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江城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儿，他和栾川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呢？栾川从来都是江城江城的叫自己，就连男朋友这三个字都没听见他说过。他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就是炮友？江城想到这儿，心情突然变的无比糟糕。
按理说一个成年大男人，睡都睡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么多了，江城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栾川一天不把这话说出来，这心就一天不踏实。
如果栾川是个女孩子的话，告白的时候应该准备什么呢？买束花？还有那种浪漫的西餐厅，有小提琴手伴奏的那种。江城想象着把栾川放在这些环境中，整个场景显得荒唐无比，那个家伙和这种东西完全不搭。那……该怎么办才好？
江城手里拿着笔，无意识的在指尖转，栾川这种脾气……只能豁出去了。江城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楼下的花店买下了所有的红玫瑰。捧着花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祈祷，栾川下手别太狠。
……
栾川下课，回到江城家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江城的身影，但是江城的鞋子却摆在门口，这是又作什么妖？
栾川换上拖鞋，走到卧室，看见的就是满床的红玫瑰花瓣。以前在电视剧里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但是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种感动是无法言说的。
江城从身后接近，伸手盖住了栾川的眼睛，栾川可以感觉到，江城没穿衣服。
“今天让你上。”江城的声音很温柔，栾川有些摸不清江城的套路，为什么这个腹黑老狐狸突然这么懂事？他是不是还在琢磨别的？
“为什么？”栾川转身抱住了江城，江城的眼神很复杂，有温柔，宽容，疼爱和……脆弱。
“这样我们就公平了，我就……”江城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里，他想说，这样就公平了，爱情都是公平的。他们就可以不是炮友了，这样就可以正式提出交往申请了。
“你就什么？把话说完，江城。”栾川对这种状态下的江城欲罢不能，那种纠结和小心翼翼，有一种被珍视，被爱着的温柔感。
“我就……不，我要……当你男朋友……行吗？”江城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变成了耳语。栾川有点好笑，这和上与被上有什么关系吗？
“那，我不上你，我也可以是男朋友啊。”栾川问江城。
“但是……这似乎对你不公平，恋爱应该是公平的。”江城把头埋在栾川的肩膀上，有点羞愧，不敢抬头。栾川摸着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这种感觉他很熟悉，那种一定要对方说出某种承诺才会安心的感觉，不然对方某一天就会突然离开，只留下自己孤独的站在原地。
“江城，这种事情跟公平没有关系。我爱你和我上了你还是你上了我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栾川觉得这个时候的江城异常可爱。
“真的？”
“真的，江城你听好——”栾川拍了一下江城的后背，示意他把头抬起来。
“江城，我喜欢你的声音，你的身体，还有你带来的痛苦和快乐。我喜欢和你上床，我喜欢你上我，当然我也喜欢上了你，但是如果你觉得被上不太舒服的话我不介意一直被上。这一切都基于我喜欢你的基础上，我贪恋你带来的一切，我爱你，做我男朋友吧。”栾川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字。
江城的眼睛好像有点红，但是没有眼泪流出来。
“为什么你连一句台词都不让我说？”江城有点郁闷，明明是自己准备问的，怎么让栾川抢了个先。
“因为——得让你明白我是自愿的，自愿留在你身边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栾川轻轻亲了一下江城的脸。
江城长叹一口气，觉得这么多年心里的裂缝居然开始慢慢愈合。两个人沉默一会儿，看着满床的红玫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我们……做？”江城摸了摸鼻子，咬着嘴唇说。
“做！”栾川豪爽的把衣服都脱了，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原因，栾川居然觉得很爽。这种被江城的气息包围的感觉，带来了更多的快感，这次就连他自己都听到了自己没羞没臊的叫声。栾川还刻意调整了一下抑扬顿挫。
当栾川在江城耳朵边上，悄悄的说“男朋友，我还要，再给点儿——”的时候，江城就会如他所愿的用力。江城觉得自己的心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缺口，剩下的部分都愈合了。一个栾川形状的缺口，填进去不多不少，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