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莫北桥一早就发现简时秋了,故意没有做声,就任由她看着自己,能被自己喜欢的人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她端起菜转过身去,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忍不住开口逗道;“好看吗?”

简时秋倏地回过神来直直的撞进了莫北桥的眼底,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像藏着把钩子似的,几欲要将人的心神都勾了去。

“我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不是来看你的。”她猛然别过头去避开了莫北桥眼神,心脏狂乱的跳动着。

莫北桥轻笑出声,微微俯身,薄唇几乎贴在了简时秋的耳廓上,吐气如兰。

“姐姐,我问的是这菜好不好看,不是我。姐姐你呀,这叫不打自招…”

简时秋微微一颤,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下意识伸手就捂住了莫北桥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了。

“招什么招!我看你是想找打!”说着她就从莫北桥手上把盘子接了过去,大步往外走去。

“姐姐,你耳朵红了。”莫北桥开口,如愿看到简时秋的步伐明显顿了一下随后走的更快了。

简时秋将菜放在桌上,又把那几个用来保温的盘子拿了下来,往厨房的方向望去,想起莫北桥刚刚的行为举止,眸深似海。

油嘴滑舌,装腔作势,一定又是跟那只花蝴蝶学的。

不行,再这样下去这小狗儿非得学坏不可。

到时候,再和那只花蝴蝶两个人合起伙来逗她?

!靠!这不能忍!

两个都欠收拾!

这样一想,简时秋倒把自己给气着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厨房去了,这小狗儿现在就学会瞒着她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再久一点还了得!

“你这是在做什么!”简时秋这才一进厨房就看着莫北桥欲将那只伤手从悬臂带中抽出来,火气不由更甚了,声音一下没控制住,暴躁的不行。

莫北桥被吓得一僵,瞬间没了动作,先前她做饭也是这般将手抽出来的,只要不拿重物都没多大关系,一直这么吊着着实不方便,只是听着门口的动静了才急忙将手塞了回去,却不曾想简时秋这会儿去而复返被抓个正着。

“姐姐,喝汤吗?我给你盛。”她转头,望着简时秋笑得一脸讨好。

“你…”简时秋看着莫北桥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心下又是气又是无奈,正准备伸手狠狠捏一把她的脸以做惩戒,这手才抬起来,莫北桥就十分上道的把脸凑了过去。

到了这个份上,她倒是捏不下去,就连气都消了大半只是顺势揉了一把就作罢了,“我来盛,你去坐着。”

莫北桥见逃过一劫,自是乖巧的应了,正要出去,身后又传来简时秋的声音,“朵朵。”

“到!”她背对着简时秋下意识得绷直了身体,应得干脆利落。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简时秋这会儿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她自己不会做饭,厨房形同虚设,家里的厨具笼统就那么几样,这炖汤用的高压锅更是不可能会有的,就连早上煮粥的砂锅也不是。

“楼上拿下来的。”

“什么时候?”简时秋眯着眼睛直盯着莫北桥的背影,“说实话。”

“今早拿了些,晚上又拿了些,要做饭嘛。”莫北桥说的含糊,不动声色得又往门口挪了一点。

“手给我看看。”简时秋闻言,眉头紧皱,别的东西不说,光这个高压锅就不轻了,就算有电梯也得抱着走两步,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静养,什么伤能经得起她怎么折腾的。

说话间她就已经走到莫北桥身后,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迫使她转过身来。

“我没事的。”莫北桥垂首,左手不自在的搭在右臂上,捂着那点血迹,声音不复平日的清冷带着点示弱的味道。心道,糟了,先前只顾着做饭,忘记让人来帮她换药了,这回怕是要坏事了。

简时秋下颌线绷的很紧,伸手直接握住莫北桥的手,稍稍用了点力,保持不会被轻易的挣开又不会弄疼她,掌心底下一片冰凉,她的咬肌明显的鼓了下。厨房里先前一直开着火,就算开着抽油烟机还有排风,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些闷热,这人一直在厨房里待着手怎么还这么冰。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简时秋拿开莫北桥的手,看着从白色纱布底下透出来的鲜红,十足十的刺眼,额角直跳。“去医院!”

