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病的那段时间,只有她守在妈妈身边照顾,她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
妈妈是什么时候整理的东西?又是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医院来存东西的?
难道是她考试的那次?
那次期末考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但妈妈却硬是逼着她回去,她害怕她一走,妈妈身边没人照顾,会出什么问题,哭着不去。
妈妈却用不输液来威胁她。
妈妈当时的情况其实十分严重,若是不输保肝的药,很可能会直接病危,她只能哭着去考试。
那是她唯一一次提前交卷,反正妈妈只说了让她来考试,并没有说不能提前交卷。
尽管她提前交卷,等她再赶到医院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天之后了。
她刚一到医院,就被告知妈妈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也是那时候,她签了人生中第一份病危通知书。
她一直为此自责愧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自己不在妈妈身边,没及时帮妈妈叫护士,才导致妈妈病情加重的。
原来,是因为妈妈没有输液,偷偷跑出医院导致的。
灼热的眼泪砸在手背,墨镜下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眼看前面就是南苑私房菜,她擦了擦眼睛,强压住心里的悲伤。
顾纪渊和楚梅这样对妈妈,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既然顾纪渊这么在乎顾氏,那她就摧毁他的公司,让他永远都无法东山再起!至于楚梅,那个女人只是攀附在顾纪渊身上,靠着吸取顾纪渊养分存活的藤蔓罢了,顾氏倒塌,恐怕最心痛的就是她了。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两下,她凝眸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
看到邮件里那句:“楚女士的孩子,似乎不是顾先生的”,顾小满怔了两秒,轻笑出声。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顾小满脸上灿然的笑容,虽然只能看到小半张脸,但也足够惊艳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脑海里思索顾小满是哪个女明星。
在南苑门口停好车,司机纠结几秒,斟酌地道:“您好,请问您是南雅小姐吗?我女儿非常喜欢您,能不能麻烦您给我签个名?”
顾小满收起手机,挑眉看向司机,有些怀疑司机是在信口胡诌。
她戴着墨镜和帽子,大半张脸都被遮住,司机竟然还能将她认成最近风头正盛的影后南雅,也太扯了。
不过,她刚刚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心情不错,也没和司机计较,淡淡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司机不好意思地道歉,十分热情地帮顾小满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必在意。”
顾小满转身,推着行李箱进了南苑。
刚一进大厅,意外地看到了顾韵诗。
“您好,欢迎光临南苑私房菜,请问您几位?”
“一位。”
顾小满从包里拿出傅文曜早上交给她的卡,视线落在顾韵诗身上,淡淡吩咐服务生:“麻烦安排一间包厢。”
服务生看到顾小满手里的卡,忍不住看了顾小满一眼,态度愈发地恭敬。
“好的,您请跟我来。”
顾小满微微颔首,抬步跟着服务生往前走。
“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说包厢没有了吗?怎么现在又有包厢了?”
顾韵诗没瞪了服务生一眼,趾高气昂地回头,看到顾小满,上下打量她一圈,下意识挺直脊背,冷冷吩咐服务生。
“凡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我先来的,带我去包厢!”
她可是约了人谈事的,在大厅怎么谈啊,万一被熟人看到怎么办!
服务生一脸的为难,硬着头皮解释。
“女士,刚刚我已经给您说过了,我们的包厢是需要提前预约的,而且,现在真的没有空余的包厢。”
“预约?”
顾韵诗声音拔高几度,伸手指向顾小满,“她不是也没有预约,凭什么就有包厢?”
“女士,麻烦您让一下。”
带顾小满走的服务生对顾韵诗笑了笑,提醒她别挡着路。
顾韵诗气得瞪了她一眼,双手环胸,挡住路不动。
“你们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谁都别想从这里过!”
说着,她目光落在顾小满身上,眼睛像是x光一样,上下扫视顾小满一圈。
cele的秋冬高定外套,香奈儿的限量款小香风套装,爱马仕私人定制限量款包包,浑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快八位数了。
最惹眼的还是她周身强大的气场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走路姿态优雅高贵,一看就是生在豪门世家,自小就用金钱砸出来的气质和修养。
还没站在一起,就彻底把她比了下去。
这是哪家的千金名媛,她怎么没见过?
不过不管是哪家的,等她成了傅氏的总裁夫人,这样的衣服包包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人说不定也要主动来巴结她。
想到这,顾韵诗对顾小满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微微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实在是我今天约了人谈事,这家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连有没有包厢都弄不清楚,麻烦你等我先处理好事情,好吗?”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顾韵诗这副轻声细语的样子,顾小满眼里满是嘲弄,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看向服务生。
“包厢在哪里?”
闻言,服务生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位拿的可是傅先生的卡,说不定就是傅先生天天亲自做饭送饭的那位神秘老板娘。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老板娘,竟然还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晦气!
服务生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地对顾小满笑了笑。
“非常抱歉,您稍等一下。”
说完,她侧身挡在顾小满面前,面无表情地看向顾韵诗。
“女士,从开店到现在,店里的包厢一直是预约制,您如果想在包厢里用餐,麻烦您提前半年预约。您这样临时造访,是肯定没有包厢的呢,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我为难你们?”
顾韵诗气得咬牙,“到底是谁为难?好,我不为难你,你告诉我,她也是临时来的,凭什么她就可以有包厢?”