,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会儿。”简时秋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覆上了莫北桥的眼睛,抿了抿唇,语气认真。
她在帮莫北桥系安全带的时候,就瞧见了她眼里的红血丝,便知她肯定晚上没有休息好,想着这人隐忍的性子,就算是手疼的厉害也要装着没事的样子给她看,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堵的慌。
莫北桥眼前一暗,鼻尖萦绕着的是简时秋身上淡淡的香味,很甜,像糖果一样,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梨涡深深。
她从法国回来以后甚至连所谓的时差都没有去调整休息,连着忙了几天,好在她也是真的能熬。毕竟在法国的这些年,突然间来了灵感画起画来,昼夜不分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现在在这样舒适的氛围里,她也没有理由再拒绝简时秋的提议,低低应了声好,便阖上了双眼。
简时秋感觉到莫北桥的睫毛轻轻扫过自己的掌心,心里一阵悸动,连带着呼吸都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晚自己也是这般捂着莫北桥的眼睛,在她唇上造作。
一时间只觉得像被火舌撩了一下掌心,猛地收回手来,将掌心贴在膝上狠狠的蹭了两下,想将那点异样的感觉彻底抹去。
她手上一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朝着莫北桥看了一眼,见她似已熟睡,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像是被狠狠地拧了一下,疼的厉害。
这才过去了多久,就睡着了,这人平时到底在忙些什么,竟把自己累成了这样…
但眼下人已然睡着了,她就算再想知道也要等她醒来才好问。
简时秋轻叹了一声,轻点了一脚刹车,放慢车速。
生怕开的太快,会让这人睡得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盒子在这里推一个可爱小朋友的文~
《老婆,我怕血》哀小蝎Edith
晕血症纯情建筑系小奶狗X看着高冷实则闷骚的眼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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