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发酵,《逆子一败涂地》首位通关选手NGZ的威名,已经远扬五湖四海。
大家都还在50分段挣扎求生的时候,排行榜第一已经稳稳的以252分傲视群雄。
有了警察从天而降的结局,关于《逆子》的推荐更加社会主义。
“想不到最后的结局这么出乎意料,我有动力了!”
“有动力也没用啊,我们走的路线跟小宝贝根本不一样。”
“《逆子》的随机性就像刷初始,哪怕道德法律全都到位了,也会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
虽然大家的游戏进度,还没有过半。
但是,从论坛、社区各大直播间,都能看出《逆子一败涂地》恐怖的随机性。
习惯了固定几条路线,互不影响的分支选项模式之后,这种自由度极高,随时都打算把逆子搞死的游戏,顿时成为了全新热门。
无数游戏开发工程师、业内人士,都在皱着眉一边感受野生爸爸的温暖,一边分析《逆子》的核心代码有多逆天。
关卡随机就算了,连道德、法律相同数值的时候,仍旧会出现随机的灵魂拷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能感受到父亲充满爱的凝视,唯恐他们心生邪念,为非作歹。
网络上夸奖的声音,足够淹没虞衡的微博。
那个总是发布震撼消息的快乐游戏酿造厂Y,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网友在他寥寥几条消息里打卡,报道。
恨不得官方出一本《逆子一败涂地》详细攻略,告诉他们究竟有多少惊喜,等着他们去发掘。
当然,在《逆子》和NGZ小宝贝、叶振南同学风头正盛的时候,网友也没有忘记一眼荡魂的思思小公主。
就算雀神再也没有发布关于思思的任何消息,也无法阻止那则道歉视频,播放次数破亿,成为流传在各大聊天群、社交网络的可爱表情包。
网友为逆子和思思兴奋,南宫狰更加兴奋。
他一早起来,跟着虞衡亲手打包了一屋子的粉色蓬蓬裙,把它们郑重的放进纸箱子里。
虽然他不能一把火烧掉这些罪恶之源,但是,虞衡教他将这些漂亮的裙子,交给旧衣服处理厂,至于它们最后是拆分、贩卖,还是捐给需要的小朋友。
都跟他没有关系!
亲自送走裙子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太舒服了。
南宫狰看着一箱一箱粉色蓬蓬裙,离开了他的快乐老家,根本忍不住脸上的笑容。
平时生不如死的小日子,顿时阳光灿烂起来。
他就算抓着虞衡的手,都能露出老子终于解脱了的真心笑容。
然后,虞衡亲切的告诉他,“爸爸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南宫狰期待的问道:“是什么呀?”
虞衡笑着摸了摸他的短发,“一台电脑。”
南宫狰感动到落泪。
爸爸真的爱他,坏哥哥没有骗人。
想不到通关一个游戏罢了,他不仅可以亲自送走粉色裙子,还可以得到那么贵重的礼物!
