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看着远去的飞舟,冷嘲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界尊严?”
白夙低下了头,说着令青辞难堪的话,“她比臣想像的有魄力。”
“殿下不及她耳!”
青辞猛地转身看向白夙,眼神锐利道:“星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夙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地惧怕,微笑道?:“天尊让臣给殿下带一句话。”
“什么?”青辞神情一滞。
“殿下作为天界的天孙太过温和了,以及优柔寡断,天尊希望殿下能收起心中多余的善心。”
白夙的话如一道?雷劈,惊得青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青辞才反应过来,看着白夙脸上似恭敬的脸,面无表情的天兵天将们,垂眉道?:“我去去就来。”
青辞飞下云床,简单和药玉儿他们解释了几句,又带着他们一起上了云床。
药玉儿看着前方的青辞,总觉得对方好像哪里不对。
玄腾打量了一下身后多天兵天将,又看了一眼脸上依然温和,但他能敏锐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
居然发脾气了,真是难得一见!
蓝若安静地抚摸着怀里的金耳,但眼神没有聚焦,似乎在想着什么。
飞舟之上,流柒笑容暧昧地看着重越,岳重也在一旁挤眉弄眼。
重越脸上挂不住,瞪了他们一眼,缩回了一只手,板着脸道:“下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不,我就不下来。”
清歌赖在重越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不愿脱离这来之不易的怀抱。
“飞舟上有房间哦,清歌你和重越可以去里面亲热,保证没有打扰你们,我们会帮你们看着的。”流柒笑嘻嘻地提议道?。
“流柒,你在胡说什么!”重越脸微红道。
清歌抬起头,看着几百年不见,越发风华绝代的重越,眼圈微红,伸出手抚摸着重越的脸,注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睛,眼神温情道?:“重越,我一直想见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好开心。”
重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极具魅惑的脸蛋,以及对方眼中藏着的令她心颤的情愫,忍不住又伸出了那只缩回的手?,拦腰一抱,转身对流柒,岳重道?: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们绝对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流柒的笑容像极了偷吃到鸡的狐狸。
“老大,我也会帮你看着的。”岳重跟着喊道?。
重越脸一黑,“我是要和她谈正事!”
“我知道,都知道。”
流柒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重越忍了忍,不想和这群想歪的人说话了,又看了一眼带在她怀里一脸幸福的清歌,眼皮微跳,深吸了一口气后,面无表情地抱着清歌走向她休息的房间。
流柒很满足地看着重越和清歌的背影,看来有好事发生了。
岳重看起来也很高兴的样子,“清歌和老大在一起了,涂山以后就是我们魔界的了。”
流柒扭过头看着兴奋地岳重,用一种新奇的目光道?:
“我本来还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原来你很有想法嘛,真是有你的。”
岳重瞪着大眼睛地瞅着流柒道?:“你是什么意思?”
流柒摇了摇头,只是拍了拍岳重的肩膀,笑着走到了一边。
“快说清楚!”
“自己想!”
飞舟内部的房间中,重越抱着清歌站在她躺过的方塌前,静静地与清歌对视了一会,才移开视线道:“你要一直待在我怀里吗?”
“不可以吗?”清歌眼神无?辜地问道。
重越呼吸一滞,咬牙道?:“你是在逗我吗?”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
清歌伸出手,戳了戳重越的脸,很是纯情地问道:“真的吗?”
“呵,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狐狸就这么确定她不敢吗,她就让她看看她到底敢不敢。
重越双手?将清歌托了托,作势要扔时,忽然想起了她之前在清歌身上闻到的药香味,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将其放在方塌上,语气带着她未察觉到的紧张。
“你身上的药味是怎么回事?
“是哪里受伤了吗?”
清歌听着重越关心的话,脸上露出了更开心的笑容,看着对方拿下环住她的手?,搭脉查看她的情况。
“你身上的经脉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破损的地方?”
虽然在慢慢地修复,但这么严重的伤容不得她不重视。
重越没得到回答,不地抬起头,就见清歌笑盈盈地看着她,眉头皱起道?:“看着我干什么,我在问你是怎么受的伤?”
“还笑,有这么好笑吗?”
“开心,我好开心!”
清歌嘴角上扬,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重越,忽然伸手?抓住重越的衣领,随着身体往下倾猛地一拉,一起倒在了方塌上。
重越没想到清歌会突然这么做,也或许是她没有防备对方,以至于她们现在的姿势很是暧昧。
她床咚了清歌!
“你……”
还没等重越说完,清歌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声音有些颤抖道?:“我喜欢你!”
“本来想在我生日那天告诉你的,但是我现在就想告诉你。”
“重越,我喜欢你!”
瞬间,重越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清歌对她告白的话,眼神无?光地看着清歌。
她真的喜欢自己,流柒之前这么跟她说过,原本她想怀疑,想躲避,但真正从清歌嘴里说出来,她慌了!
清歌看着愣住的重越,忽然一笑,头微抬,含住了近在咫尺的红唇。
“唔~”
唇齿相依,温软而又甜蜜,清歌紧紧地抱着重越,啃食着重越的上唇。
重越感?受到了牙关处的试探,猛地回神,瞪大了眼睛,想要挣脱,但清歌紧紧地抱着她,她害怕会伤害到对方,不敢用力。
“唔!”
清歌趁着重越打开了防范,缠住了她的舌头,深深地吻着。
重越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这么快地跳过,她想要推开,但她又忍不住沉迷了进去。
好甜好软,好想一直这样下去。
但下一秒,重越忽然清醒了过来,心悸地看着分外魅力的清歌,下意识地转移视线,并手忙脚乱地用毛毯将她裹了起来。
然后像见鬼似的后退了十几米远,声音颤抖道?:“你别动!”
