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时世界,墨非也没有想着大动干戈的去做些什么,毕竟这里不是隋末的大唐世界,像蒙恬、章邯等人,对秦国更是忠心耿耿,不过好歹也是一个世界,墨非也不可能完全对这里放任不管,所以在这里扎根,建立一股统属于他的势力,当然必不可少。
墨家那些人太正派,太有气节了,墨非对收服他们不抱期望,甚至双方三观不合,他要做的事情也难免会和对方固有观念冲突,迟早爆发矛盾。
但是农家就不同了,烈山堂田言,作为罗网的细作,而且她母亲实际上是死在赵高的手中,本来就没什么立场;蚩尤堂田虎,性格暴戾,为人阴狠,标准的大反派模板;共工堂田仲,背主小人,还投靠罗网,二五仔一个;魁隗堂田蜜,勾结田猛田虎等人,陷害陈胜,蛇蝎女人;四岳堂司徒万里,本是朱家的兄弟,却已经暗中投靠了田言,又是一个二五仔;神农堂朱家同样是个笑里藏刀、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之人。
所以放眼一看,农家几乎没什么忠节烈士,所以那种可以收服,又让墨非没有一点负罪感的对象。
并且,墨非在秦时世界,需要的不是高端战斗力,毕竟谁能够厉害得过他?他只需要在这个世界的根基,农家十万弟子,是诸子百家之中人数最多的一派,刚好满足这个条件,甚至比阴阳家都更适合,因为阴阳家除去东皇太一、两大护法、五大长老,好像就没什么人了。
“你竟然是想将农家收为己用?”田言完全没有相信墨非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的鬼话。
“怎么?就凭我能够轻易擒拿你这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力量,不够吗?”墨非眨了眨眼睛。
“农家六大长老暂且就不说了,罗网布局农家十几年,中车府令为此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除了我之外,还有高我一等的掩日在此主持事物,外还有上将军王离环绕在侧,你莫非真的以外能够虎口夺食?”田言静静的看着墨非。
到了这种时候,田言还是连自己母亲的情况都不问,独独问墨非手段,可见她内心究竟是多么缺乏安全感,或许从小存身的罗网,早已经给了她不可战胜的深刻记忆,她对罗网的畏惧,甚至超越了本能,超越了一切。
“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是我仔细想了想,那么多事情,总的来说,能够归结于一个非常简单的解决办法——干掉赵高和王离。”墨非淡淡笑道。
田言眼神闪动,问道:“中车府令大人武功深不可测,至今为止,还从未有人见过他全力出手过,且身有六剑奴伴随,六剑奴个个皆是最顶尖的剑客……上将军王离身侧常年有大军环绕,如何能杀?”
“哈哈哈哈哈!”墨非仰头一声长笑,道:“不过插标卖首之辈,我要杀他们俩,如同屠鸡杀狗,何足道哉!”
……
田言带着墨非和石兰,回到了烈山堂田氏的老宅,至于田赐则是被墨非给打怕了,看到墨非都哆嗦。
四人刚刚落脚不久,蚩尤堂就有来人,告知了田猛的死讯,并且让田言赶快去见田虎。
“阿言,你父亲的事情,节哀!”一见面,田虎便直言不讳,说道:“但是放心,二叔一定会替你将朱家这个混账老东西碎尸万段!”
田虎,农家蚩尤堂的现任堂主,田猛的亲弟弟,右眼在多年前挡田赐之剑时被田赐不慎划瞎,从此戴着眼罩。为人直率冲动,脾气火爆,有些自负。
持有名剑虎魄,风胡子剑谱排名第十二,配合虎魄剑法使出的剑气霸道非常而凌厉。
“等检查一下父亲的遗体后再说吧,二叔。”田言目光黯然,表现得跟普通丧父的女孩子别无二致。
“阿言,这人是谁?”一个穿着蓝色衣服,脸颊狭长,看着颇为阴冷的人看着墨非,说道。
田仲,曾是朱家义子,神农堂朱氏弟子,当年只是农家一个不起眼的弟子,是朱家给了出头的机会。在朱家的帮助下成为农家六堂之一共工堂的堂主。
但是后来田仲称“良禽择木而栖,因朱家是外姓人,田氏堂主视为眼中钉,跟着你不是长久之计”。受田蜜诱惑而背叛朱家,改变姓氏加入田氏一族,并利用田氏对付朱家。
“仲叔,他是我的朋友,听闻父亲之事,特地来拜祭的。”田言转过头看着田仲,说道。
“不对吧。”田仲眼睛眯起,打量着墨非,说道:“我怎么感觉他和盖聂的同伴那么相像呢?”
现场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虽然由于盖聂之前拜访朱家的原因,田虎等所有人都将田猛的死归咎于朱家,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非常有可能直接杀死田猛的盖聂没有恶意了。
现在田猛刚死,田言就带着杀死田猛的凶手的同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田猛的灵堂上……
“阿言!”田虎捏紧了拳头,蓝色的真气自他身上蒸腾而起,一股霸道无匹的气势横扫全场,道:“你竟然把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带着这里来?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不过我也正好拿他的人头来祭奠你的父亲!”
“田虎堂主,不要误会,我并非盖聂的同伴,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墨非无奈的说道:“在下乃是儒家张良先生的朋友,受到张良先生之托,特地来拜访神农堂朱家。只不过恰巧,盖聂也是张良先生的朋友,所以方才同行了一路。我也没有想到,盖聂他胆大包天,竟敢擅自插手农家内部事务,助朱家堂主杀害田猛堂主啊!”