他回忆起自己组建秘密基地的辛酸,还有依靠叶振南这种吵闹废物才能拿到电脑的悲痛,想不到这么快就苦尽甘来。
连门背后欠债43555的算式,都在老父亲大发慈悲之下,回归了3555的珍贵三位数。
一时之间,他的眼睛湛蓝,里面写满了“我爱爸爸,爸爸爱我”,发誓再也不违背虞衡的要求,做一个认真还债的小乖乖。
然而,爸爸的爱,总是有条件的。
当赵骋怀按照虞衡的要求,将特别定制的电脑放在南宫狰面前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一个近乎虞衡的笑容。
“你爸送你的礼物。”
南宫狰眼睛一亮,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想好了要去哪个网站调取有用信息,或者重新开始谋篇布局,建设他的未来帝国。
接着,坏哥哥笑着补充道:“不过,有监控,实时的。”
南宫狰:……
恪尽职守的坏哥哥,总是帮虞衡干一些残忍的事情。
比如说帮虞衡买一台笔记本电脑,想办法安装青少年防沉迷,顺便连接监控传输数据,直接对接鸿业公司虞衡的电脑,实现对小崽子的完全监督。
虞衡不管他怎么做,能不能做到。
总之,赵骋怀去做了。
面前这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就能见到桌面无数的傻乎乎的幼儿教学软件。
唯一显得不那么傻的,竟然是《逆子一败涂地》的游戏图标。
不高危,没后门,开机立刻发布数据给虞衡,随时掌握小朋友的动向。
这台电脑经过赵骋怀亲自改造,南宫狰甚至别想打开任何一家银行的网站,更不用说他常常光顾的黑星游戏平台。
幸好,虞衡关上一扇门,赵骋怀为他打开一扇窗。
赵骋怀抬手敲着新电脑的键盘,调出那些小学生辅导软件,垂眸说道:“上次你做的程序,甲方很满意,效果也不错。”
垂头丧气的南宫狰,瞬间领悟了他的暗示,蓝眼睛锃亮。
“哥哥,我以后可以帮你做事了吗?”
那种期待和激动,恨不得赵骋怀立刻吩咐他干活,绝不拖沓,竭尽全力。
赵骋怀终于感受到南宫狰的可爱之处。
明明是遭到奴役的家伙,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愿意去做。
“等甲方再发项目,你就可以帮我。”
他笑着说:“还是老规矩,只要你限定时间交货,剩余的时间,我帮你瞒着你爸,自由使用电脑。”
南宫狰脸上尽是喜悦。
好像一直以来束缚他的牢笼,终于露出了逃离的缝隙,让他看到了自由的希望。
他对赵骋怀又是崇敬又是畏惧。
但是,坏哥哥搞不好是世界上了不起的黑客,他跟着坏哥哥做项目,早晚会接触到世界精彩的另一面!
“不过,上次你超过的时间,会累计下去。”
资本主义恶鬼的笑容亲切,视线落在小朋友身上,随时在衡量他的价值。
“如果你一直废物得没法按时完成甲方的任务,那么,这辈子都要给我做白工了。”
南宫狰:……
世界果然比他想象的更精彩。
鸿业游戏稳居网络热门,金戈游戏平台借着东风扶摇直上,成功重回了曾经的地位。
于是,金戈筹备许久的庆功宴,在市内豪华酒店顺利举行。
金戈和鸿业的庆功宴,邀请了无数业内重要人士。
想在黑星垄断的游戏世界活下去,叶少扬的经验比虞衡丰富得多。
虞衡穿着正正经经的西装,发型都特地请了造型师将刘海固定住了,成熟度翻倍,收敛了一贯的散漫恣意。
他悄悄松了松死紧的领带,低声抱怨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庆功宴刚开始,他就后悔答应叶少扬的安排了。
什么感谢发言、交个朋友,说到底,就跟打扮好的孔雀互相开屏互吹,利益交换罢了。
后悔,真后悔。
他就该老老实实关在办公室审核《觉醒》的研发成果。
早日推出游戏,比参加一百个宴会都有用。
虞衡视线一瞥,就见身边赵骋怀肩宽腰细,天生丽质。
年轻弟弟不过是随便穿穿衬衫西裤罢了,看上去完全是一位贵气十足的小少爷,等着周围的人阿谀奉承。
小崽子在家好好写作业玩游戏,有电脑监控着,虞衡一点儿也不怕他搞事情。
特殊的应酬场合,虞衡身边总要有一个自己人,才能安心。
现在,果然很安心。
方圆二十米吵闹喧哗,有赵骋怀在,虞衡身边空气瞬间降低十分贝。
好像赵骋怀自带气场,隔绝了周围吵杂的声响。
不过,赵骋怀并不怎么高兴。
一贯温柔微笑的表情,变得冷漠,视线随时打量着人来人往的宴会厅,跟提防突发犯罪事件似的,尽忠职守。
“弟弟,你要是不习惯,可以去旁边等我。”
虞衡善解人意,哪怕这位赵二少含着金钥匙长大,依然性格喜静。
他都不忍心看见赵骋怀一脸冷漠的收起笑容,被迫营业。
“不用。”赵骋怀微微摇头,像个护卫一般矗立在旁边。
“去吧。”虞衡劝他,“等叶少扬这边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去我房间。”
“嗯?”赵骋怀瞥眼看他,“去你房间做什么?”