不愧是九尾狐,她差点就中了魅惑。
至于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气氛正好,重越突然将她裹得紧紧的,还一脸害怕的警告她不许动。
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清歌眉毛上挑,带着一丝不满道:“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看着似嗔似娇的清歌,重越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站住,你要是敢离开这个房间,你就是始乱终弃。”
清歌掀开毛毯,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道?。
重越转过身,反驳道:“我们都没有开始过,谈何始乱终弃。”
清歌逼向重越,质问:“那刚刚你亲的是谁?”
重越身形一晃,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脸自暴自弃道?:“刚才那只是被欲望所控制。”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清歌脸一白,站起身,来到重越的身前,抓住她的手?问道:“所以你随便谁就可以产生刚才的欲望吗?”
重越看着清歌眼中怒意,甩开她的手?,扭过头道:
“你在百花宴不是和青辞结缘了吗?”
“不是不想联系我吗?”
“你们涂山不是在戒备我吗?”
清歌再次抓住重越的手?,硬扯着她面对自己,大声问道:
“回答我!”
“你随便谁就可以产生刚才的欲望吗?”
“还是你认为我是在故意勾引你?”
重越看着执着的清歌,垂着眼睛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你这问题有意义吗,我喜欢你,当然喜欢你的全部,你是在怀疑我吗?”
清歌松开了重越的手?,眼睛湿润道?:“百花宴的事,我不相信流柒没有告诉你。”
“因为我的爹娘知道我喜欢你,收走了所有的圆光镜,所以我联系不上你,你也联系不上我。”
“我喜欢你,哪怕爹娘关住我,不断地说服我不让我喜欢你,但我还是喜欢你。”
“你知不知道这几百年来是多么地想你,想要见你,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啊!”
清歌蹲下了身,头埋在膝盖中,哭诉着,“可是我喜欢的人却怀疑我,我好难过……”
重越看着伤心痛哭的清歌,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是不舒服,终究还是没有忍下心,俯下身拉了拉清歌的手?,在清歌挣扎了几下,稍微一用力将她抱进了怀里,安抚道?:
“是我不对,是我下贱,是我在馋你。”
“我没有怀疑你,也不是随便谁,唯有你。”
说好了,与她保持好距离的,她没有做到。
清歌趴在重越的怀里,抬起头,脸上带着泪水道?:“那你是爱不爱我?”
重越用衣袖擦了擦清歌脸上的眼泪,认真道?:“我不爱你。”
清歌脸刷得一下苍白,心里凉透了,完全忘记了重越刚才说的馋自己,只记得重越不爱她。
重越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不爱你,是说我对你的喜欢还达不到这种程度,也比不上你对我的喜欢。”
“喜欢是有一点喜欢你的。”
清歌听后,脸色变得稍微红润了一点,紧紧地盯着重越。
“我对爱情不是很懂,以前我以为我是不喜欢你的,但我再看到你时,我发现我心里很开心,也喜欢你的吻。”
“所以我是在意你的。”
清歌的脸彻底红了起来,小声地道:“这样就够了,感?情我们可以慢慢培养。”
“不,我们没有时间。”
重越松开了清歌,语气严肃道?:“也没有机会。”
“为什么?”清歌激动地问道。
明明她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我的身份,我的未来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有很大的可能会死……”
重越死字一开头,清歌便捂住了她的嘴,“不许你这么咒你自己。”
重越笑着拿开清歌的手?,“我要活着,要好好活着,所以需要实力,需要不断地修炼,所以我顾不到你,你明白吗?”
更重要的是你会受到牵连,怕你受伤,怕保护不了你。
“我可以,可以陪着你一起修炼。”清歌道?。
“那你就不在乎涂山了吗,你爹娘是不赞同和我在一起的,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涂山就代表了会和魔界站在一起,你爹娘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是我,涂山是涂山,不会的。”
清歌嘴里是这么说的,但心里是认同重越的话的。
“你觉得你自己相信吗,觉得天界会相信吗?”
重越保持着理智道:“所以趁我们还不够爱的时候,就此为止。”
清歌不甘道?:“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你却退缩了,这算什么!”
“我不过是喜欢你而已,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理由来阻碍我们。”
“你也是,说到底你也是胆小,懦弱,不敢承担我们的感?情。”
“好,你胆小,你不敢承担,那我来,我就要跟所有人宣布,我喜欢你!”
“走开,我要去告诉他们去!”
重越连忙伸手拦住清歌,喊道?:“这是现实,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真跟我在一起,你往后有哭的地方。”
“这不是你我随便下决心就能成功的事,你懂不懂!”
“我懂,我什么都懂!”
“你不够爱我,所以才这么理智不是吗?”
“我爱你,已经情根深重,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忘记我爱上你之后的后果。”清歌拍开重越的手?喊道?。
“但是我就是觉得我们有希望啊!”
“你为什么连试一试都不敢呢?”
重越说不出话来了,她能怎么办,她的身份一旦曝光,就是举世皆敌,她还能谈爱吗,根本没有,她都没有资格。
“清歌,你累了,身上又有伤,先休息一会吧。”
重越伸手在清歌身上一点,定住了对方,任由对方死死地盯着她,拦腰抱起对方,抱到方塌上,又拿出一条毛毯盖在清歌的身上。
“滚滚,保护好她。”
重越拿出墨云扇,轻轻一挥,滚滚抱着竹子出现在了地上,呆萌地看着重越。
“我会保护好她的。”
重越揉了揉滚滚的脑袋,又看了一眼清歌,才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清歌默默地看着重越离开,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慢慢地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