她手上用力就要拽着莫北桥出去,莫北桥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你他妈想干嘛!”简时秋气急爆了粗口,什么时候了还要这么闹,要是自己没看到她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瞒着。

天天就知道瞒,瞒,瞒,什么事情都自己憋着,还说喜欢自己,喜欢个屁。

简时秋死死得盯着眼前的人,苍白,瘦弱,整个人透着一种病态美,偏生那双眼睛里又透着倔强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愫。

“先吃饭吧,你忙了一天该饿了。很晚了,医院明天再去吧。”莫北桥率先开了口,今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的,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会儿一定还在哪里等着她,简时秋如果这么短的时间内跟她再次同时出现,势必也要被拖下水了,她不能让她受到威胁。

简时秋抓着莫北桥的手骤然收紧,看着对面那人只是皱了皱眉,也不喊疼,连挣扎都不曾有过,任由她抓住。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裂,“你很好。”

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在想着她,真的是极好了。无论她说了多少次,不需要她这样对自己,她依旧一丁点儿都没有听进去。

那从心口喷涌而出的怒意犹如热浪一般,席卷她的全身,将她最后一丝理智冲的干干净净。

她松开莫北桥的手,复而推着她的肩,她进一步,莫北桥就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砰”的一声轻响,莫北桥的背后撞上了冰箱。

“你在躲我?”简时秋咬牙,纤细的手指死死捏住了莫北桥素白的下巴,“不是说喜欢我吗,你躲什么。”

“我没有躲你。”莫北桥抬手轻轻搭在了简时秋的手腕上,轻叹道,“你在生气,这样我们没有办法好好谈。”总归是自己的错,不是吗?如果她昨晚再仔细一点就一定能发现的,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谈?你有想过跟我谈吗?”简时秋听着莫北桥的话,心里越发的气了,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不是什么都跟你小蝶姐姐说了吗,你还有什么好跟我说的,要我说她才是你最在意的人吧!两个人合着伙把我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好玩吗!”

莫北桥瞳孔猛地一缩,她承认她找上胡小蝶是别有图谋,身份是她逼不得已才暴露的,其中的原因她不能说,胡小蝶也绝对不会那么没脑子的告诉简时秋,但是她没有想到简时秋会这么想。

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她都不在意,就像她当年在那些谣言里死过去又活过来一般,她可以全然不理,但是她简时秋不一样,她是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她操控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她的每一步都是踏在自己的心上。如今,她却将一把尖刀狠狠捅进自己的心里。

莫北桥的手从简时秋腕上滑落,无力地垂在身侧,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路烧到了她的心底。

简时秋见她沉默,就当她是默认了,手下越发的用力,像是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了去。

莫北桥咬牙,轻轻挣了一下,简时秋突然俯身将她眼前的光挡得严实,一阵急促又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一热,吻得又急又凶,她的后脑因为简时秋的力道,直直撞上了冰箱,她吃痛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一声闷哼并没有让简时秋就此停下来,反而像是干柴里掉进了一点火星一般,瞬间点燃了简时秋,她啃咬着莫北桥的薄唇,逼着她松开牙关,勾着她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掠夺着她的呼吸。

莫北桥从始至终睁着眼睛,眼底的光一寸寸的熄灭,最后被一层浓雾所替代。任由简时秋在她身上发泄着怒火,她没有理由反抗,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直到衬衫的衣摆被简时秋撩开,后腰紧贴在冰箱上,那只滚烫的手探了进来,轻抚着她的腰身。

在两种温度的刺激下,莫北桥陡然回过神来,猛地推开简时秋,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她慢慢滑坐在地上,心脏像是被丢在玻璃渣里滚了两圈,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她的全身,痛的她眼眶发涨,轻轻一眨就不断的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滴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听她说,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信她。

是了,她早就不再是那个刘朵了,不信她也是正常的吧。

她做了那么多肮脏又不堪的事情,她连灵魂都在散发着恶臭,她死不悔改,她活该。

“对不起。”简时秋半跪在莫北桥身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她现在除了这句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刚刚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一般,只有满腔的愤怒。

现在愤怒褪去,她才知道自己刚才错的有多离谱,她用自己的愤怒在这个人身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渴望,总是用别的东西来掩饰自己,所以她才犯下了这种不该有的错误。

“我刚刚气昏了头,我不该说那些话的。”简时秋嘴上说着,心中也是越发的后悔起来,她当真的疯了才会说出那些话。

“朵朵,是姐姐错了。”她心底所求所想,皆是眼前人,她该承认的。

莫北桥闻言眼泪愈发的汹涌,不多时就打湿了简时秋胸前的衣服,手指死死的攥着她的衣摆。

简时秋抬手在莫北桥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生怕她会一不小心背过气去,嘴里不停地道歉,说着自己错了。

她认了,她认栽了,一股脑儿栽进了这人的坑里结结实实的。

她本就比这人要年长,是该让她的,这事本来也是自己的错,是该哄着她,让着她的。

但她却给不了太多,再多些她自己便过不去自己心底那关,也许她该给她们再多一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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