“我悄悄带了——”
虞衡没能炫耀一下自己的伟大创举,叶少扬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黑星的张总来了。”叶少扬皱了皱眉,显然不是那么欢迎这位张总。
“张总是谁?”虞衡刚开口问道,身边的赵骋怀就转身走了。
他走的时机凑巧,无声的表达着自己不介意见到无数陌生人,但十分介意跟黑星的人打照面的情绪。
虞衡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没说什么,转头等着叶少扬的解释。
叶少扬眉头紧皱,烦躁的理了理袖口,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张总具体叫什么,但是,我朋友告诉我,那是一个经常跟着赵迟深身边,姓张的一位总监。”
“听说他手上不干净,做的项目见不得光。”
话不用明说,虞衡已经自动补全了叶少扬的隐晦暗示。
商业对手之间,总会流传出这些半真半假的小道八卦。
赵迟深热衷鲨鱼,身边一溜黑衣人。
见不得光的张总监,搞不好是什么黑帮世界统领,专门帮鲨鱼赵总血洗商界。
中二设定十分符合虞衡对赵迟深的了解。
这家伙必须是看霸总文学长大的,说不定还真的跟霸总一样剑走偏锋,黑白两沾,要不然怎么会带出门的保镖、助理全是一身黑色,都不会挑点儿喜庆的色彩。
这么一位张总要来,金戈众人如临大敌。
他们庆功宴是为了炫耀与鸿业游戏合作的高光时刻,黑星这样的敌对势力,突然来人,顿时把宴会气氛搞得僵硬。
黑星能够成为强大的商业帝国,总不会事事循规蹈矩。
金戈已经吃过了一次暗亏,要是再遇上点血雨腥风,自己扛了没事,连累到鸿业公司就不好了。
叶少扬吩咐着助理小心谨慎,把外面巡逻的保安调进来守着。
虞衡则是盯着大门,等着看看张总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需要叶少扬这么努力的防范。
不一会儿,宴会厅果然走进来两位西装革履的商人。
叶少扬低声提醒道:“就是他。”
周围视线瞬间汇聚,交头接耳的喧闹声顿时低了几度。
黑星的张总监,没有什么夸张排场,低调得只带了一位助理前来。
灯光照清了对方的长相,虞衡差点以为自己看错。
那位张总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装,笑容礼貌克制。
他径直走向虞衡,远远就伸出手招呼道:“虞先生。”
“张玉明?”虞衡伸出手,与这位保镖先生握在一起。
张玉明仍是那么亲切,开口笑道,“恭喜鸿业游戏旗开得胜,我很喜欢塔防20,比马赛克单机版更加自由灵活。可惜《逆子一败涂地》太难了,我卡在20关就不过去了,只能看看直播,视频通关。有没有内部攻略啊?”
“内部攻略没有,只有内部建议。”
虞衡一听,哈哈笑道:“你一定是法律意识负得太多,建议加强法律法规学习,把逆子的法律意识刷成正数。”
《逆子一败涂地》就是这么残忍的游戏。
随便玩家前期造作,但是到了一定的关卡,道德和法律还没转为正数,必定死去活来,跟南宫狰选出800字议论文似的,神仙也过不了。
他们语气熟稔,径直聊起了游戏。
无论是塔防20还是《逆子》,张玉明都能说得清清楚楚,表情兴高采烈,显然是一位忠实的玩家,而不是什么商业客套的吹捧。
他们聊得越开心,周围脸色越困惑。
这黑星踢馆的总监来了,怎么跟虞衡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似的,一说没完没了!
