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宴会

宁春和如实回答:“我没欺负她。”

安宁的声音还有些哽咽:“你没欺负我刚才拍摄的时候怎么还一直刁难我。”

“因为你的确有问题啊,不光是肢体还是表情。”

安宁瘪着嘴:“你分明......你分明就是因为江教授,所以看我不顺眼。”

这个她承认。

“我的确看你挺不顺眼的。”

“看吧。”

她的眼睛更红了,眼泪委屈的要掉不掉,蓄在眼眶,“就是因为江教授,所以你才一再的为难我。”

宁春和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认定了自己刚才是在刁难她。

于是也懒得继续解释了。

两手一摊:“您说是就是吧。”

短头发的女生眉头一皱:“那就道歉啊。”

宁春和轻笑出声:“道歉,和谁?”

短头发女生把安宁拉过来:“和她。”

宁春和歪头:“如果我不呢?”

她天生一双桃花眼,不笑时多情,笑起来却又带着一股痞里痞气的不羁。

短头发女生一看就是个暴脾气的,轻易的就被她的笑容给惹怒:“你这个孤儿是什么意思?”

宁春和语气没变,只是眼神却阴了几分:“你再说一句试试。”

短头发女生丝毫不怵:“你个孤儿。”

宁春和直接一板凳砸过去:“谁是孤儿?”

短头发突然被砸了一下,疼的捂着脑袋,宁春和上前掐着她的后颈就往桌子上撞:“谁是孤儿?”

她疼的声音都开始哆嗦,嘴硬没多久就开始缴械投降:“我......我是孤儿。”

宁春和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拿了纸巾擦手,而后走到安宁面前。

她早就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怔怔的看着她。

一切结束的太快,宁春和比看上去还要狠一百遍。

宁春和靠近她,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姐姐脾气不太好,所以别和姐姐抢男人,知道吗?”

老板娘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外面的狼藉,一时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

今天店里就她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春和走过去,拿出钱包,礼貌的和她道歉:“对不起,今天出了点小意外,您看下我砸坏的东西值多少钱,我赔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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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季也得知宁春和被人找麻烦以后,顿时笑出了声:“可以啊,风水轮流转,以前一中的扛把子也有被人找麻烦的时候?”

宁春和皱眉,不耐烦的骂道:“什么狗屁扛把子,你再说一句我把你舌头给割了。”

顾季也说:“怎么不是啊,你是不知道,那些高中的现在还有人天天在外面吹牛逼,说认识你。”

宁春和家是开武馆的,她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被熏陶长大。

再加上后天一长歪,就习惯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一来二去,她的恶名就远扬了。

在顾季也看来,宁春和那一身的刺也只有面对江诉才会收起来。

不过宁春和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谁还没个叛逆期了啊。

叛逆期过了以后,她就重新变回乖乖女了啊。

“对了,你上次说你家的聚会,我真能去吗?”

她还想着到时候在江诉面前穿一次性感的礼服,让他看看,自己的身材还是挺有料的。

“当然能啊。”顾季也点开手机,翻了翻日历,“就是明天。”

“这么快?”

“快什么快啊,你不就等着这天吗。”顾季也问她:“你有礼服吗?”

宁春和埋怨他:“你都没和我说日子,我上哪去准备礼服啊。”

想了想,“你陪我去附近的商场里逛逛。”

顾季也眉头一皱,十分不情愿:“陪女生逛街太累了,我不去。”

宁春和敛眉,开启了倒数警告:“三......”

顾季也秒认怂:“去去去,行了吧。”

他们才刚进去,服务员就扬着笑脸迎过来:“请问需要点什么?”

宁春和问:“有礼服吗?”

“礼服啊,有的。”

服务员带他们过去,取了几条裙子下来,“这款烟灰色是今年最流行的,还有这款深蓝色,很衬您的肤色,还有这几条,您也可以试一下。”

宁春和最后选了那条最省布料的。

她可是打算在这场晚宴上勾引江诉的,穿的太保守了怎么勾引啊。

虽然衣服省布料,但是一点也不省钱。

最后付款的时候,她把卡都刷爆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努力工作还卡债了。

那天晚上宁春和特地给馆陶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给自己化妆。

馆陶好歹是个坐拥几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化妆手艺肯定比她的好。

她拿出腮红刷在宁春和脸上轻轻扫过,垂眸看了眼勒的胸口有点紧的礼服:“今天打算一举把他拿下了?”

宁春和企图给自己挽尊:“这玩意不能急,得慢慢来。”

馆陶冷笑:“您这慢慢来都慢了多久了,从高中就开始惦记上了,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还连人家的手都没摸到。”

宁春和不耐的皱眉:“是不是朋友,这么打击人。”

馆陶随便挑了几支口红,给她涂上:“我这是在点醒你,趁早清醒趁早放手。”

“我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馆陶想了想:“高一的时候你说要学打篮球,结果才刚学了十分钟运球,你就嫌累,扔了篮球不学了。高一下学期的时候你又想学画画,后来不小心把铅笔芯扎到手里了,你又放弃了。高二的时候你决定好好学习,看了一分钟的数学书然后睡了一下午,从此再不提好好学习这四个字。”

宁春和想,果然轻易不要和你的高中同学做长久的朋友,因为她知道你所有的黑历史,并且还会时不时的拿出来嘲讽你一下。

虽然如此,但宁春和还是嘴硬的狡辩:“这不同好吧。”

“哪不同?”

