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一笑，大气震颤，祂们一哭，血流成河，祂们一怒，大地崩解。”
说起神明，门托没什么压力，但很严肃。
“天……信仰之神？”李阅想起那位被挤落圣城的菱形立方体。
祂屁股后面还粘着近半机械造物，看着蠢蠢笨笨的，倒也真如门托形容的那样抽象。
“所以梅纳想当神明？”李阅企图理解门托的比喻。
“神明就是顶点。”门托没有直接回答李阅的问题。
“那有多少个顶点啊？都叫什么啊？怎么分工啊？”李阅觉得这是个了结这世界底层逻辑的好机会。
而门托看傻子一样看着李阅，像是在说“你觉得我会蠢到挨个念一遍他们的名字吗”？
【解析中……922……】
李阅听不到门托的心声，但能理解蠕虫们的摆动——有关神明，门托不打算透露。
“明白了，一个天上，一个混沌，一个地下，三面拿好处呗？”李阅搞懂了暗星会三位大魔导的目标。
的确，这么对比的话，那位理想是推平魔王城、火焚谷和大冰缝的七河……的确不够高端，按照阿卡的说法，也就是条狗。
“好了，祝你在瞩目和可憎之路上走得更远。”门托见李阅沉默，决定告别了。
至于重新被打开的通往深渊巨口的通路……由于斯蒂尔宝贝已经死亡，是封闭还是打开对门托来说都不重要了。
李阅却不太认可门托的说法，自己明明是齐头并进——隐匿和汲取这条路……也从来没有落下不是？
至少到现在，宝儿、戴门本本他们，还认为藏书库和斗兽场的权柄之主是斯科尔瑞克呢。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与门托分享。
或许隐匿这条道路本身，就有先天的隐蔽性。
“对城防战争没什么忠告？”李阅虽然把晋级排在第一位，但近日来综合森林低语和宝儿、恶魔商人们提供来的消息，了解到帝国各种大军出动，还是有些忐忑的。
尤其还有圣道军即将剿灭魔狼王、重塑信仰、调转枪头来冲魔王城……
都挺玄乎的。
“什么时候开始……你会听我的忠告了？”门托的蠕虫拼凑笑容，似乎真的很期待李阅作为城防司令官的表现。
“倒也是哈……”李阅又哈了起来，嵌在影子高塔上，挥动影子与门托告别。
临走前，门托不忘分身各自调教一番影影和蛋蛋，然后一把将三位恶魔之子推出石室。
烛火重新被月光取代，三位恶魔之子回到藏书库上层。
“那是谁？”椅子上的阿卡目光聚焦于蛋蛋，察觉到它的体质变化。
“怎么？有什么看法？”虽然门托与阿卡没有直接交流，但李阅也蛮想魔王级是如何看待另一位魔王级。
“他不是狗。”在这个世界里，阿卡对活物的看法很简单。
“哈哈，很高的评价。”李阅点头，“他不是狗，他是魔王的导师。”
“哦，那魔王呢？是他的狗？”阿卡当然在魔王城搜索过魔王的踪迹，也已经知道现任魔王本身也是吸血鬼，很想见一面。
但是找不到王座之间的位置。
对此，李阅爱莫能助。
“不知道，他不是现任魔王的导师，而前任魔王死在这里，就差不多在你坐着的地方。”当初混沌的门缝也是自藏书库上层开启，李阅倒是没撒谎。
“哦，他是你们的导师。”阿卡很快搞懂门托与三位恶魔之子的关系，“未来会是敌人吗？”
“都有可能，谁都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李阅已经渐渐熟悉这种把非签约对象认定为是敌人的感受。
“接下来怎么做，我可以进去吗？”阿卡指了指干瘪的洞口，已经被内里的温度激起心头的燥热。
忍耐够久了。
“他能进去吗？”李阅迅速与影影同步一番思绪，确认门托在见面的最后，只是向影影明确一些撕扯影子的细节，没有额外的动作，方才放心。
“让我想一想。”影影综合李阅的计划，明确撕扯影子的思路。
李阅、蛋蛋和阿卡耐心地等着。
也趁这段时间，李阅顺便唤出阿城，叫它把插在藏书库的燃烧旗帜送去禁忌森林旧址。
这耗费了许多杀戮渴望——禁忌森林的旧址已是一片焦土，虽然距离魔王城很近，但也快要超出阿城的控制范围。
好在顺利完工，阿城把旗子插到脚边。
可是下一秒，旗帜上的火苗被圣光浇灭。
？
“怎么回事？”李阅不确定是否放置成功。
“唔……人类……太近了……人类摧毁了孟菲修斯的战旗。”阿城给出答案。
“华莱士？”如此干净利落，李阅怀疑是出自圣道军的手笔。
毕竟就在圣道军进入旧禁忌森林时，守林人残留在那里的诅咒也是这样被净化掉的。
也就是说，现在守林人的天灾范围只聚焦在斗兽场的地下，无法顺利延伸到外面的旧址。
显然，这次帝国是动真格的。
“算了，反正不在藏书库就行。”李阅摊摊脑子，愈发觉得帮影影晋级的急迫性。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有能力突破帝国与魔王的限制。
“我决定了，我们要从地下城撕扯。”影影确认发力点。
“不从这里撕吗？”李阅疑惑。
从藏书库撕扯影子的话，李阅可以动用权柄之主的力量辅助影影发力，力道会更强。
“撕扯影子本身也是强化我体质的过程，从地下城撕的话，我会更加收益。”影影决定要走一条更难且更有利的路。
“然后在我发力的时候，你从这里进去，杀。”影影转对阿卡说。
“嘿嘿。”阿卡很期待换个角度进入深渊巨口，给纯血恶魔们一些惊喜。
“深渊巨口的影子虽然无限浓重，但是这些影子依托于实体，延展性不足……”影影进一步解释自己的想法，也是在解释这场晋级仪式。
“当某一面或多面聚集非常多的恶魔、非常多的影子时，我再从另一面拉扯，就可以撕下来这块主材料。”影影的话很快地帮助李阅理解原理。
“那需要用城防军配合吗？”李阅开始思考如何让某一面聚集更多的恶魔。
这当然不是与深渊巨口开战，这只是帮助诺莱摩尔晋级。
只要打进去一瞬，吸引来纯血恶魔的大部队就行。
“我就是军队。”听到李阅的询问，阿卡敞开斗篷，里面堆叠着一颗颗纯血恶魔的头、收尸人的头和银鱼的鱼头。
城防军的兵源大部分都集中在阿卡身上。
“很好……”
“那么……现在就剩下沙猫皮砾咯？”李阅摊开脑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