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朱有兼有点懵了,这家伙这时候跳出来想干啥?
他本想帮高杰出一口气,好好敲打一下于同佑,如有可能,顺手把他撸掉,这家伙可是东林党的中坚力量之一,平时没少跳出来和他作对。
但高杰选择了息事宁人,他也只好作罢,高杰是武将,想法简单一些,没有阮大铖那种敏锐的嗅觉和觉悟很正常,也怪不得他。
他现在好奇韩江这时候跳出来,到底想干啥?
何止是朱有兼好奇,百官都同样好奇,都准备散朝了,你丫的这时候突然跳出来,到底想干啥?
“臣弹劾户部右侍郎于同佑。”韩江躬身道。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明显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反应各异。
以阮大铖为首的江南派官员精神猛地一振,好戏来了。
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官员则面色微变,看着韩江的眼神里满是怒火和杀机,这家伙是在落井下石呐。
“臣弹劾户部右侍郎于同佑。”韩江没有理会百官的哗然,躬身再道,脸色十分平静,但平静中又带着一股子风萧萧兮,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世人皆醉,唯吾独醒,为了大明,前面纵是刀山火海,吾亦奋勇前行。
韩江弹劾户部右侍郎于同佑的理由是教子无方,侮辱官员的家眷,无德无能,理应革职查办。
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教育不好,又怎么指挥下属,做好本职工作?又怎么为皇上效力?不是无德无能又是什么?
“……”
别说百官无语,就连朱有兼都无语,这样也行?
不过,单看字面上的意思和推论,好象也有点道理,但从实际看,好像又有点荒唐,这要看你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了。
反正这事,怎么说都行,关键还是看皇上的心思。
像阮大铖等江南派的官员都是深以为然的认同,别说弄翻东林党的人了,就算能恶心他们一下,他们也很乐意。
东林党的人则是面色铁青,大骂韩江荒唐无耻,这特么的算什么理由?谁家里没几个败家的玩意儿?教育不好儿子,我们承认,但这能跟无德无能扯上关系嘛?
“你……你……血口喷人。”于同佑更是气得脸都歪了,指着韩江破口大骂。
你特么的这是睁眼说瞎话,老子可是崇祯年间的进士,堂堂的大学霸,你竟敢说老子无能?老子跟你拼了。
韩江站在朝班里头,眼皮子耷拉着,仿佛睡着一般,身边各种乱哄哄的议论,甚至是辱骂声,好像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别说东林党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就连朱有兼看了,心里都恨得牙齿痒痒的。
你特么的把锅端出来了就躲起来了,还要朕替你涮锅烧水?
不过,说老实话,韩江对于同佑捅的这一刀,就算不是神来之刀,也起码是补了个刀了,至于能不能捅死于同佑,就看朱有兼的心思了。
朱有兼确实想撸掉于同佑,但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想撸掉于同佑的官职,难度可不小,朝堂之上,东林党仍旧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有点头疼啊。
朱有兼不禁抬手,揉搓自己有点胀痛的太阳穴,目光望向阮大铖,只希望这根棍子能再发挥出他的威力。
不过,他失望了,阮大铖正撸着袖子和钱谦益等一众东林党吵得不可开交,口水乱喷,就差没有发生肢体冲突了。
此时,偌大一个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就像菜市场一般,东林党和江南派的官员在他们首领的率领下,正在打口水仗,热闹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没人注意到,一名小太监从后边小心翼翼地走到王承恩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又悄然退下。
王承恩凑到朱有兼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朱有兼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