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咳嗽一声,故意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胡小姐,淮王所说可是实情,你行凶杀人,可是重罪啊
胡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立即怒道:谁要杀他呀,没这事
苏木也插嘴:难道掏刀子出来就要杀人,如果真那样,这世界上谁还敢做厨子,做屠户除了杀人罪,这世上还有通奸和奸强x,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有可能犯这个事,因为他身上带着那玩意儿。那不成淮王在街上看到人就都抓了当强x犯处置,不服气,那你身上怎么带着作案工具身怀利器,淫心顿起嘛
所有人的人扑哧一声笑起来,就连张永也笑得前伏后仰,尖叫道:笑坏咱家,笑坏咱家了,不过,如果那样,咱家倒是不怕的
这下,其他人更是笑得打跌。
胡莹一个大姑娘家,想笑可又不好意思,一张脸憋得通红。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淮王靠斗嘴,如何斗得过肃穆,只气愤地叫起来。
太子不住抹着眼泪:苏木说得却是这个道理啊胡小姐就算带了刀子,也未必是来杀人的。
淮王知道太子今天是来拉偏架的,气愤地叫道:厨子和屠户见了人不会有事没事掏出来比画吧,这死女子一见本王就将短刀插在桌上,难道不是杀心顿起,还不算行刺
苏木反驳:就算胡小姐一见你面就将短刀插在桌子上,也并不就能说明要行刺淮王啊
淮王:不是行刺我才怪,我要娶她做王妃。这死女娃娃嫌本王老,不愿意。就算她不是居心来行凶,可也脱不了恐吓本王的罪名,这事,咱们没完。
一想起胡莹手中雪亮的刀子,和她脸上的杀气,淮王就心中冷气直冒,连声叫道:这种女人不娶也罢,今次必定要将她拿下治罪,充实教坊司。太子殿下,你要替本王做主,要秉公断案呀
说到这里,淮王那张已经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血污的脸上全是恨意。
胡莹立即爆发了:谁吓唬你了,你一个大男人,一把年纪却胆小如鼠。我拿刀子出来是要自杀好吧,胡莹心中只有我家郎君,怎瞧得上你这个又脏又老的老厌物。若是嫁了你,胡莹还不如死了。所以,今天一大早,胡莹就跑过来跟你将话说清楚。你若答应不派媒人过来叨扰还好,若在纠缠不清楚,我就死在你面前。可你这人却不是一个男人,见到刀子还没等我说话,就大喊有刺客,叫人把我给抓了
苏木心中一颤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妹子,你真打算这么做
胡莹郑重地看着苏木,点了点头:我心中自有你,否则就是一个死字。要么爱,要么死,对她来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苏木的眼圈湿润了。
淮王不乐意了,气愤地叫道:说本王是个又老又脏的厌物,还瞧不上我了。死女娃娃,你他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腿长高得跟高脚鹅一样,脸尖,屁股小,还有你那双脚比男人还大,活脱脱一个怪物。本王若是娶了你,才折寿呢
胡莹面色一寒,正要发作,苏木捏了他手一把,示意忍耐。
众人听了淮王的话,都将目光落到胡莹身上:是啊,这女子可真高,若是娶了夫纲不振岂不让人笑话。那大脚,简直就是丢人现眼。还有,下巴太尖,实在不好看。屁股也小,妈的,不是宜男之相。这种女人,也只有苏木这种大名士才瞧得上,这大名士嘛,不特立独行还叫什么大名士,我等是达不到那种境界的。
原来,这古人的审美观和现代人的还是有些区别。必须女子就以银盘大脸为美,最好圆成印度甩饼才好。尖下巴的锥子脸,根本没办法看。
至于大脚,更是不可原谅。
哦,原来是自杀啊,好一个刚烈的女子太子赞了一声,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就这么算了,淮王,苏木,胡小姐,你们看这样可好
苏木心怀激荡,也不想在这里在耽搁下去,也懒得同淮王废话。既然声势已经造大了,接下来肯定会有其他事情发生,今天这一处只算是个开场。开场白若是在一出戏中占太多篇幅,观众会不耐烦的:一场误会,刚才打伤了王府的人,该多少汤药,陪给你们就是。
然后扔出一锭银子,扶着胡莹就要走。
淮王大叫:你一个区区贱民,打伤本王,想这么走了本王什么时候缺过钱了
经过刚才这一闹,苏木已经将淮王这人看透了。这老东西虽然是宗室,可素质却低,年轻时也就是个吃铁杆庄稼的纨绔子,到老了,依旧任性荒唐:怎么,不服气。刚才动手打你的可不止我一人,难不成你要将所有人都抓了报官有或许,在场所有人都别走,咱们去宗正府理论
淮王面容一抽,这才意识到刚才太子打自己也极狠,若真抓着苏木打人这事不放,岂不将储君也牵扯进去。
就转过头,狠狠地看了苏木一眼:苏木,你的名字本王好耳熟,本王记住你了哎哟,谁打我
原来,在他转头的瞬间,朱厚照闪电般出手,在他后脑轰了一拳。
太子也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淮王夹杂不清,实在可恶,不打他难消心头之愤。
等淮王转过头,包括太子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无辜。
谁打我淮王气得吐了一口血,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淮王,淮王朱厚照忍住笑,一把扶住晕厥过去的淮王。
在朝旁边看去,苏木和胡莹却不见了踪影。
苏木,你不讲义气,闪人啊太子凄厉地大叫一声,将淮王朝地上一扔,撒开了脚丫子就跑。
手下的人也跟着一通猛跑。
倒霉的淮王晕死在地上,那张浮肿的脸也不知道被多少只臭烘烘的脚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