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荡荡九岁那一年,也就是万蕊庄园惨遭血洗的前八九个月,那时正值夏天。
阳光很灿烂,天气也火热。
一日,早已不满足于总在庄园内玩耍的空荡荡,爱玩,一动便满头大汗,让他感觉受不了,便毅然带着绿豆等三个十分要好的小伙伴,决定去离万蕊庄园三、四里外的一座自家产业的大山上玩。
有山有水,风大凉快,还可以游泳。
说是一座山,其实是三座山,三山相连的中心地带,是一汪非常宽阔的水库,水库上方山坡上,耸立着一座不大但却非常雅致的别墅,水库周遭,草木旺盛,风景宜人,正是空家的产业。
空荡荡的父亲是个精明并反应灵敏的生意人,无不良嗜好,唯独爱喝茶,买下山头的初衷,是打算将来发展茶业,因为他发现,各国还没有一家正规而上档次的种茶制茶产业,市面上出售的茶叶,好坏程度参差不齐,均来自于农户或部分小作坊。
一次出国布点钱庄,在一些草原国度,让空旷看到了茶叶在那里的珍贵程度,他们以大肉为主食,喝茶解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必然,更是一种享受。
于是,回国后的空旷,便开始瞄准一座座山,打算适宜时布局茶业发展。
只是没想到,他的理想居然无端地终结于越阳和之手。
带着三个小伙伴来到山上的空荡荡,在山下采购了一大堆吃的东西让小伙伴们提着,扛着,累得绿豆他们一路上气喘吁吁,空荡荡已经打算好了,准备和小伙伴们在山上玩个两三天再回家。
反正父母习惯了空荡荡的野,出去后失踪好几天才回家是常有的事,说他吧,当面唯唯诺诺,过后依然如故,父母根本拿他没办法。
当四个小孩一路拨荆避棘好不容易到达山顶,远远地可看到别墅时,已经临近中午,想到马上就可以大锅炖肉,吃了肉再下水库戏水抓鱼,小伙伴们高兴得正准备欢呼……
突然,绿豆旁边的叶子冷不丁地说了声,“喂喂,大家别吱声,你们看哪!”
正在喘气的空荡荡和另两个伙伴小松、以及绿豆,随叶子所指方向睃眼望去,发现远处水库中有两个人在游泳,其中一个动作似乎笨拙,看上去明显就是个女子……
水库中的情况,顿时让空荡荡嘴角浮起一丝阴笑,捉弄人是他的拿手好戏,这种状况还能引不起他的莫大兴趣?
“你们,全部蹲下来,听本少爷说。”空荡荡自己首先蹲下身,同时招呼伙伴们。
小松拉了把叶子,叶子再拉绿豆,连忙遵老大命令蹲下,他们暗笑,知道鬼点子多得防不胜防的老大,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了。
果不其然,只见空荡荡忍不住嘻笑了声后作出安排,“叶子,你一向身手灵活,看见水库岸上那堆衣服了没,肯定是在水库中洗澡的那两个男女的,你从后头山背绕一圈,再利用杂草遮挡,悄悄猫过去把他们的衣服弄走,藏到别墅后面去,藏严实点哦,埋了也可以,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们找到,明白没?”
“然后呢,老大?”叶子仰脸问。
空荡荡微笑说,“傻啊,然后你也躲起来阿。”
“遵命!老大。”
叶子把手上提的东西一松,便按空荡荡所指路线开始行动。
接着空荡荡对小松与叶子吩咐道,“你们俩,先把这些吃食藏到阴影下,免得被太阳晒臭了,一会儿后,等叶子得手时,你们就从左边、往我们别墅的对岸走,大大方方的,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然后靠近洗澡的男女,离得越近越好。明白没?”
小松睁大眼睛与叶子一样问,“然后呢,老大?”
“咯咯,然后你俩就坐在岸上瞧他们洗澡,看他们羞不羞,男的不羞,女的还能不羞?本少爷就不信!”空荡荡娇笑说,想想就觉得好玩。
小松哼哼道,“老大,不光那女的害羞,好像我也害羞!”
绿豆眨巴了小眼睛附和说,“是啊,看女孩子洗澡还真害羞。”
“哈哈,哈哈,你们真没用,有福都不懂得享!”空荡荡看小松和绿豆小脸都红了,不禁笑道。
小松忽然反应出,好像他们的老大都没任务,不解问,“诶老大,那你呢,还用在这边守着吃食吗?”
空荡荡啐道,“守个屁呀,这也不懂!你们都作坏人了,总得留一个作好人吧,真是的,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就呆在水中阿,还是要人家光着屁股上岸?是吧。”
年龄大空荡荡一岁的小松,明白后嘟噜道,“嗯嗯,反正每次都是我们做坏人,老大你永远是好人。”
空荡荡闻言开心道,“小松,你好像不服啊,好呀,那这次你来当好人吧,行不行,咱俩换了,切,你以为好人就好当?”
小松直愣了下,终于摇头,“我还真不懂后面该怎么弄,行行行,我们遵命就是了!”
倒是一向服从老大的绿豆瞪了眼小松后说,“你呀,又不懂又爱瞎嚷嚷!”
小松无语。
于是三个小孩开始睃巡右面坡顶,等待叶子露头……
等了会儿,未见叶子身影,绿豆揉揉小眼睛忍不住问,“老大,你让叶子把人家衣服埋了,不会真要看人家光着屁股的笑话吧,嘻嘻,人家可是女生哦,会不会太狠了?”
“到时候看本少爷的,你们别吱声就好。”空荡荡依然盯着坡顶头也不回说。
过了会儿,小松突然激动碰了碰空荡荡,“老大,老大,你看……叶子!”
因为爬山,已经让空荡荡感到了累,等叶子露头眼睛又睁得大大的,不知不觉有点迷糊过去,被小松这么一激动,睁开眼时果然见到远处山坡后的叶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确定水库中男女还在水中翻腾逗乐,临近一点了的叶子,除了看到女子白嫩嫩的身子偶尔跃出水面让他感到害羞外,确定他们并未注意到岸上……
于是,叶子滚动身体越过山坡后便卧倒,动作轻柔得无声无息又不失麻利,循杂草相对浓密的路线,开始慢慢地匍匐前进,向那堆衣服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