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恶魔之子中，瑞德寇特、戴门本本和卖卖的行动预判成功率都在10以下，聆听起来太过费解；只有无心魔女本曾是人类，经过研究室的熏陶和摘心长心之后，听到的可能依旧相对大一些。
毕竟薇妮还保留一部分人类的本质——李阅知道她的源动力是晋级，那么一切都好说。
所以如果问话的话，问薇妮最高效。
“西斯托勒姆在准备一个仪式。”李阅却没有问话，选择使用陈述句，把几位恶魔之子的思维带到那个仪式上。
祭品通常与仪式相关，此刻细雨走廊上的仪式也就那么几个，不是西斯托勒姆的，就会是老山羊的。
“然后呢？有谁不知道嘛”薇妮笑。
【对呀打开通往那场仪式的路，你们就是祭品呀】
李阅脑沟一颤。
好在幻化成影子恶魔，留足了空间，才不至于让诺莱摩尔的形象有所变化。
这四个恶魔之子要把影影和蛋蛋当成仪式的祭品——李阅得到答案，脑沟开始不断抽搐。
不仅抢了自己的权柄、宝物、藏书库的库存，甚至还要把影影和蛋蛋推出去当祭品？
看来自己真的被遗忘得有点久了。
“那个仪式是什么内容？”诺莱摩尔的情绪倒是非常稳定——稳定地恨着面前的四个恶魔之子，所以没什么变化。
“这不是你这个级别的恶魔应该知道的事情”薇妮摇头。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老山羊……或者瑞德寇特才对嘛……】
而对于仪式的内容，无论李阅如何发力，也没有办法从瑞德寇特的心声中听到只言片语。
【不要再问了。】
李阅还想开口，却被诺莱摩尔制止了。
【我平时没有这么多话，问多了，他们会起疑心。】
【虽然他们忘记了那个能够聆听人心的恶魔，但不要给他们任何机会想起来。】
【他们回想起来的那天，应该是死亡的那一天。】
影影把话说干净。
李阅缩起脑子，结合在这节车厢里所听到的，大概搞懂了细雨走廊这边的局势——骨车教的重心在这边，所以连百年杀戮杯也没有参加。
骨车教的规模已经足够，相比较在杀戮杯上展现力量，获取更多信徒，老山羊更需要骨车教出力，打开通往冰眼的口子。
无论老山羊和大祭坛用什么方法，结果总归是篡夺西斯托勒姆仪式，献上骨车教的祭品……
目的嘛，除了成神之外，也不会是什么其他的了。
毕竟天外的神明已经几次现身，显然已经到了某个活跃的周期。
“你们下去休息吧。”瑞德寇特眯起眼洞，扶着骨剑，叫诺莱摩尔和斯帕德离开。
两只影子恶魔、一只脑灵和一只蜗牛回到骨车下层，栖息于影中。
“我们把这车炸了吧！栽树！栽树！”斯帕德虽然不太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但也知道结果并不怎么样。
如果不是有城防司令官的权柄限制，恐怕异界魔已经爆起颗粒席卷整个下层了。
“无端发怒显得你很弱。”诺莱摩尔静静评价蛋蛋的言语。
“怎么搞，怎么搞！”斯帕德从幻化的影子恶魔中揪出脑灵的脑子，询问这一伙恶魔之子的大脑，“四对四，有机会杀掉他们的吧？”
瑞德寇特他们是四个恶魔之子，李阅这边也是一样。
“老山羊想拿你们两个做祭品……”李阅先把信息同步给蛋蛋，“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仪式是什么，但总归和西斯托勒姆现在正在做的有关。”
“那我们就这么顺着他们的意愿，进去陷阱当祭品？”蛋蛋自说自话，“也好！哈哈哈，砸烂他们的祭坛！”
身为魔王导师门托最爱的那个门徒，蛋蛋可不认为自己会被某个信仰的仪式吸干。
李阅听到了蛋蛋的想法，倒是突然想起了那个无处不在的蠕虫恶魔——这老屁一直没什么动静，不太对劲。
按理说，当神明如此活跃，信仰之战如火如荼，门托不应该销声匿迹才对……
“最近门托有找过你们吗？”李阅问起门托的下落。
“你说那个老屁！哈！”
“没有，也找不到他。”诺莱摩尔正经回答。
“瞩目卡牌被老山羊拿走，红油镇、裂金山到细雨走廊……都没见过门托的影子，百年杀戮杯上他也没什么动静……”李阅遍寻最近的大事件，企图找到有关门托的蛛丝马迹。
找不到。
唯一有一点点靠近的，也许就是藏书库增加的莫名知识——门托很看重藏书库……
但也仅止于此。
“如果他有空的话，他早来找我了！我都熟了！”蛋蛋给出唯一的解释。
门托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紧接着，李阅又想起许久没有声息的魔王，一直沉睡在深渊巨口的孟菲修斯，还有薇妮心中一直想杀掉的那个夏尔法斯……
没有这么巧的吧？都玩消失？
“算了，不重要。”想了片刻，李阅摇摇头，还是准备把注意力集中在可控的当下。
无论那些权柄之主和神明们在搞什么，李阅要做的还是那么几件事——晋级、天空舰、斗兽场之王。
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不让瑞德寇特献祭诺莱摩尔和斯帕德。
可以与第一项任务进行合并。
“既然暂时没办法从瑞德寇特心里听到老山羊到底想怎么做，那只能由我们亲自用眼去看了。”李阅操控颗粒，在地上摆下沙盘，画出细雨走廊的轮廓，也包含各个异端所在的大概位置。
“骨车教攻破冰眼诅咒的时候，我会先进去冰眼，找西斯托勒姆，搞清楚仪式的具体内容。”
“这个仪式必须要毁掉。”李阅扔下几十根小小的骨刺插进冰眼，像是栽下一座密林。
“那杀戮杯呢？”蛋蛋自行用颗粒拼出来了一座斗兽场，“什么时候可以去杀戮杯？”
“先不去了，反正那四个不去，我们去了也杀不掉。”李阅的目标十分明确，“让他们慢慢打着，如果能把瑞德寇特他们拉进杀戮杯，我们再去。”
杀戮渴望和恶意的产出已经稳定，无需李阅到场，只靠阿卡和它藏在身体里的可憎卡牌，就足够维持恶意，再加上王牧和赛亚教、腿毛教的异端……足够保证他们晋级第二阶段。
至于帝国六大家族什么的，李阅也没什么兴趣。
此刻的重心必须放在细雨走廊。
不然等到诺莱摩尔和斯帕德被献祭时……一切就都晚了。
而正在李阅对着颗粒地图指指点点时，忽然地震，震乱了地图。
外面响起攻城兽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