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阅挑的地方很讲究,正是去铜矿镇方向的路口。
黑马跑去铜矿镇,最好能把清道夫和新教的白袍们一起引过去。
至于李阅本人则顺着一栋废弃房屋钻进地道,反向跑去教会的方向——好不容易搞出一点动静,当然不能浪费,趁着清道夫和新教倾巢出动,赶紧探一探教会。
李阅不想被穆斯塔绑住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还是赶紧点亮那片未知的黑暗。
毕竟没有什么事比升级外挂更加重要。
至于身份暴露的问题……以后再解决。
反正五镇都是一个模样,都残有矿道,以后生活在地底也没什么。
充分发挥着这几日对铁矿镇地下的观察,李阅沿着地道一路狂奔,没用几分钟就跑到镇大厅的下水道。
这里的地道与下水道连通,而镇大厅的下水道也与新教的下水道是同一系统,很新,显然是帝国控制五镇后才建造的。
李阅缩在下水道里,向上透视,无视掉那些污物后,发现镇大厅和教会附近的确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很冷清。
清道夫和白袍都已上街,去追杀掉四名白袍的凶手了。
透视教会,整个建筑都被朦朦的光笼罩,看不真切,李阅必须非常仔细地分辨,寻找通往教会内部的道路。
李阅只希望“掩面会事件”的真凶现身,足够新教的白袍们忙碌一夜,多给自己点时间。
“你确定他是掩面会事件的真凶?”镇广场上,一位白袍高举着光,询问诺顿。
“去那边!铜矿镇的方向!呼叫铜矿镇的清道夫们堵住!一定不能放跑他!”诺顿指挥着往来的清道夫们,十分忙碌的样子。
白袍似乎很有涵养,一直等到诺顿忙完。
“对,就是他,李,一个旅者。”诺顿指挥半天,也构思好了一切,“我本来只是有点疑心,所以对他例行盘查一下,没想到他直接动手了。”
“可他是个无信者。”白袍本以为祭坛那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掩面会有关。
“进镇的时候是无信者,但这并不影响他在镇里面找到信仰,对吗?”诺顿简单说了一些李阅的来历,“他承接了霍拉德的委托,在骨折工地接触到了掩面会……”
“他已是异端,这都是你们一手导致的。”诺顿直接甩锅在新教身上,“你们需要加强传教,不应该让镇民们生活在危险之中。”
“我们的确应该好好传教……”白袍点点头,一把将高举着的光塞进诺顿的口中。
诺顿一愣,然后眼神很快软化,跪倒在地,头顶对着白袍,虔诚哭诉:“是我的无能和贪婪造成了信仰的损失……我赎罪……”
一边说着,诺顿一边褪尽身上黑甲,身体孔洞里透出的光也很快染白他的衣裳。
诺顿成为一名信徒。
而围绕在他身边的其他清道夫们皆被震慑,竟是不发一语。
“你的确应该赎罪。”白袍扶着诺顿起身,“现在,信仰需要你召集一切力量,找到那名来自南方的异端,打开他的脑袋,探明全部。”
“探明全部。”诺顿喃喃起身,下令身边的清道夫们,驱动镇大厅的蒸汽机兵和发条战士,一同加入对异端的搜索。
清道夫们很快离开,镇广场上只剩下两位高举着光的白袍。
“我们与帝国有协议,似乎不可以……给清道夫灌输信仰。”另一位白袍身体很长,身材削瘦,低头表示异议。
“你以为造物教派会遵守这个约定吗?”白袍拢起手,“我们在与北方的西斯托勒姆争夺信仰,也在与神誓城的机工士们争夺信仰,更是在直面一切异端……”
“战争也即将开始,你可曾看到……那正在不断逼近的永夜?”
“我们必须更加坚定。”白袍贯彻着他的强势,就像刚刚对诺顿做的那样。
“我明白。”削瘦的白袍头更低了。
“为了信仰,一切做法都值得歌颂。”白袍愈发坚定,踩着蒸汽机兵和发条战士留下的脚印,迈步挪向铜矿镇。
“为了信仰,为了信仰,为了信仰!”教会侧面的盥洗室内,一位信徒正在发起最后冲刺。
片刻的平静过后,信徒被一位金发女士推开,迅速整理衣物。
“哦,该死,刚刚太过接近神明,我似乎错过了某种呼唤……”信徒起身,揉揉眼睛,注意到从门缝里渗过来的光。
光来自教会大厅,那是刚刚号令全部信徒集结的讯号。
李阅听了差点笑出声。
太过接近神明?
还挺诗意的……
此时此刻,李阅正藏在教会大厅的排椅进大厅,正好透视到盥洗室里发生的一切。
也是在见到他们后,李阅至少确定教会里还是存在一些盲区。
思衬片刻,李阅没有打扰他们两位,而是钻到排椅
“很重要吗?”金发女士捋捋头发,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语气中又是毫不在意。
“该死,一定很重要,都没有人了……”信徒扒着门缝向教会大厅偷看,已看不见其他人。
“很重要的话……你还不赶紧滚出去?”金发女士戴好眼镜,恢复了干练模样。
李阅莫名觉得眼熟,方才想起刚到镇大厅承接“骨折工地”的委托时,就是这位女士为自己办理的手续。
“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去告诫厅……假装一直留在那里看守……”信徒企图找些借口。
“好好好,随你的便,快让开。”金发女士抬起脚,踢了踢信徒的大腿,“夜晚才刚刚开始,不要挡住我的路。”
“杰西卡……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信徒回身,并没有让开。
“下一次?你还要有下一次?”杰西卡轻笑。
“要。”信徒的回答十分虔诚,“你就是我的祷告,是我的神明。”
“啧,可是……与你经历的一切,让我有些感到乏味了呢。”杰西卡叹了口气。
“真的吗?”信徒挺直腰身,尽量扩大身体的覆盖范围。
“也许吧,也许我还会感到无聊。”杰西卡耸耸肩,“你等等吧,等下一次我有性致的时候。”
“我会为了你而祷告。”信徒开门,放金发女士出来。
李阅听着高跟鞋踩过走廊的声音,心说这杰西卡的口味也算清奇,有点意思。
而前脚杰西卡刚走,信徒忽然回头。
“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