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栾川站在阳台上抽烟，怎么就忘了江城是干什么了的呢？那现在算什么，自己这是喜欢江城还是喜欢江城作为心理医生能让自己舒服点？栾川想不明白，烟头发着猩红的光，在黑暗中默默的陪伴着他。
栾川其实不喜欢抽烟，他在很小的时候呼吸道就不好，一点烟味都会很难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那个女人死了之后。栾川又点了一根，站在阳台上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妈妈什么时候死的呢？记不太清了，反正是突然有一天妈妈不见了，街坊都说跟别的野男人私奔了。小小的自己还缠着老爸问，结果老爸甩了一句‘你妈跟别人跑了’就出去跟别人喝酒了。
再之后就是上初中了，有一天晚上放学回来，很难得的看着老爸在家，在饭桌上老爸随口一说‘你妈死了。’。当时甚至连吃饭的动作都没停下来，自己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不要自己的妈也不配当妈。
再之后就是老爸身边多了很多阿姨，这个阿姨，那个阿姨，回家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给的钱却越来越多。刚上高中的自己经常感觉生活在一个孤岛上，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联系。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抽烟的吧，老爸的身上总有烟味，被烟雾环绕的感觉会让自己多一分安全感，少一点孤独。
栾川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这种熟悉的烟味会持续一段时间，足够他冷静下来回到现实，想想怎么面对江城。他……会不会用那种批判分析的眼神看自己？不好说，希望江城没有老到有职业病的那一步。
江城用余光看见栾川溜进卧室，钻进被子里。这就是所谓的……掩耳盗铃？江城觉得有些好笑。
“回来了？冷不冷？”江城看的差不多了，合上手里的电脑，把材料也塞回公文包。把栾川从被子堆里拎出来。
“还行，快过年了了吧，我刚看见有人在阳台上挂灯笼来着。”栾川如同一条死鱼躺在床上。
“嗯，没两天了，过年还能多放两天假。”江城也很希望放假啊，天天累得要死。
……沉默
“我能不能睡床上？沙发放不下我。”栾川打破了沉默。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睡沙发啊，我们这规矩，宠物都睡床上。”江城调侃，不做饭，不洗碗，不是宠物是什么？
“滚蛋，老流氓。”栾川把头埋在被子里，很快呼吸就变的均匀深沉起来。江城只好悄悄的关了灯，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另一半床上。
栾川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到很快江城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估计是睡熟了，论装睡可没人能比栾川装的更像。栾川知道今天晚上估计睡不着了，又不想让江城担心，只好装睡了。哪怕是栾川这么擅长伪装的人，也开始担心，到底能呆在江城身边到哪一天。
旁边的热源和另一颗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格外清晰，栾川知道这个距离是听不见别人的心跳声的，这大概又是自己的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