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看着儿子疯玩了一回,下午又陪他睡了一会,到了晚上居然得到花娘是幽州细作的消息,她惊讶地问:“他为什么派细作来后院?”
间谍到处都是,她也不奇怪,不过培养的那么好的探子,居然派到她这里来,不是太浪费了吗?她不觉得自己这里有什么需要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萧珩哂笑一声,“怎么没有?你本身就是最大的秘密。”她随口说出来的只言片语,都能让自己受益无穷,棉花、占城稻,哪样不是可以震动朝堂的大秘密?
怎么不值得花心思了?且魏肃狼子野心始终不死。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娇人儿,将心比心,任由其他人把玥儿抢走,自己也会不死不休的。
萧珩的话,让萧玥美眸发亮,搂着他脖子问:“阿兄,占城稻试验效果如何?”
她对魏肃并不太上心,以前是因为他追求自己态度诚恳,后来又定下了亲事,才会多关注。后来随口的抱怨,让萧珩施计取消两人婚约后,她就渐渐淡忘魏肃了。
哪怕阿琳说,前世魏肃曾强娶自己为妃,萧玥也只是一时震惊,时间久了也没当回事了,可以说自始至终,她心里都没有魏肃的影子。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阿兄总是吃
魏肃的醋,就因为一个婚约?他又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萧玥想不通,干脆每次提过魏肃话题都略过,免得他事后算账。
萧珩也只知道在妻子面前多提魏肃没意义,这丫头压根没把魏肃放在心上,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一直如鲠在喉。不过占城稻也是要紧事,他颔首说:“今年皇庄让人试种了,效果不错。”
萧玥听了笑开小脸,“那是不是可以全国推行了?”
萧珩摇头,“占城稻不适合在北方种,陛下让平郡、会稽两郡先种。”岳父在平郡多年,自己又借着清算庞家,将江南势力大半拢在手里,占城稻在官方推广,反而比不上自己。
这些萧珩都不瞒着妻子,“棉花我也让人在北方种了,今年边军都换上棉衣了。”当然只是萧珩能插手的军方势力,不是自己的地盘,他是不可能推广的。
萧玥没想到萧珩居然真把手伸入军队了,不过也正常,想造反的人,怎么可能不掌兵权?历史书上他还亲自打仗呢!她轻拍额头,对啊!她怎么把酒精忘了呢?
她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萧珩堵住了,看小丫头骨碌碌转的眼睛,就知道在想什么了,说了多少次不让她泄露天机,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该打!
等萧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还是被寅儿叫醒的。小东西一早起来,没看到阿娘,就趁着下人不注意,溜到了房里,嘟起小猪嘴把阿娘亲醒了,阿娘就是用这个方式叫醒自己的。
萧玥睁开眼睛,就看到儿子可爱的小脸,忍不住甜甜一笑,“宝贝来叫阿娘起来吗?”
桃红、珊瑚这会也听到屋内动静,笑着走进来,“乳母还在找寅儿小郎君,急的都快哭了。”
萧玥淡淡一笑,“寅儿大了,走路快了,也有自己主见了,你们更要用心看着他。”
两人垂手恭声应是。
萧玥不是刻薄的主人,可在孩子问题上,她向来仔细认真,尤其是安全问题上,一贯地零容忍。人都是有惰性的,如果不一开始抓紧,后面想抓就难了。
而且寅儿的乳母,也差不多该换了,萧玥暗自盘算,想让肖晨再替自己筛选一番。寅儿现在的乳母,是奶过他的奶娘,这年头贵夫人都不会自己养孩子,孩子对乳母甚至比生母更亲近。
这点肯定不会出现在寅儿身上,但是从小养大情分还是不同的,萧玥不想跟儿子将来留麻烦,还不如自己先替他解决了。
不过他身边肯定也少不了伺候
的人,不用乳母,普通仆妇就可以了,至于人手,也就安排年龄差不多的伴读吧?萧玥第一考虑的就是陆家。
寅儿是萧家人,他跟阿兄好,萧家就是最大受益者,她不需要考虑爹娘。但陆家就不一样了,义父扛着压力,让自己从陆家出嫁,如果不给陆家适当的好处,义母在陆家也难做。
萧玥对尊敬的长辈向来贴心,即使知道阿兄肯定给了回报,自己这边也想尽一份力,沉吟片刻,起身洗漱完毕,抱着儿子去了郑夫人院子。
“盐厂?”郑夫人错愕地望着长孙媳,“你想涉足私盐?”在郑夫人印象中,萧玥最开始是勾引孙子的狐媚子,即便后来展现了几分手腕,也不过是个有点脑子的后院妇人,谁能想到她居然想涉足私盐?
对大部分人对盐铁的印象,都是朝堂专营,不得私人涉足,这印象其实是不对的,很多朝代都允许私人贩盐,只是盐引比较难弄而已。
以萧珩现在的地位,弄几分盐引自然很轻松,郑夫人掌家多年,也知道有钱的好处,可她暗示了孙子好几次,他都只当没听懂,现在这是受不住枕边风,愿意让她们涉足了?
“不是贩卖私盐。”萧玥摇头,“我们家够富贵了,
何必与民争利?”
郑夫人木着脸暗想,真不愧是睡一个被窝的夫妻,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有钱就不能赚钱吗?这是什么道理!
萧玥说:“我们要做也要做给盐贩供盐的人。”
郑夫人满脸古怪地望着她,“你想派人去煮盐?”她这是要清理不顺心的下人?也不怪郑夫人想歪,毕竟盐工是比军户更让人避之不及的贱籍,日夜吹海风煮盐,跟徭役苦力差不多苦,只有流放有罪之人才会干这种活。
萧玥摇头说:“不是,我想改进煮盐的法子。”其实晒盐法,她已经让人试验过了,确定能用后才来找郑夫人了。
只要掌握了这种法子,不愁没钱,秉承着好处一起享受的原则,她才拉上郑夫人、王氏和陆家的,不给好处,谁乐意死心塌地跟着你。
郑夫人听了萧玥详细解释,才明白她所谓的卖盐是什么意思,看着萧玥奉上的青盐,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这正是海盐?”
她或许四体不勤,但五谷还是能分清的,也只有市面上各种盐的样子,也就从蜀地运来的井盐是最干净,其他几乎都是黑盐,需要反复过滤筛选才行。萧玥的海盐居然这么干净?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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