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
就在小耳朵即将刺穿最后一名对伙心脏时,原本嘈杂的走廊上泛起了一声枪鸣,宛若闷雷般炸响!
眼疾手快的小耳朵将手中的啄木鸟向前一递,对伙瞬间身死,而他整个人往右侧打个滚,躲了过去。
“嘭呲!”
之前小耳朵原本背靠着的钢化玻璃宣传栏,被子弹击得粉碎,玻璃渣应声落地。
“亢!”
地上的小耳朵刚准备爬起,对方又是一枪崩了过来,火星子就溅在他的手边。
“进屋,办事儿,见人,干死!”
对伙领头人声音浑厚,言语简练,躲在墙角的小耳朵额头冒起了一丝细汗。
他清楚的明白不同于之前壮汉手下那帮小摇子,现在出现的这几个人绝对都是狠茬子。
用余光打量到这伙人前进的步伐,小耳朵可以看出这帮人单个拎出来,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相较于自己从城东带过来的人,他们估摸着还要强上一线。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来城西,小耳朵走的比较仓促,唯一的一把仿liù • sì还放在了楼下的车里,在双方装备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压根就不能产生多大的冲突。
“躲着,就不用死吗?”
对方领头的似乎并没有跟着另外几人一同往病房方向靠拢,反而是将枪口转向了墙边的小耳朵。
“亢!”
“亢!”
“亢!”
“亢!”
没有料到城西人生性到这种程度的小耳朵团队,明显在城西第二人民医院被上了一课,代价也是极大,付出的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四把仿九二仿佛打出了机-关-枪的效果来,原本还有心抵挡的小耳朵手下弟兄,纷纷中弹倒地身亡。
秃顶男的五人小队,办事儿极有规划,出手也异常干脆,简单点说,基本上他们打出的每一枪都是奔着人命在使劲…
“哐!”
“哐!”
秃顶男死士天团的四人,三两下便已经把走廊上小耳朵团队成员全都干死,这会儿正一脚接着一脚的踹着白凤九所在病房的大门。
“呼……!”
小耳朵深呼了一口气,准备开展行动。
病房里他总共就安排了三个人对白凤九贴身保护,就算他们死死的堵在门口,在对方这样的攻势下,也绝对撑不了多久,他必须要搞出动静来,替手下争取出时间。
“踏踏——!”
秃顶男的脚步声里小耳朵越来越近,在身边找了一圈没有啥趁手兵器的小耳朵,双手抡起角落里放医疗废物的白色大垃圾桶,冲对方甩了过去。
看着硕大的垃圾桶对着自己飞了过来,这种时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稍微往旁边侧点躲闪一下,可偏偏秃顶男一动不动,仍由垃圾桶砸向自己。
就在秃顶男已经能闻到垃圾桶里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时,他再次扣动了扳机。
“亢!”
“嘭咚!”
原本扔往垃圾桶就打算顺着走廊往楼上跑的小耳朵,左边小腿被子弹擦伤,整个人向下一栽,脑袋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还是咬牙继续手脚并用的往楼上爬了上去。
而被垃圾桶砸中,脚下趔趄的秃顶男也退了两步,看到小耳朵已经不见踪影,也并没有再次选择追击。
调过头,对着另外四名兄弟正不断大力踹击的病房门锁芯上就是一枪。
“亢!”
锁芯碎裂,但即便如此,病房里三名小耳朵的马仔依旧是拼尽全力抵住木门,不让秃顶男入内。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你们一心求死,神仙也难救了。”
秃顶男换了个弹-夹,再次抬起了枪口。
“亢!”
“亢!”
“亢!”
“啊——!”
没有任何犹豫的秃顶男对着将双方隔绝的木门连点三枪,霎时木屑横飞。
同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嘭!”
秃顶男后退一步,右腿高抬对着已经破烂不堪的木门猛踹一脚。
木门应声碎裂开来,之前挡在门口的小耳朵马仔们也都因为之前中弹倒地,不再具备阻挡能力。
“地上的全干死!”秃顶男冷冷的吩咐一声,径直对着病床上那名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穿着病号服的白凤九,走了过去。
秃顶男手下的死士天团动起手来,一个个毫无心理负担,干脆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嘭!”
“嘭!”
“嘭!”
三声枪响,病房内血流成河。
“兄弟,你要是求财,咱还可以谈,我们之间并不是不能商量的……兄弟,你听我说!”
白凤九那张胖脸上变得煞白,说话吞吞吐吐,试图争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你是饵,我是鱼。鱼吃饵,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秃顶男表情冷漠,将枪口对准了白凤九的额头,后者两个眼珠子瞪得老大,眼中写满了惊恐。
“嘭!”
枪声一响,血溅满墙。
白凤九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林耀玄明明信誓旦旦的说会保护自己万无一失,说病房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自己却被人家逼在病床上连求饶都没有用。
憧憬着林耀玄到了城西以后,自己翻身做主,一统城西出租车行业的白凤九出师未捷,没能等到林耀玄那些许诺,自己的幻想成为现实,就已经死在了这间不足三十平的高级单人病房内。
身家高达数千万,面临生死,仍旧异常脆弱。
“哥,然后呢?”秃顶男旁边一名中年,将仿liù • sì插回了腰间,随口问了一句。
秃顶男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中华,指着洗手间说道:“过去抽根烟吧。”
“好!”
五人脚步从容,神色漠然的走向洗手间,压根没想过逃生。
对他们而言,想要完成任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真正有点困难的只有直面自己的死亡。
从李枭说出任务的要求后,秃顶男就已经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点站到了,早已心存死志的他,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内心波动。
洗手间里的五个人知道自己不能走,他们需要留下来给治保一个交代。
没有什么值与不值,一切都已经被摆上了货架,不过是明码标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