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在宫里跟天和帝说话的时候,萧玥也假扮成禁廷尉随众人入城,去了萧珩在京城的别院。肖晨早早接到萧珩传来的消息,赶来别院里照顾萧玥了。
萧玥由丫鬟伺候着,舒服的洗了个澡,还没等丫鬟给她擦干头发,她就靠在软榻上睡着了,连膳食的香气都没能让她起来,她快有一天一夜没合眼。
萧珩回来时,就见自家小姑娘趴睡在软榻上,长长的青丝散在后辈,少数滑在她颊畔,雪肤乌发,即便是睡着也美得心惊动魄。
萧珩伸手缓缓的替她理顺散乱的发丝,或许自己真被陛下说中了?他的确是色迷心窍了,即便看着她的睡颜,他都满心愉悦。
萧珩伸手用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耳垂,柔嫩的触感,仿佛在抹着一方羊脂玉坠,萧珩都不忍心放手了,他俯身温声唤道:“阿玥该起身了,你还没用膳呢。”
睡觉随时都能睡,但不吃饭会坏了身体,萧珩也不能让她现在多睡,她现在睡了,晚上还睡得着吗?
萧玥睡得十分沉,萧珩低声哄了许久,她浓密如蝶翼般的睫毛才轻轻的颤了颤,她意识还是混沌的,只感觉耳畔有人不
停的说话,她伸手抓了抓,随便抓来一块布一盖,将整个小脑袋都遮住了。
她这孩子气的举动,让萧珩忍俊不住,他将盖在她脸上的衣服抽回来,伸手想让她翻身,萧玥干脆抱住他的手,语气含混娇软的撒娇,“再睡一会会。”
萧珩听着她仿佛掺了蜜的声音,眸色微暗,“阿玥,乖,起来了。”
萧玥没吭声,萧珩无奈的摇头,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萧玥突然被人抱了起来,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茫然的眨着带着水光的黑眸,“堂兄?”她身上穿着柔软的丝缎寝衣,领口的系带有些松了,露出了一片柔嫩中透着粉色的肌肤。
萧珩对着她微微而笑,“醒了吗?”
萧玥迷迷糊糊的点头,她差不多醒了,但神智还有些混沌,来古代这么多年,她再没熬过夜,作息规律到缺一点觉,脑子就有点混沌,她对萧珩也没什么戒备心。
她跟堂兄相处了这么久,他有时候都半夜来自己房里,都没对自己做过什么过分举动,久而久之,萧玥就对他亲昵了些,她头靠在萧珩肩膀上,一双眸子依然闭着。
她这睡不醒的样子可怜极了,奈何
萧珩心硬如铁,他接过丫鬟递萧珩身上不肯起来。从昨夜逃亡开始,她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一直很害怕。
她被保护的太好了,即便知道这里即将会成为乱世,可那对她来说也只是模糊的概念,她从来不知道真实面对乱世会有这么可怕,她这还是有侍卫的,要是没有侍卫,她会有什么下场?
萧玥完全不敢想象。她双手环住萧珩的脖子,脸靠在他胸膛前,听着他安稳平和的心跳,她忐忑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这一刻她无比清醒,在这个时代,只有身边这位才能护着她安逸、有尊严的生活。
萧珩看着向来娇气的小姑娘跟小猫儿般,不住往他怀里拱,他不禁心疼的问:“吓坏了?”
萧玥可怜兮兮的点头,盈盈的黑眸这会似乎溢满了水光。
萧珩语气越发温柔的安慰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日后我绝对不丢下你一个人。”他再也不会放她一人去别院了,他甚至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萧玥轻轻的“嗯”了一声。
萧珩抱着她轻哄,“我们先用膳如何?用完膳,我陪你去花园走走消食。”
萧玥说:“堂兄,我们回家吧
。郊外突然发生这种事,家里人肯定急坏了。”
萧珩微微颔首:“好。”他目光一扫,发现颜女官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他眉头微挑,先陪着萧玥用完膳食,等她去里面洗漱换衣服的时候,他才开口问:“出了什么事?”
颜女官说:“郎君,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姑娘被流民掠走的消息。”更过分的话还有,只是她不敢对郎君说,等郎君看到
萧珩神色淡淡的问:“是谁传开的?”萧珩情绪控制近乎完美,即便现在他心理已怒极,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阿玥还没从惊吓中恢复,他不想吓到她。
颜女官小声道:“是长乐公主。”
萧珩眉头紧皱,“她这次又是为何?”之前长乐传阿玥谣言,萧珩让人压了下去,还告诉魏肃,他以为魏肃会教好她,没想她这次又闹事了,魏肃到底是怎么教妻的?
“公主同魏郎君感情一直不好,据说——”颜女官有些吞吞吐吐道:“两人迄今尚未圆房。”
萧珩冷笑一声。
颜女官硬着头皮继续道:“衡阳公主知道了这件事,就给魏郎君选了几个端庄贤淑的
侍妾,魏郎君都收用了……”
萧珩蹙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颜女官一鼓作气说:“公主心里不服气,杖杀了一个侍妾,结果魏郎君将她身边的女官也收用了。这正是昨天的事情,公主正想找魏郎君麻烦,魏郎君就带兵出城了……”
驸马和心腹联手背叛自己,这让长乐公主如何能忍?她怒气冲冲的想找魏肃算账,却不想听到魏肃出城平乱的消息。连禁军大统领都没出面,他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出什么面?
再一打听,知道他是听说萧玥还在别院后,才带兵出城的,长乐公主更是恼羞成怒,新仇旧恨,让她红了眼,要是萧玥在她面前,她恐怕要生撕了萧玥。
这会萧玥生死不知,她不仅恶毒的诅咒萧玥被流民抢走,还将自己的诅咒传了出去,现在京城许多勋贵都知道了这事。大家未必会相信长乐的谣言,可萧玥的名声却被她彻底毁了。
大家都知道了流民暴动的时候,她在别院住着,没人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怕萧家事后,大部分人家也不会再考虑这个儿媳了,这不是被人笑话吗?
长乐这举动可谓狠毒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