叶少扬等他们闲聊完毕,诧异问道:“虞衡和张总认识?”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
虞衡就不说他们在邮轮吃喝玩乐的日子了,单说鸿业游戏公司上三层下一层的独栋商业楼,整个手续、搬家都是张玉明亲力亲为。
不管张玉明平时帮赵迟深养鲨鱼,还是帮赵迟深血洗商场,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张玉明也绝对不辜负虞衡的信任,他既然是来祝贺的,就没有空手白来。
他还特地带来了一瓶珍藏的美酒,庆祝鸿业游戏一帆风顺!
叶少扬赶紧招呼人手,拿开瓶器当场分享张总的好意。
弄得仔细端详他们动向的宾客困惑满身。
“怎么回事啊?”
金戈的总监们从来都看不透鸿业的虞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雀神,你们忘了?雀神!”
有人点明了关键,“黑星周年庆的时候,虞总就帮赵太子赢下了排行榜第一名,赵太子还给他庆过功呢。”
虞衡早就跟黑星太子爷成为了朋友,张玉明作为赵迟深手下一员大将,说他们是朋友,那都算张玉明高攀。
金戈公司成员喜忧参半。
欣赏虞衡独一无二的游戏制作天赋,又唯恐他心血来潮抛弃金戈,另投黑星。
喧闹的庆功宴上,因为一个黑星的总监走进来,气氛变得诡异。
张玉明也自知来得不合适,送了酒,就跟叶少扬和虞衡道别。
他的助理就像一盏明灯,站在显眼的地方吸引各方注意力,而他悄悄绕开了所有人的视线,默默走到了宴会厅角落。
“二少。”
赵骋怀待在角落,听到这声呼唤,头都没抬,继续专注于手上的《逆子》。
张玉明习以为常的低声说道:“西伯利亚的状况不太好,上周的晚宴,赵总退席了。”
赵骋怀嗤笑一声,年轻俊俏的脸庞,神情没有半分意外。
“那不是当然的吗?”
赵迟深的实力,他一清二楚。
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发挥超常,想要顺利通过晚宴,进入舞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玉明沉默的等待,却只见到二少手上的逆子回答法律条款。
半晌,他才传达道:“赵董的意思是,您能不能……”
“不能。”赵骋怀终于放下游戏,瞥眼看他,“西伯利亚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但是再有趣,玩腻了就没意思了。”
那些尔虞我诈的宴席、血腥味浓重的舞池、还有寒风凌冽的狩猎场,曾经挑动着赵骋怀每一根神经,激动得彻夜不眠,兴奋得血液沸腾。
然而,那些让他沉迷留恋的游戏,只有一群腐朽酸臭的输家陪玩。
赢了之后,他再也没有继续留在那儿的欲望。
宴会厅音乐轻慢,盖不住吵杂的交谈声响。
这种令赵骋怀烦躁的吵闹地方,也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安静的停留。
他视线穿过人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显眼的虞衡。
这个家伙的衬衫扣到最上一颗,领带束缚着一向自由的脖颈,西装绷着躯体的一举一动,脸上露出营业式假笑。
像个商人,不像他喜欢的那个悠闲恣意得浑身发光的雀神。
赵骋怀一点儿不介意虞衡片刻的虚假。
因为他知道,这个家伙面对游戏,总会真实得让他心绪颤动。
赵骋怀笑意温柔,慵懒的伸出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
他抬起眼眸,看向张玉明,视线里没有笑意。
只有警告。
“告诉他,我是猎场的王,我说了算。”
张玉明和赵骋怀的沟通极为短暂。
甚至等不到服务生更换一盘甜点,那位聚焦了众人视线的黑星张总,就带着助理消失了踪影。
赵骋怀一直在边缘,默默的看着叶少扬领着虞衡社交。
这样觥筹交错的场合,伴随着无数利益交换。
鸿业游戏打响了漂亮的一枪,哪怕是业内资深投资人,都要给虞衡几分面子。
庆功宴持续到深夜,赵骋怀手上的《逆子》突破了他凝滞许久的245关,走向了另一场恶趣味十足的世界线。
在全新的世界,逆子成为了校园苦行僧。
婉拒了第五十一位告白的漂亮女同学,一心钻研刑事法案,超脱了世俗的欲望。
“小赵,小赵。”
忽然,叶少扬拨来了电话,打断了赵骋怀的修行,“你快来阳台,虞衡醉了!”