“二叔,墨非他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田言沉稳的说道。
“哼!!”田虎冷哼一声,说道:“阿言你虽然聪慧,但是历经世事太少,总是免不了被人欺骗,这人花言巧语,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二叔还是替你料理了他!”
说罢,不带田言反驳,田虎一掌就拍向了墨非,还一边说道:“与盖聂相伴而行,如今却推说不认识,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为了活命,出卖朋友,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哪怕你真与我大哥之死无关,又岂能让你玷污了我农家的清白之地!”
谁特么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了?还特么玷污了农家的清白之地……农家还有清白之地吗?你与你大哥因为陈胜作为田光传承人,联合田蜜陷害人家的事情,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田言名义上的二叔,还有那么一点用处,我特么一巴掌拍死你啊!
“哎!”墨非摇了摇头,待田虎靠近,轻轻点出一指。
这一指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似的,任凭田虎也是农家鼎鼎大名的高手,在这一指面前,却宛如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孩童般,被墨非点中。
然后还在挥掌的田虎就发现,自己身上的真气消失无踪,挥出去的手掌软绵绵的,甚至脚底下还一阵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对我做了什么?”田虎怒视墨非。
看来这位农家二当家是真的莽,到这种时候还这么硬气。
“只是想请田虎堂主冷静下来,好好听我一言。”墨非叹了口气,道:“我和盖聂刚刚出了朱家堂主的大门,然后盖聂就遇到了田猛堂主手上烈山堂的人,邀请盖聂一见。我又不在田猛堂主的邀请之列,所以我那时候就并未和盖聂同行,而是在这路上遇到了阿言。”
“二叔,这点我可以替他证明,他和我见面的时候,刚好就是父亲他……所以,墨非他绝对不可能是杀害了父亲的凶手。”田言道。
“刚刚农家弟子似乎也说了,他们看见的是盖聂一人,其中并无我。”
好说歹说,田虎才终于放下了对墨非的敌意,当然,墨非展露出来的惊人实力,其实才是田虎妥协的主要原因,他只是有点莽,又不是傻子!
待查看了田猛尸体后,田言猛地说道:“二叔,或许我父亲,并非死于盖聂之手。”
“阿言,你说什么傻话!”田虎眉头一皱,说道:“烈山堂弟子亲眼所见,证据确凿,不是盖聂,还能是谁?”
“二叔你有所不知,自墨家机关城后,盖聂的渊虹被同为纵横的师弟卫庄的鲨齿所斩断,所以现如今,盖聂只手持一柄木剑,只是这件事非常隐秘,寻常人根本不知,看这伤口,显然非木剑所能为。”田言将疑点一一道来,使得田虎也不得不相信,田猛之死背后隐藏的东西,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其实从一开始,田言就没有想把事情都栽到盖聂的头上,因为盖聂的来访其实是个偶然事件,她难道能够料到张良和盖聂的脑回路?田猛的死,事实上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时间,田猛已经不得不死,哪怕没有盖聂也会有其他人触发。
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那刻,盖聂进来搅局,只是让田言看到了将农家这一潭浑水搅得更浑的机会,毕竟纵横可不是好惹的,古往今来,哪个纵横门人不是赫赫有名,盖聂本身都闯出来帝国剑圣,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
因此,田虎之死本就粗陋。
“禀告二当家,大小姐,仲堂主,田蜜堂主来访。”一烈山堂弟子觐见,道。
“有请。”田言和田虎、田仲互相看了看,旋即开口道。
不多时,一个美人儿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进来。
一张秀美绝伦的脸,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泛春,眼波荡漾,纤腰如蛇般轻扭,两条修长浑圆的雪白美腿若有若无的错开少许……拥有万种风情!
田蜜,农家魁隗堂的堂主,妖艳妩媚。吴旷的妻子,陈胜的弟妇。是一个左右逢源、摇摆不定的成熟女子,极有城府,知晓女人的柔弱本身就是最大的武器,对付男人自有一套高超的方法。
当年为了得到堂主之位使用弑夫的手段,诬陷胜七杀害结义兄弟,从而得到了堂主之位。
墨非看着田蜜的风情,心中感慨,不愧是让陈胜吴旷昔日兄弟阋墙的女人,有这种资本。
只不过墨非对这种女人就没什么太大兴趣了,这女人简简单单就给吴旷戴帽子,他有点忌讳。
田蜜迈步进来,首先,拿起一炷香,恭恭敬敬给田蜜上香,完了之后,才走向田言,轻声说道:
“阿言啊,节哀,保重身体!你的身体也一直虚弱,现在烈山堂只能靠着你撑着了,你要是也倒下了,烈山堂麾下众弟子又怎么办呢?”
“我会的。”田言点了点头。
田蜜这女人,看似聪明,城府极深,但实则全是小聪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男人身上,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所以田言根本没把田蜜放在眼里。
整个农家,田言真正忌惮的人,只有朱家、陈胜,以及六大长老,其他人不过都是土鸡瓦狗,她随手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二当家,阿言还是个小女孩,我也是个女人家,现在大当家不幸身亡,田氏群龙无首,以后二当家可就是我们田氏的当家人了。”田蜜又转头看向田虎,面带娇魇,而随着她的动作,一阵花枝乱颤:“得替我们做主啊!”
“你田蜜胸有沟壑,什么时候需要轮到我来替你做主了?”田虎冷笑道。
作为钢铁直男,田虎对田蜜这种女人,其实也不太感冒。
而田蜜上是田氏一员,却又在不少地方和朱家勾勾搭搭,左右逢源,好处通吃,田虎早就对她不满了,只不过以前农家是田猛做主,轮不到他来说话,可是现在田猛去世,他田虎就是当之无愧的农家大当家了。
墨非瞥了田虎一眼,他感觉田虎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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