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公主旨意,若水带袁练刚、三五八与华羽、二憨泡茶聊天,相识相知,增进彼此间的相互了解。
三五八是个相对圆润的人,一落座便说,“华羽兄弟,你生得如此帅气,让我们这些大兵老粗情何以堪呀,呵呵!”
从杀严历、屠周醩过程中,建议袁练刚应该穿大众化的平底鞋,从而扰乱韩又凯侦查方向、以及杀了严历后,从严历身上拨出剑羽、进入房中洗劫了几锭金子,以及杀周醩时采用的万无一失方式,再到建议公主殿下,不宜在情况未明之下坐上公主车辇一起出皇宫等等,无不体现出三五八的心思细致,这种细致是在个人性情中无意识并自然形成的,并不是某人想学、或者刻意的去注意而能做到的周密。
所以,细腻从另一面体现了三五八的内秀。
但终因三五八的正直和心软,在进入严历和情人的卧房中目的为了扰乱敌人侦查方向而洗劫时,却因为考虑到严历情人日后生活和养育孩子的辛苦而拿了太少财物,最后没达到任何效果。
否则,管家婆宁儿也就不会被情势所逼而狂皱眉头了!
此刻,听到三五八的直接夸奖,华羽微笑道,“八哥说笑了,男人吧,就得像八哥和刚哥这样,才有阳刚气魄。”
能被人以帅夸之,是每个男人的心理需求,诚如女人,即使长得像八戒表妹,也希望人家夸上一句,哇,小姐、或者大妈,你好漂亮啊,看到你就如见到了七仙女的妹妹八仙女哦,好让人心动哟!于是,那一夜某女将喜得一夜难以入眠。
而华羽的帅是与生俱来不言而喻的,是继承了安塔国皇室固有的好血统,他的帅早已自知自明,既已习惯也就成了自然,加之处在家变的此时,心里含着恼怒,帅不帅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怎么在意,根本不会因此而沾沾自喜。
二憨讪笑了下说,“长成我这样,才属于抱歉的那一档,哼哼,你们在我面前比帅比阳刚,说穿了就是想气死我,有公开谋杀的嫌疑知道吧!”
正泡着茶的若水,看着二憨一脸的不得已,再听到他说出可怜又幽默的话语,忍不住暴笑而出,笑得直不起腰来,差点把水壶都扔到地上去。
另外三个大老爷们,自然也是笑得开心。
三五八笑声未息说,“二憨兄弟,其实像你这样实诚型的,都比较招女孩喜欢,因为女孩觉得更有安全感,像华羽这样的,人家不得时时刻刻盯着呀,多累哪,是吧?所以,这一点,我们三个就比不上你。”
“喂,八哥,你的话我很不信,知道吗,我经常跟华羽一起走在街上,无论是对过的还是回头的女人,都是为了多看华羽一眼,从来就没见过有哪个女孩看过我!哼哼,要说有,还真有那么一个,感觉绝对是在看我,丫的,害得老子那天晚上高兴得一夜睡不着,后来一打听……”
二憨说到这里,居然还懂得停住卖起关子来。
“怎么了?”袁练刚和三五八忍不住伸长脖子问。
“怎么了?第二天一打听,人家说这女的天生长着一对斜视眼!”丧气声中,二憨深深叹了口气。
除了华羽跟着“哼哼”笑外,袁练刚和三五八再次暴笑,尤其若水,笑到跳脚……
笑得死去活来的若水,断断续续说,“二憨哥,你别说了,我怕今天会笑死在这里。”
可二憨显然心里的气还没出够,接着道,“你说有天理吗,都斜视眼了也不肯看我一眼,看的还是华羽!所以啊,八哥你就别骗我了。”
被二憨识破的三五八,连忙笑笑正色说,“二憨兄弟,我现在说句真话,我们这些人包括你,要是能养得起老婆,不怕娶不到老婆,不说远的,就说我大嫂,她在宫里姐妹可多得去了,就怕是娶了人家却亏待了人家。”
若水娇笑道,“这一点八哥没乱说,二憨哥,你的亲事包在小妹身上!”
之所以对二憨夸下海口,是因为聪明的若水已经意识到公主姐姐的意图,既然公主姐姐运筹帷幄,若水觉得,做为妹妹的自己,至少也要起到一支助力剂的作用。
二憨闻言,连忙端起茶杯,三十六颗黄牙全露,“嫂子,以茶代酒,这一杯二憨必须敬!”
若水也端起茶杯说,“放心,小妹一言九鼎。”
袁练刚看着,没阻拦,也没推波,只是显出忠厚傻笑。
华羽是个废话不多的人,加上刚刚丧父,心里伤感,以至仇恨正浓,即使笑的时候,也没能显出放得开,让人感觉他的得体。
一场玩笑下来,已经让华羽感觉到了袁练刚和三五八两人的率真性情,并且跟他一样,也受着公主的护佑,这让华羽觉得,似乎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一类人。
沉吟良久,华羽小心翼翼问,“刚哥、八哥,听你刚才说到大兵,小弟猜想,两位大哥曾经当过兵,有可能还是宫里头的兵?”
袁、三两人已经听若水说了官兵砸华羽场子的事,甚至还致死了其父,听华羽问起身份,两人相视一眼,怕华羽对官兵恨意未消,要是说了之前的身份,会让华羽心里不好受,面子也挂不住。
二人相视了一眼后回过头只是笑笑,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
华羽本就是个聪明人,又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和事,经历过的坎坷与艰辛,已经是数不胜数,又哪会不明白袁、三两人为何显出难以言表的样子?况且在他感觉中,尤其是三五八,是个性格开朗说话干脆的人。
“刚哥、八哥,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缘故,虽然是官兵欺负了我们,但我并不认为所有的官兵都是坏人,你们当兵的人我知道,一切行动听命令听指挥,要说坏,应该是下命令欺负百姓的人,实际上根本不关当兵的事。”
二憨表态说,“我和华羽观点是一样的,当兵吃粮,不遵令就是抗命,所以,怪不到当兵的头上。”
袁练刚终于开口,“很荣幸认识你们两个兄弟,你们俩是非分明,条理清楚;但我在这还得说句公道话,大部分当兵的人,是抱着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而其中也不乏存在着少量兵痞,觉得自己不痛快,只要有机会,就找老百姓碴,这才把我们所有当兵的名声都给连累了。”
华羽笑笑说,“呵呵,这也是客观存在的因素,不说那么多人的军队,就说一个家庭中,兄弟姐妹多的人家,还是一母同胞呢,其中不也会有一两个个性偏执、心肠歹毒的,若论军队,很正常。”
“看华羽兄弟这么通情理,而我们又都受着公主殿下的恩惠,也算是有缘相聚了,既然有共同语言,在一起就得坦诚交心,现在刚哥就告诉你吧,我和五八虽然异姓,但却亲如兄弟,我俩原本都是肩负保卫皇室和宫廷的部队廷戍营士兵,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私自出手杀了两个胆敢欺负皇室的败类!公主知道后,就把我们保护了起来。”
袁练刚的话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他已经算准,华羽绝不是那种无端去出卖谁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还算是一条阵线上的,自然,其中也有着公主恩情的成分在。他认为,公主是个聪明机智的人,绝不会轻易把乱七八糟的货色往院落带。
华羽跟二憨不禁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来……
二憨惊叹着,伸出大拇指。
华羽赞许道,“好,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