“我不感兴趣的事情能坚持十分钟再放弃已经算是奇迹了,但是我感兴趣的事和人,我能坚持一辈子。”

见实在说不通,馆陶叹了口气:“那祝你好运吧。”

顾季也开车过来接她的。

路上宁春和有些紧张,反复的确认:“你六叔确定会去吧?”

“会啊,往年我六叔都去了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宁春和又开始紧张起自己今天的礼服会不会不太好看,妆容也是,会不会太深了一点。

顾季也安慰她:“很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

宁春和从小到大身边就不乏追求者,她的长相不属于清纯挂的,反倒是那种美的很有攻击性的长相。

很直接的美。

第一眼就会动心。

可惜她从来不会过多的去关注自己的外貌,平时穿着也是休闲那一挂。

所以今天稍微一打扮,便觉得格外惊艳。

要不是因为两人太过熟悉了,顾季也觉得自己都有点动心了。

今天晚宴来的也不全是他们家的人,还有其他客人,或者是祖辈父辈的多年好友,或者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友谊和利益关系永远挂钩。

残酷但是现实。

宁春和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西装的江诉,往日清爽的短发往后梳,露出硬冷却又精致的眉骨,深邃的眉眼,倒映着大厅里细碎的灯光。

像是藏了一整片夜空在眼里。

宁春和花痴的想,怎么能有人这么完美,就连......

她的视线自然往下,停在他的腰以下,膝盖以上。

连屁股都这么诱人。

她靠近顾季也,问:“我可以摸摸你六叔的屁股吗?”

顾季也想也没想的就点头:“当然可以,你还可以强上他。”

宁春和眼前一亮。

顾季也不紧不慢的补充道:“我有个朋友在监狱工作,到时候我会托付他照顾你的。”

……

周围的人宁春和都不认识,顾季也担心她一个人会无聊,所以一直陪着她。

宁春和的视线始终跟随着江诉。

他的儒雅和气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并非那种一朝一夕装出来的。

旁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偶尔他会礼貌的笑笑。

宁春和捂着胸口想,要是站在他旁边的是自己就好了。

嫉妒,不满。

穿着浅色长裙的女人端着盛有香槟的酒杯过来,歪头冲他笑了笑:“你好。”

江诉垂眸,轻轻点了点头:“你好。”

惯有的语气。

礼貌却又冷漠,将尺度卡的刚刚好。

喻时宛觉得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对那些可以帮到自己的人,总是过分的热情。

明明是普通的关系,可能之前连名字都没听过,但总是能很轻易的就亲近起来。

她是学艺术的,想法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厌恶这种虚伪的关系。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同,他不溶于任何关系里,面对旁边的搭讪他也不拒绝,但永远只保持在那个不冷不热的区间里。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气质很吸引自己。

“我叫喻时宛,很高兴认识你。”

面对她的示好,江诉淡声应道:“江诉。”

喻时宛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后者的视线,一直停在大厅的某个角落。

灯光明亮,推杯换盏,钢琴声低柔。

宁春和站的脚都酸了,她今天穿的高跟鞋,这儿又没椅子,所有人都是站着的。

本来就很少穿高跟鞋,更别说一下子站这么长时间了。

她觉得自己的脚踝都快肿了。

顾季也刚好想到,外面的阳台上有个吊椅:“你去外面坐着休息一下吧。”

“行。”

宁春和刚准备过去,才走了一步,就疼的直哼哼:“孙子,快扶着奶奶。”

顾季也无奈,上前扶着她。

两人慢慢悠悠的出去。

她今天穿的少,顾季也怕她冷,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搭上。

“我先进去招待客人,待会给你拿点吃的出来。”

“孙子真孝顺。”

酒店沿海,风景很好,从这儿正好能看见大片的海洋。

海面被灯光映亮,黄色的光,被海浪晃成细小的碎片,像是抓了一大把亮片,然后全部撒到了海中。

宁春和坐在吊椅上,晃来晃去。

晃着晃着就有点困了。

钢琴声实在是太催眠。

她做了个梦,旖旎又色/情,梦里她跨坐在江诉的腰上,一件一件的替他脱掉了衣服。

只可惜到裤子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然后她就惊醒了。

原本安静的走廊多出了一个人,站在护栏边,身上的外套不翼而飞,只有内里那件白色的衬衣。

扣子解了两颗,领口柔软的垂开。单手插在裤袋,一手握着酒杯,看着外面的那片海。

而后抬手,喝了口酒。吞咽间,喉结滚动。

性感而又诱惑。

宁春和痴痴的看着,江诉一定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想趴在他身上,狠狠的咬一口他的脖颈。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江诉收回视线,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宁春和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刚应该没有流口水打呼噜和磨牙吧。

江诉并不清楚她脑内的思绪到底有活跃,放下手中的酒杯走过来:“醒了?”

宁春和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我刚刚其实......也没睡,就是闭了下眼睛。”

江诉点头:“冷不冷?”

“不冷。”

她把搭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下来,“顾季也把他的外套给我了。”

江诉眼睫微垂,没说话。

她拿着外套起身:“我先把外套拿去给他。”

等她进去的时候,顾季也已经不知道和哪里来的美女聊开了,宁春和过去把外套递给他:“喏,谢谢你的外套。”

顾季也一愣:“这不是我的外套啊。”

宁春和疑惑:“不是你脱给我的吗?”

“我的外套被六叔不小心洒上酒了,刚刚拿去干洗了,你身上这件应该是我六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