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打开冰眼？”
李阅下意识看了看南边骨车教的动静——那边打得都地震雪崩了，都还没突破冰眼诅咒，这边一个四季神教就有办法了？
如果这个椰子人真有把那的话，李阅倒是能确定四季神教没有被大祭坛篡夺了。
“试试呗，不然等在这里，好冷啊……”戈布拉旻说着，身上的体毛长得更丰沛了些。
“那要怎么做？”李阅感知冰眼诅咒，知道诅咒的范围呈一个球体，天上地下都没有漏洞。
不然骨车教也不会盯着一出，用蛮力猛打了。
“冰眼诅咒是冬天，只要让这里的春天到来，冬天就会消亡。”戈布拉旻从四季神教的角度给出破解冰眼的办法，神神叨叨的。
“那要怎么变成春天？”李阅顺着她说。
“我会把花园里面所有的春天集合在一起，然后都挪过来，春天就到来了。”说着，戈布拉旻手中的冰溜子时而变得滑溜溜的，滴下清水，时而变得短粗胖，轻轻戳动冰眼诅咒。
她身上的体毛也在春与秋的交替中变得更新更长。
“那你要我做什么？”李阅可不会这种魔法，不知道四季神教的找上猎魔人有什么意义。
“我的仪式需要祭品，你是猎魔人，可以帮我狩猎一些祭品过来吗？”戈布拉旻好言好语地恳求着。
“祭品？”李阅今天已经多次听到这个词汇，此刻有点想检查一下自己的命运线，看看是不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对，祭品，人可以，恶魔可以，巨孽也可以，九种不同的活物就行！”戈布拉旻戳戳地面，开始画一些奇怪的符文，“你知道的，我们四季神教不擅长狩猎，我们是种田的，所以只能找猎魔人帮忙啦……”
“拿到祭品，然后呢？”李阅依旧不觉得靠四季神教的力量能破开诅咒。
“然后就是我们让这里变成春天，那么旧教的信仰就没有那么坚定，诅咒就能加速打开啦！”戈布拉旻的计划非常简单。
说到底，还是要让里面的旧教信仰发生动摇。
骨车教的猛攻和四季神教的仪式殊途同归，都是同样的逻辑。
只不过加上四季神教的仪式，可以加速这一进程。
这当然是李阅愿意看到的——越早打开冰眼，就能越早找到晋级的机会，不然一直把时间耗在这里的话，实在是没什么机会。
而且只帮四季神教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不如8组异端一起上，甚至更多……
李阅有了想法，但还要问戈布拉旻一件事：“是所有的仪式都需要祭品吗？”
对于仪式、祭坛什么的，藏书库的恶魔们都不太清楚，眼下有一个擅长仪式的异端在，李阅当然想借机问一问，怎样才能破坏仪式或者更换祭品。
诺莱摩尔与斯帕德绝对不能成为新神的口粮。
“你觉得需要，就需要啊！”戈布拉旻还以为范海辛询问的是异端的通用做法，“不过从你的教义来看，似乎不需要什么仪式吧？”
“别的呢？祭品可以替换吗？祭品是唯一的吗？”
“唔……越强大的仪式就越需要强大和独特的祭品，我们的仪式只是让春天到来，所以你找什么活物都行”戈布拉旻憨厚地笑笑，“我们不挑剔的。”
“那你知道旧教的仪式内容吗？”李阅问得更精确些。
“哦！你问的是西斯托勒姆的仪式？”戈布拉旻终于听明白了。
“知道吗？”
“你带来我想要的祭品，我就告诉你，嘻嘻。”戈布拉旻当然不是傻子——意识到范海辛想要知道这份情报，她立刻提出条件。
李阅知道自己还是太急切了些。
“可以，我可以给你祭品，但你要保证你真的了解西斯托勒姆的仪式哦，不然很多人会倒霉的。”李阅指了指四季神教的花园。
李阅可不是游荡在冰原上寻找NPC的勇者，这里接接任务那里接接任务——对李阅来说，四季神教就是一伙要么死在细雨走廊、要么死在百年杀戮杯上的异端，本没打算有太多的交集。
但如果能更了解仪式与祭品，那可以试试看。
【爸爸，你为什么想杀她？】影儿察觉到李阅心里的杀意。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要是被她浪费掉了的话，我会很生气。】
【这很酷，王生气的话，就要杀人……】影儿又学到了新的知识。
“成交啦！你给我带来三十个活物，放在这里，我就告诉你西斯托勒姆的仪式！”戈布拉旻用冰溜子在地上画了一团田地形状的格子。
一共九格，每格摆放一个祭品。
“就先这些吧！细雨走廊这么大，你用心去找的话，应该找得到……”戈布拉旻满意地在格子的边缘雕花。
“时间嘛……看你们猎魔人的规模不大的样子，我给你1年的时间，总可以完成的吧？”戈布拉旻很保守地估计着范海辛的能力。
“你确定无论我带来怎样的活物，你这些格子都装得下？”李阅没有理会戈布拉旻的质疑。
他看着地上的九个格子，撇撇嘴，嫌小。
“当然可以！就算你抓来哪种冰川怪物！我也可以把它们的灵魂放进去！”戈布拉旻拍拍胸脯，“我教的信徒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九个？”李阅确定。
“对，九个！”戈布拉旻坐在田边，“快去吧！我们等你！但如果你回来得太晚，我们自己收到了九个的话，可就不会知道西斯托勒姆的仪式了哦？”
“到时候你们猎魔人只有加入我们四季神教、成为我们的猎人部门，我才会跟你分享这个消息的呢！”戈布拉旻对着李阅连连挥手。
“1、2、3……”
李阅打开胸腔，一边数着，一边从中释放异界魔。
虫子、尺子、腌黄瓜……长相怪异的恶魔从范海辛的胸腔穿出，落在九格的田地中，每一个在落田时都被冷风冻结，抽离了灵魂，成为田中的种子。
与此同时，戈布拉旻背后的花园方向发生混乱，大量的四季神教教徒死去——他们的灵魂被戈布拉旻的仪式直接接引到田中，成为滋养祭品的雨水。
这一刹那，戈布拉旻全身的体毛枯萎，整个人干瘪了一大圈，像一个坏掉的椰子。
她无法理解九种祭品是怎样出现的。
“叮叮叮……”李阅敲了敲结冰的地面。
“好了，说吧，西斯托勒姆的仪式内容。”
戈布拉旻从恍惚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