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满抱着抱枕,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得知叶曼妮竟然上门挑衅,叶思语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这么多年过去,叶曼妮竟然还是这样不要脸。”
顾小满生怕她气坏了身体,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细声细语地安抚她。
“好了,你别生气啦,随她去吧,她想怎么样怎么样吧,让她和傅文曜纠缠去吧,反正我是不想再夹在她们之间了。”
叶思语闻言眉头紧皱,有些不太确定道:“小满,你确定傅文曜喜欢她?”
“不能吧!”叶思语神情中带着明显的犹疑,“你是不知道,当时叶曼妮为了攀上傅文曜有多努力,简直恨不能化身牛皮糖彻底粘在傅文曜身上。”
“即便是这样,也没听说傅文曜给她告白,让她做女朋友啊。”
顾小满心不在焉地捏着抱枕,淡淡开口:“那时候叶曼妮多大?”
叶思语怔愣两秒,回忆得眨眨眼,“也没多大,好像还没成年吧,十四,还是十五?”
“那不就是了。”
顾小满抬眼看向叶思语,也不知道是在给叶思语说还是在给自己说。
“傅先生大约是念着她还小,所以才没……”
“狗屁!”
叶思语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要是真因为这样,那后来,傅文曜怎么不出手?”
顾小满神情没有半分波动,耐心地回答。
“那是因为叶曼妮出国了。”
叶思语:……
好像,似乎,大概也有道理哦。
虽然勉强把逻辑走通了,但叶思语总觉得傅文曜不至于这样。
毕竟,傅文曜对顾小满怎么样,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真的对比起来,傅文曜对顾小满比对起从前对叶曼妮要好上万倍不止。
但顾小满却铁了心似的,坚定地认为傅文曜喜欢的就是叶曼妮。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
见叶思语还想开口反驳,顾小满轻叹一声,实在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开口转移叶思语的注意力。
“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对对对,先洗个澡能舒服很多。”
叶思语点点头,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一晚上没睡,别洗太久。”
顾小满点头,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关上门,她靠在门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或许会和思语一样,不相信傅先生是把她当做替身。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是真实地发生了。
尽管她在后来养伤的那一个月里,强迫自己忽略掉那个被陌生女人接听的电话。
该发生的依旧还是发生了。
叶曼妮还是找到了碧水湾,在她面前残忍又冷漠地撕开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假象。
到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很多事情,不是她不去想,不去在意,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比如叶曼妮,比如她和傅文曜之间的那份合约。
即便没有叶曼妮,她和傅文曜之间,也还是存在着一份合约。
她和傅文曜的开始,就是一场交易,她凭什么还以为,傅文曜对她,是真心的?
宁城机场。
一架飞过山海的飞机缓缓落地。
陶言跟在傅文曜身后,大步流星地往机场外走,十分佩服傅文曜。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竟然还能这么有精神,不愧是先生!
“这几天辛苦你了,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
陶言正在系安全带,就被这从天而降的福利砸得眼冒金星,当即兴奋道:“谢谢先生。”
傅文曜没出声,心情显而易见的很是不错。
陶言瞟了眼后视镜,知道先生这么开心都是因为马上就能见到夫人了,当即在心里高呼几声,夫人万岁!
黑色的迈巴赫驶离机场,在经过一家糕点店的时候,傅文曜忽然出声。
“停一下。”
司机脚下一踩刹车,轮胎抓地,迈巴赫缓缓停下。
陶言错愕回头,“先生,是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傅文曜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三两步走进路边的糕点店。
陶言看了眼店铺的名称,恍然明白。
难怪先生要停车,原来是夫人最喜欢吃的糕点店。
先生还真是重启狂魔,提前回来给夫人惊喜不说,还特地给夫人买喜欢吃的糕点。
这个点,夫人应该还没醒吧?
一睁眼就能看到先生,这是什么绝世浪漫!
会还是先生会!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迈巴赫在碧水湾大门外停下,傅文曜打开车门下车,脚下带风地往客厅走。
江叔刚一打开门,冷不丁看到提着糕点的傅文曜,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没睡醒,在做梦。
“少爷,你回来了?”
“嗯。”
傅文曜微微颔首,带着一身寒气绕过江叔换了鞋就往楼上走。
江叔在门口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傅文曜是真的回来了。
一路快步走到卧室门口,傅文曜止住脚步,不自觉地整理了下衣服,轻轻推开门。
他随手将糕点放在桌上,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容,轻手轻脚地朝大床走去。
看到空空荡荡的大床,他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眉头紧皱,四下环顾房间一周。
“小小?”
三两步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丝毫不见那个叫软软的身影。
傅文曜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一把拉开卧室的门,沉声道:“江叔!”
他嗓音低沉,冷得掉冰渣一般。
江叔正准备去花园里摘一束花更换客厅里的鲜花,闻言一个激灵。
少爷怎么这么大声?也不怕吵醒了夫人。
江叔有些责备的皱眉,快步往楼上走,“欸,少爷怎么了?”
傅文曜斜靠在柜子上,一脸的暴躁,周身气势凛然。
“小小呢?”
“什么?少奶奶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
江叔有些没明白傅文曜的意思,下意识地看向大床。
看到空荡荡的大床,他惊讶地睁大了眼,“这……”
傅文曜脸色阴沉如水,周遭的气压低得惊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江叔,人呢?我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