生活助理总是在深夜派上用场。
赵骋怀走到月光温柔的阳台,虞衡已经依靠在藤椅,眼睛轻轻闭着,睫毛颤抖着呼吸,像是睡着了。
“刚才虞衡把林总都喝翻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叶少扬急着走,“小赵,你知道虞衡在哪个房间吧?”
“嗯。”
赵骋怀伸手,轻松的将虞衡捞在怀里,“我知道。”
醉鬼的灼热呼吸烫在脖颈,惹得他眉峰一挑。
幸好,虞衡醉得不省人事,也能跟着赵骋怀的一揽一抱往前走。
然而,他们刚进电梯,虞衡马上伸手推开了弟弟,嘿嘿一笑。
“你以为我醉了?”醉鬼的眼睛里都氤氲着酒气,脸颊绯红的说着胡话,“我怕自己不装醉,叶少扬又带我去喝下半场。”
他扶着电梯壁,依靠在角落,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下次我绝对不跟他一起了。”
“绝不。”
赵骋怀沉默看他,觉得他一定是醉了。
衣领早就拆得松散,领带都不见了踪影,困顿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依然努力凝视电梯上升跳动的数字。
然后,他在到达楼层的瞬间,伸手抓住了赵骋怀的手腕。
虞衡的掌心宽阔,温度烫人。
他就这么拖着赵骋怀跌跌撞撞往前走,有些急迫的奔向订好的房间。
“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伸手去翻口袋,好几次手指落了空,困惑道,“我卡呢?”
“滴。”
赵骋怀随手拿出房卡,刷开了紧锁的大门。
门一开,灯一亮,虞衡也没问为什么自己房卡在赵骋怀手上。
他率先走进去,拿出摆放在床上的手提箱。
箱子一开,里面有一副木制棋盘,还有熟悉的棋子。
“象棋?”赵骋怀诧异的盯着他。
“你陪狰狰通关,我欠你一次游戏。我不喜欢欠别人。”
虞衡把棋盘摆在酒店小茶几上,伸手脱掉外套,仍在一旁。
他就这么席地而坐,抖出棋子,一枚一枚的往棋盘上放。
“你不是说不玩网络游戏吗?那我们玩象棋。你看,楚河汉界、九宫肋道,十六子棋,十万兵炮,保证你输得心服口服。”
人醉了,说话竟然很有逻辑。
半点不让的认准赵骋怀必输无疑。
虞衡坐在地上,半晌没等到回答,表情催促的仰头看他,“你会不会啊?”
“会。”赵骋怀双手环抱,笑着端详他。
这么一个无拘无束的虞衡,衬衫衣领凌乱,坐在茶几旁摆棋,仿佛才十岁。
他将所有棋子整整齐齐落在格线交叉点,也不问赵骋怀愿不愿意,只问他会不会。
霸道得不讲道理,又自信于赵骋怀不可能拒绝。
“来!”
虞衡摆完棋子,扶着沙发站起来,脚步不稳的跌坐进去。
他笑道:“我先走。”
不等赵骋怀同意,他伸手就把九宫格里的帅往前移动。
等同于让棋的傲慢走法,仿佛是赤红的“帅”向对面漆黑的“将”挑衅一般,稳坐九宫,藐视天下,俨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王霸之气。
“帅五进一,御驾亲征。”
虞衡指尖点着赤红的“帅”,醉意晕染的眼眸,狡黠的微眯着。
“今晚,我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